,但之后的死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慕清染从不曾见过这么多死人,心中也有些被吓到,生生抑住了心底的反胃难受,她只闭了闭眼,跟着江凌歌往前奔走。
也不知走了过久,绕了多少弯,江凌歌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等终于到了那处悬崖之时,她才缓缓停住了脚步。
慕清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到这是一处高耸的悬崖,也难怪她们方才爬了不少阶梯,此时周围遍布尸体,夜风凛冽里,血腥味扑面而来。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两个浑身血腥的男子,一人一袭玄衣,一人则是紫色锦袍,衣裳在风中纷飞,犹如两只展翅的雄鹰在相互搏击,而明显,其中一人正处于下风。
慕清染紧张得看着两人的打斗,两人俱是动作利落干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蓦地,慕清染只觉脖颈间一寒,她一震,身子已然落在了他人的掌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横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慕清染心中一惊,侧眸望去,就见江凌歌正抖着红唇,眸色明亮,“别动,沧尘,你若是再动,我就杀了你的慕清染。”
那两人的动作果然一窒,迅速地分开,沧尘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他一身玄色劲装,此时各处都出现破裂,嫣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却掩不住他眉眼间的清冷漠然。
他矜贵而立,手中的长剑上是斑斑血迹,闻言,只慢慢地侧眸望来。
“女人,别惹恼了我!”
而另一侧,沧夜单手捂住胸口,另一把握剑的手正在缓缓地颤抖,他大笑,声音在夜风中传得甚是悠远。
“很好,凌歌,你不愧是我最忠心的狗,做得很好。”
江凌歌挟持着慕清染,脚下慢慢往沧夜的方向而去,眼神却警惕地望着沧尘和凤锦。
“不要过来,我手中这把利器,可不保证不割断你心爱之人的脖子。”
慕清染侧眸望着江凌歌,低低道:“凌歌……”
江凌歌身子一僵,却充耳不闻,只是动作却慢了些。
凤锦不过迟了一瞬,慕清染就已然落在了江凌歌手里,他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江凌歌在帮着他们潜入昆仑教,帮着他们联系凌云,缔结联盟,帮着他们找到慕清染后,竟然还会胁持慕清染!
沧夜吐出一口血,优雅一笑,“没想到,我也会有今日。沧尘,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若是与我合作,这沧月东临,甚至是西月的大好江河,我们一同共赏,何必要屈居于他人之下?”
“到时候你江山美人共得,将是何等的逍遥快意,不好么?你为何偏要与那凌云合作,你看,他多狡猾,现在他不顾其他,把神殿之门关闭,只留下你在这与我苦斗。沧尘,只要你点个头,我即可就取了凌云的头颅于你,以此缔结盟约,如何?”
沧夜本意是想引洛北辰毁了昆仑教教主一脉的势力,他再以利诱洛北辰与他合作,谋取天下。
却没成想,洛北辰竟然根本不屑一顾。他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有一个女人,甚至为此还能与凌云缔结盟约。
沧夜骨子里是认可洛北辰的,甚至可以说是沧尘的。只是,他在意,却也厌恶着他的存在。
这世间的王者有他就已足够,但他却不得不利用洛北辰,因为他的目标自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沧月东临,沧尘体内有西月皇族的血液,这会是对付西月的大好工具。
所以,他也可以说是有求于洛北辰。
其实这也是他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他本来只是想借洛北辰之手肃清昆仑教,毕竟现在教主已在压制他,却没想到查出了洛北辰的身世。
他没想到,世间还有人如他这般凄惨,明明有着最是高贵的血统,却过得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他这才起了合作的心思。
但洛北辰的反应却与他所料完全不同,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用错了办法。
沧尘抖了抖剑尖,鲜血自剑身滑落,滴入暗红色的土内,他微微仰起头,态 ...
(度倨傲:“不必。”
沧夜面色微变,他蓦地快步自江凌歌怀里扯过了慕清染,长剑横起,“那么,我杀了她,想必你也无动于衷吧!”
“六殿下,以一个女人相威胁,你这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了吧!”凤锦忙道。
沧夜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我们做事,从来不顾及手段,只要结果。想必沧尘最是了解吧!既然我们和谈的最终结果还是失败,那么现在,就请你挑断你的右手经脉,不然,我就先杀了她,死前有她做陪葬,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那么,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一……”
沧尘抿紧了薄唇。
“二。”
沧尘缓缓地举起了长剑,换了左手。
“不——”慕清染眸子骤睁,忙道:“沧尘,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以前不是最恨不得我死么?如今何必再如此做派,你不是应该高兴的么?”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激沧尘,让他不要如此了。洛北辰是定国将军府的少将军,未来的继承人,他若是右手无法使剑,就犹如苍鹰被折断了翅膀,太残忍了!
“凤锦,拦住他啊!”慕清染见沧尘已举剑刺向右手,急忙喊道。
凤锦眸子一凛,忙冲了过去,想要阻拦,却被沧尘一脚踢开,而手中的长剑已然挑断了他的右手经脉,右手顿时软软地垂落。
断经的疼痛慕清染也是尝过的,甚至比之刮骨的疼还要剧烈,简直能让人只想死去了。
而沧尘自始至终都紧抿着薄唇,唇色泛白,眉头微微一蹙,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喊一声。
“你倒是对她情深意重。”沧夜见此,眼底闪过残佞之色,心中却有些涩涩然了。
他不理解这种感情,他不明白,为什么沧尘就能为了个女人断经,那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凤锦震惊:“阿辰,你……”随之,他似是想到什么,慢慢住了嘴。
此时,连江凌歌都为之动容,她闭了闭眸子,手指紧紧攥住。
慕清染腿一软,若不是沧夜抓住了她,她此时恐怕是要瘫软在地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沧夜抿了抿唇,低低道:“这种深情厚爱,真是让人碍眼。凌歌,把那瓶红尘给他!”
“殿下!”江凌歌闻言,徒然一惊,见沧夜竟不是玩笑,瞬间震惊当场。
“怎么,如今连你都不听我的了么?”沧夜冷笑。
“不,不是。”江凌歌咬咬牙,缓缓自袖中掏出了一瓶表面描着红梅的瓶子,握了握,抬手丢至沧尘面前。
红尘红尘,忘川泉前忘红尘。
说得直白一些,这就是忘情丹,哪怕多深的*刻骨的情意,都会在红尘里湮灭。
“吃了它,我就放过她。”
夜风里,沧夜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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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时江凌歌想要掐死慕清染的原因,她以为沧夜喜欢上了慕清染,她努力了那么久,就是想站在沧夜身边,她不想沧夜的视线被别人夺走,哪怕是好友。
慕清染理性,而江凌歌是个很感性的人,也因此她的感情特别的复杂难解。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决战
(“阿辰,”凤锦抬手去抢,口中恶狠狠道:“我替他吃……”
沧夜闻言,冷冷笑道:“你替他吃?这东西换了人,就不能作数了。『』我只要沧尘忘却红尘!怎么样,是想你心爱的女人死,还是听从我的话吃下这红尘丹?”
哪怕是此时挑断手筋的沧尘,依旧不是凤锦能够抵抗的,他迅速撤身退后,避开了凤锦的争夺,抿唇漠然地道:“够了,凤锦,我的女人,自是我自己来护。”
凤锦一愣,抬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阿辰……”这红尘丹入口,他与慕清染之间,又该起风波了!
沧尘却是目不斜视地直接揭开了瓶塞,直接把那丹药倒入了口中,喉结微动,目光紧锁着沧夜,冷漠道:“现在可以了吗?”
沧夜见他竟然动作如此迅速,目光闪过一抹愕然,倒是他怀里的慕清染,因为猝不及防被他点中了哑丨穴,此时泪水盈于睫,紧紧咬住了唇角。
他怎么这么傻!
沧尘沉着声音,说道:“可以放了她了么?”
“放人?”沧夜浅浅一笑,垂眸看向怀中的慕清染,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道:“你看,如今沧尘可是选择与你相忘于江湖了,哪怕如此,你依旧要与他在一起么?你大概不知晓红尘的作用吧,且容我细细告知于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柔,凑在慕清染的耳边,低低喁喁,犹如情侣般的亲密,“红尘说得普通点就是忘情丹药,情越是深厚忘得越干净,最后,待得情忘尽之时,就是他成为傻子之日,怎么样,我对他很好吧!”
慕清染浑身一震,她蓦地转过头来,也不管那匕首是否会伤到自己,脖颈间划过一道红痕。
沧夜一惊,稍稍地偏开了一点点匕首,但慕清染脖颈间的伤口正在往外流出嫣红的血迹,“你这是做什么……啊……”
但他惊怒的话还不曾脱口说完,就只觉胸膛处一凉,他低头一看,赫然慕清染往他怀里撞时,把一镶嵌精美的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这把匕首他认识,是江凌歌的。
不知为何,此时的沧夜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憎恨,他手中的长剑掉落于地,捂住胸口缓缓地瘫软于地,他的眸子却依旧紧紧地望着慕清染。
慕清染眼底满是愤怒,因为泪水越发的晶亮,她手指颤抖,嘴里冷冷道:“我恨你,你不该伤他的!”
“呵呵,那么,现在你满意了吗?”沧夜低低柔柔地问道,语气竟然是温柔得不可思议。
慕清染咬了咬唇,指尖满是黏腻的血腥味,温热的在她指尖蔓延开来,对上沧夜的眼眸时,她只觉浑身一颤,只慢慢地退后了两步。
其实沧夜方才是能逃开的,甚至是他若是不把长剑移开,指不定先死的就是她了。
但他一时心软,竟是移开了长剑,所以,最终慕清染送了他一剑。
这把剑还是当日江凌歌分别之时,送给她防身之用的,却没成想会因此而断送了沧夜的姓名吧!
“我等你这一刀很久了,终归还是等到你动手了。”沧夜温温和和地一笑,嘴角流出嫣红的血迹。
那一刀积蓄了慕清染满怀的怒意,正巧刺在他的心肺之上。
他根本就是活不了的。
慕清染听不懂,只转身奔向了沧尘,哪怕知道此时这人就是她一贯避之唯恐不及的沧尘,她却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他。
沧尘因为吞食了红尘,此时已然跌坐在地,指骨青白,忍受着体内那翻滚的疼痛,薄唇紧紧抿起。
“你怎么样了,阿辰,阿辰?”凤锦忙来扶他,却被沧尘挥开。
慕清染忙扑了过去,她脸上满是担忧,急切道:“你还好吗?你怎么样了,北……沧尘……”
沧尘本来在一力抵抗着体内的药性,听得她快哭的话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抬手紧紧地搂住了她,口中却蓦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他倒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红尘药性竟然如此的足!
慕清染闻得这冷香的怀抱,心中大恸,只揽紧了他,见他竟然吐血,慌忙要去摸他的脉,却被他完好的左手按住了两手,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啊,沧尘……”
恐怕这时候她没想过,有一日她会为沧尘哭得这么惨烈!
沧尘抬眼望她,见她娟秀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微微侧头,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苍白的薄唇稍稍一抿,低低道:“你终于还是为我哭了,我一直在想,我与那家伙哪里不同,为什么,他能得你之心,得你之情,得你真心相待,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说罢,他又吐了口血出来。ww
“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慕清染见他嘴角的血越发的嫣红,以及那血肉模糊的右手,只心中简直就是如有刀割,偏偏他却死死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替他把脉。“求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
经脉割断,若是时机恰当,还是能够接回的。若是再耽搁,指不定等会他的手就真的药石罔顾了!
她岂能让他从此一生都无法使剑,这不但是要他的命,更是要她愧疚痛苦终生!
但沧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犹如冰雪消融之时的最初的一抹冷芒,又如初春融冰的璀璨,让人神为夺之的明媚。
“这样就很好了。”沧尘慢慢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么?”
慕清染闻言,蓦地一愣,眼角的泪水将落未落,险险地悬着,眼底是震惊和晦涩的复杂,一时竟然讷讷无言了起来。
体内的疼痛越发的剧烈了起来,仿似饨刀割肉,刻骨而铭心,沧尘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让慕清染禁不住地疼得倒抽一口气。
见得慕清染的表情,沧尘神色慢慢地冷了下来,也不待她回答,他猛地推开了慕清染,左手摸索着地面的长剑,握紧,踉踉跄跄的站起,却因为急和疼痛,差点儿又跌倒在地。
慕清染猝不及防,被他整个推到在地,柔嫩的手被尖锐的石头刺破,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怔然于他眼底的那抹隐痛和冷漠,见他要起来,忙要来扶他,却被他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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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江凌歌几乎是在慕清染离开后的刹那,立即就扑过去扶住了沧夜,让他落于她怀中。
沧夜胸前殷红的血迹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素净的衣衫,在其上,开始大片大片的梅花。
“殿下,殿下……”江凌歌连指尖都是颤抖的,面色苍白如纸,紧紧地抱着他,望着他胸前那把利刃,抖着手自衣内掏出一瓶瓶的药,只是因为抖得太厉害,半天才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瓶子,把里面救命的急药往沧夜嘴里塞。
“别白费力气了……咳咳… ...
(…”沧夜咳嗽了两声,血沫子自他嘴角涌出,好容易塞进去的药丸也随着血迹流了出来。
“不,不,殿下,您不会死的……”江凌歌见此,更是惶然,只抖着手打开了一瓶止血奇药,就往他伤口上撒,但血流得太快太急,那些药粉又纷纷被冲散,却是丝毫效果都没有。
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泪光中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虽然她恨沧夜对她漫不经心,恨他的薄情寡义,但没有爱,何来的恨!她知道沧夜做得不对,但她依旧为他去做。
但是,当知道沧夜要杀慕清染时,她惶恐不知所措,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两世好友。
她只觉得自己好似站在一片旷野里,左边在不停地上升,右边在不断的下降,中间的她开始无所适从起来了。
最后,她咬牙去帮慕清染,为她引来洛北辰,为她把洛北辰等人带入昆仑,为她背叛沧夜……她知道,沧夜定然是饶不了她的,她也从没想过沧夜能饶恕她。
一切的一切,她只是不想沧夜去进行那个疯狂的计划,她只是想让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沧夜竟然会死啊!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她咬紧唇,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沧夜,手指按在他胸口的伤口之上,嫣红的血迹在她指尖流淌,滚热得让她灼烫不已。
哪怕是匕首割伤了她的手,她依旧紧紧地捂住了他的伤口,好似这样做,他的血就不会再流一般,会被她堵住一般……
泪水在她脸上放肆地流窜,她紧紧地按住他伤口,但无论她怎么按,那血迹都会自手指的缝隙和边缘不停地流出来。
“殿下,殿下,您不会有事的,我们走,我们不争了好不好,我带您去看大夫……”江凌歌哭着道。
沧夜淡淡一笑,笑容没了一贯隐忍的魅惑,倒是真的温柔了起来,他望着江凌歌,弟低低道:“没用的。我早便说过,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我谋划多年的计划,既已失败……那么我哪里还有活着的必要……”
他空虚了半辈子,不知为何,现在心中却竟没了以往的寂寞空虚,失败过后的释然,让他不由慢慢地放松了弦。
八岁前的时光都是用富贵堆出来的尊贵华美,但那一年就好似他的分水岭,他被人抓入了送往昆仑的小孩子中,从此开始了他的血腥童年。
他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能接受骤然的变化,开始的训练中,他都是得过且过,只盼着能够逃出去。但那一年,当他对着自己养着可爱小松鼠下不了手时,昆仑传来了覆灭的号角。
有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在众多杀手前往任务之时,引起多人叛乱,对昆仑进行了颠覆性的报复。昆仑倾尽留下的好手,都不曾拦住他离去的脚步,甚至昆仑险些被覆灭,教主不得不退入昆仑神殿。
他的名字叫做沧尘,年仅十四岁,却已成为了昆仑第一高手,让人叹为观止。
他好运地逃过了那次劫难,但心中却留下了沧尘两个字,心中也似乎骤然有了向前的信念。
他想成为沧尘那样的人,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变得强大,那么这浩瀚天地再也拦不住他,只能匍匐于他脚下战栗。
于是,他明白了。若是不想杀人,只有被杀。若是不能变得强大,只有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想回去他温暖的母妃身边,所以,他一步步踩着别人的骸骨往上爬。
可是,等他能够有足够的实力,离开昆仑,回到沧月之时,他看到了另外一个“沧夜”。
“他”代替着他成为尊贵的六殿下,孝敬母妃,拥有贤名……看着母妃眼底的疼爱,他蓦地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的存在对于母妃来说,并不重要。他是随时能够被代替的人,哪怕他当时死在了昆仑,母妃或许都不会知晓吧,也不会难过吧!
甚至父皇从头到尾都不曾知道他已然被人替代,依旧如故地疼爱那人……
如此看来,他当年在昆仑的苦苦挣扎,在坚持不下之时,想着温柔的母妃,严肃的父皇,努力活下来的信念,似乎都在那一刻塌陷。
原来,他真的没那么重要,甚至比不过权势重要。母妃能够为了她的地位,用他人代替他而活。而父皇即便知晓,估计也只会为维持两国的面子,当做不知道吧!
以往的疼爱*溺都在建立在两国的利益至上的吧!而不是发自真心的喜欢,等明白过来之时,沧夜也意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了。
若是他成为了这天下最是尊贵的帝王,那么,是不是再也没有人敢如此的不在意他了?
这般想着,他脑海里蓦地涌起了强烈的,对权势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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