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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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只要那个人,付出比天谴更惨重的代价。”

更加惨重的代价,是什么?而那个人,又是谁?秦时月刚想要问,那道声音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率先开口说:“天机不可泄露。”

一句话便把秦时月给堵死了。

天机不可泄露,何为天机?

“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但是在这之前,你有一难。”

秦时月的心颤了一下,声音有些黯哑地问:“什么难?”

“你今日魂归慈悲城,就是为了接下这一难,秦时月,生死天定,你得到了重回生死复仇的机会,也要付出代价。”黑暗之中,有光芒冲破空气而来。

那粉红色的光晕,如同一点泪滴,向着她的眉目而来。

她惶恐地后退,那道光芒却是停在了她的眉宇之间,在她的眉心上,绽放出妖艳的光彩。

转瞬,便没有了踪影。

好像是从眉心处钻了进去,却不感到一点的疼痛。

她连忙低头,从明如镜的湖水上看自己的倒影,只见自己的眉心上,一抹红色的梅花印记,栩栩如生的,妖异地在黑暗之中绽放。

那梅花印记,形状是极致漂亮的。

两道细长如同缠绕的丝线一般的红条从眉心两边竖直而起,笼罩在中间的,是一颗泪滴一般的红

构成了最妖娆的梅花痣。

像火,又像梅。

“眉心梅花开,你的劫,便开始了,你若不能顺利度过,便会坠入这慈悲城中,与黑暗长存。”

沙哑的声音如鬼魅袭来,凉了人的心。

552.第552章 、慈悲城。3

沙哑的声音如鬼魅袭来,凉了人的心。

这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阵的哀歌,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是就从身边传来一般,十分的阴森诡异,在这黑暗中,惊悚无比。

秦时月赶到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找不到自我。

眼前的那一盏油灯,永恒地在那里发着光,想要靠近,却总是不能靠近。

她想了想,问:“我若想找你,怎么才能找到你?”

她不知道自己的劫是什么,要是有什么需要找这个人的,她应该知道该怎么找他。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像是叹了一声,她不知道他叹什么气,为何要叹气?

却听见他说:“去脱骨楼。”

“怎么才能在脱骨楼找到你?”秦时月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脱骨楼,但是还是抓紧时间问他是谁要紧。

“去那里说找一个莲生的人。”

莲生,莲生,好雅致的名字。

她还想问什么,那道声音颇是森寒地打断她:“回去吧,好好珍惜眼前拥有的,兴许,转瞬便成灰。”

秦时月的心在听见他这句若有深意的话的时候,猛然抽痛了一下。

感觉有什么,从心窝里被抽走了一般。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西枫苑之中,熟悉的房间,淡淡的药香味,其中还夹杂着檀香味,香炉里袅袅地升腾起暖烟。

已经回来了。

秦时月睁着眼睛,胸口处传来一阵的疼痛,她动不了。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才那个人和她说的话,珍惜眼前的一切吧,兴许,转瞬便成灰。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他在暗示什么?

难不成,这便是她的劫难吗?

其实秦时月早就看得开了,人的一声,有得必定有失,她能重生一次,报了仇,比什么都要重要。

要是劫难已近,看来,是要尽快处置掉太子和华阳了。

不能留下他们,徒增她的遗憾。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人撩开纱帐,朝着她这边来了。

马上的,秦时月便看见了清歌那一张憔悴的脸,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哭过。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清歌的脸,马上掠过一阵狂喜,捧在手里的汤药,一下子就从手中跌落下去。

她的嘴唇颤抖,惊喜地喊出来:“皇妃你……你醒了。”

那样子,马上喜极而泣,还没等秦时月回答,她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来人啊,皇妃醒了。”

声音沙哑却是极大的。

穿过这殿堂,传得极远。

秦时月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笑容来。

这丫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却是心里暖烘烘的,真好,能活着,见到想要见的人,或许便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秦时月动不了,眼角余光瞥见,那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走来,黑袍依旧华丽,袍上的番莲,开得分外妖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秦时月就很想哭。

觉得眼眶涩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轻握她的手,柔声说:“醒来便好。”

她的眼泪,终于滂沱。

553.第553章 、慈悲城。4

他轻握她的手,柔声说:“醒来便好。”

她的眼泪,终于滂沱。

感觉他们好久不曾见面了,时间隔了这么久,一见,她就要泪汪汪。

或许是没料到秦时月会掉眼泪,九皇叔握着她的手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便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那温热的眼泪沾染在指尖之上,他的心头,也是一阵的难过。

这种感性来源于彼此的心境,却是最终难以言说。

只能相对无言。

其他人看见这番情景,早就瞧瞧地退了下去,诺大的殿内,只剩下秦时月和九皇叔夜寂,彼此对视着,一时之间,竟然谁都无言。

但是沉默归沉默,他们之间,没有尴尬。

其实她很想要开口的,但是见男人一向光滑的下颌,或许是因为熬夜的原因,已经长出了细碎的胡渣,却不清理,她的心,难过了好几回。

终于还是她开了口:“我睡了多久了?”

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得了,自己简直都难以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他起身去给她倒水,又扶着她的身体让她喝水。

“已经五天了。”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些的颤抖。

这五天,看来他是没少操心,要是她就这样睡过去,不肯醒来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时月有些吃惊,感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天。

到底是梦境虚拟,让人觉得快乐和自在,时间流逝得让人不易察觉。

她偏着头看着他,男人脸上的半截面具,好像真的是长在皮肤里一样,只是露在外面的半截脸,可以看出他满脸的疲倦不堪。

她哑着声音问:“你几天不睡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九皇叔夜寂,是从来都不骗她的,秦时月知道。

所以,她知道,他现在是难以开口,怕说了,她会觉得难过。

他定是守了她五天了,这五天,他不敢闭上眼睛,怕她真的就这样睡过去了。

这种感动来得太真实,秦时月的眼睛暖暖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了。

他轻声地哄她:“不许再哭,好姑娘不许悲伤。”

这是什么逻辑?秦时月有些嗔怒地看着他,但是,却是已经破涕而笑。

生死的考验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更加靠近了一些,两颗心的距离,不再是以前的怯懦不自在。

躺的时间长了,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发麻了,想要动一动,却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疼得她在他的面前龇牙咧嘴的,那模样真真是不太好看。

但是男人的嘴角,却牵出了一抹好笑的弧度来。

他也不像刚才那样心疼地过来安抚她了,倒是在一边嗔怪地说:“你要是敢动一下扯开了伤口,保证不需要我动手整你,绿萝杉一定会毒死你。”

“绿萝杉?是温觉春把她带来了吗?”

秦时月多少有些的惊讶,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的,她来了,要不是她的蛊,你被缝合伤口的时候,不把你疼死?”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明明都是心疼,语气却是责怪:“你不该这般做的。”

554.第554章 、慈悲城。5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明明都是心疼,语气却是责怪:“你不该这般做的。”

秦时月知道他说的她不该那样做指的是什么事情,一下子又觉得眼眶有些涩涩的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又红了眼睛,把头偏向了床的另一边。

口中喃喃地说:“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那样做的。”

要她看着他死,这样无疑是用刀子在凌迟她的心,这样的感觉,那还不如死去。

至少那样死去,或许还能救了他。

九皇叔夜寂,他的心里有天下,背负着这天下,有汹汹的野心,不能为了她这样的一个女子,而断送了生命。

“你真傻,若是我在阵中无法感知你的呼唤,醒不来怎么办?”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轻轻地揉捏,她睡的时间长了,没有动,手有些的浮肿。

这几天,他每一天一得空,都会给她揉捏身体。

这一些事情,从来都不肯让下人做,只有自己亲自动手,才放心。

秦时月口气却十分的笃定:“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冲破千人杀,救我,不会让我死的。”

就是这样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

她相信他,胜过于相信自己,因为要不是他,她难以想象,自己现在在哪里?

复仇的路太难,身边若不是有了他,任由她胡闹,任由她不择手段,任由她臭名昭著,却是没有一点的嫌弃。

坚定不移地站在她的身边,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大的恩赐。

秦时月有时候都在想,自己重生一世,似乎什么东西都有了。

身份,地位,荣宠,爱情,每一样都那样完美。

这世间的事情,不可能会如此的完美,付出代价,也是必然的,所以,在慈悲城听到劫难的那一瞬间,她并不觉得诧异。

有得,必定有失。

只要不要失去他,一切的劫难,她都愿意承担。

听秦时月这般相信他,他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把她的手握在手掌心之中,紧紧地握住。

心里万般思绪,却是难以表达。

到了最后,终于强忍情绪说:“这辈子,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这是他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谁都说生死有命,可是,他必定要逆天命而走。

“不,要死一起死,要生,便一起生。”她十分的倔强,容不得他说半点不,强硬得让九皇叔,心里起了波澜。

这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同生共死。

他愿意,用自己的生死成全她的荣宠,或许,这便是从一开始,便注定的结局。

他亲吻她的手背,有些无奈却宠溺地说:“傻女孩,世上之事,由不得人说,该怎么样,我们听天由命。”

其实他心中的想法并不是这样。

只是不想让秦时月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所以便自然地扯开了话题。

秦时月知道他不想再说这生死之事,便也不说了,反正像那个人说的那样,珍惜现在拥有的,才是最要紧的。

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话,思索了一番问:“你可知道脱骨楼?”

555.第555章 、慈悲城。6

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话,思索了一番问:“你可知道脱骨楼?”

听秦时月说到脱骨楼三个字的时候,九皇叔夜寂的眼神分明地闪烁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便完美地隐藏起来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说:“这世间,哪有脱骨楼?”

秦时月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些失望,但是马上便释怀了。

他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知道,待她的身体好了之后,再去打探一下,兴许有人知道呢!!

“饿了吧,我让人给你暖着汤,让她们端上来给你喝一口?”他的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是已经扬声和外面候着的人说:“把皇妃的吃食端上来。”

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在问她好吗?秦时月的额头上冒起一行的黑线。

但是也很奇怪,她看着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醒来,还给我备着汤了?”

九皇叔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到。

正好这个时候清歌带着人端了汤进来,笑着替九皇叔回答:“皇妃不知道,这汤皇叔每天都会吩咐下人做下,暖着,生怕你哪一天醒来,煮得不及时。”

清歌这般解释,秦时月马上看向九皇叔。

发现他,竟然有些的不好意思,别开脸去,接过清芜手里的碗,亲自给她喂汤。

她的刚刚醒过来,吃不了浓稠的东西,便只能喝一些清淡的汤汁来补充体力。

也不知道她昏迷的那几天,她们是怎么给她灌进去汤药,让她能活到现在的?

想想这些天,大家一定都很辛苦了。

汤水还冒着白烟,他盛了一勺子,轻轻地吹了几口,确定不烫了,才递到她的唇畔,却看见秦时月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眼神十分的诚挚,这让九皇叔觉得有些微微的好笑。

“这个时候愣神做什么?来张口。”

他的声音极其好听,那种沙哑中带着一些像陈年纯酿的感觉,就像是哄诱着小孩子一般。

秦时月竟然鬼使神差地听话睁开嘴巴来,喝下了他递过来的汤。

那暖暖的汤汁入了肺腑,那肺腑顿时便暖和了起来,全身都十分的顺畅。

人也有了精神。

她刚想要说话,却被他一个柔和中带着些许的责备的眼神给阻止,他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许说话。”

这话上次他也说过,秦时月问他理由,他说,吃饭的时候说话,精神不集中,吃不了多少东西,怕她给饿着了。

她嘟囔着反驳,这是什么破逻辑?

她反而觉得,说话的时候,才能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吃更多的东西呢,不然,太集中了精神,就吃不下多少了。

但是,她的抗议,在他那里,被判无效。

所以,在喝完整碗汤之前,她一句话也不能说。

等她终于喝完汤了,这可把她给憋死了,松了一口气,这才问一边侍候的清歌:“清芜怎么样了?”

“清芜没事,她回来的第一天便醒了,只是五皇子受伤严重,现在还没醒。”

556.第556章 、慈悲城。7

“清芜没事,她回来的第一天便醒了,只是五皇子受伤严重,现在还没醒。”

清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的悲伤,看来,这夜舯政,受的伤是挺严重的,这会还没醒,要比她严重了。

不知道清芜,现在的心情如何?

她又问:“清芜现在在哪里?”

“她除了来看你,其他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奴婢每一次给她送饭,她都很少吃,真让人担心。”

这样看来,清芜的心是乱了。

五皇子夜舯政对清芜的特别之处,谁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清芜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仇,让清芜要杀了他才解恨,而且步步紧逼。

而五皇子夜舯政,确实步步后退。

百般忍让她,就是在她要杀了他的时候,也能容忍,放任她伤了他,却不肯还手。

这对于长在皇家,性格一向飞扬跋扈的夜舯政来说,实属难得。

只有是真的爱了,才能舍得这么迁就和忍让,要不依照夜舯政残暴的性子,敢在他面前挥刀的女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你去把她带来,我有事问她。”

秦时月吩咐清歌去找清芜,这被九皇叔看在眼里,顿时不高兴了。

捏了一下她凹陷下去的脸颊,语气里分明没有责备,却说着责备的话:“你啊你,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不阻拦她,但是心疼她。

她讨好地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在一起,十分柔软地笑着说:“我要是不操心这些,那生活多无聊呀,你也不想看我无聊得慌是不是?”

这神采飞扬的模样,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

九皇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垫高枕头,扶着她靠在床头上坐了起来,又在她的腿上垫了一块柔软轻巧的暖垫,给她放手。

一切准备就绪,秦时月才笑呵呵地说:“好了,你别忙了,有青竹和闻菊在呢,你放心,快去歇会吧。”

不是只有他懂得心疼她,她也心疼他。

见她有事和清芜说,九皇叔也随了她。

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滴说:“我就在侧殿的书房中,你有事让婢子去唤我一声便好。”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睡吧。”

以前秦时月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九皇叔会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一个人。

但是现在知道了,心里除了温暖,还是温暖,这个男人尊贵如神祗,何曾在任何人的面前低过头的?

却愿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最低,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看呵护着她。

这样的幸福,来得太激烈和突然,秦时月一直觉得被轰炸得头有些晕,感觉太不真实。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这般的宠爱。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拉过软毯来盖住她的腿,看了看,妥帖了,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秦时月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柔和得再也不能柔和的笑容来,心软软的。

清芜来的时候正和九皇叔打了照面,她刚想行礼,却被他罢手阻止,男人冷淡地说:“月儿在等着,你快去吧。”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秦时月听得清楚。

一点一滴,在心里,汇集成最温暖的河流。

557.第557章 、慈悲城。8

一点一滴,在心里,汇集成最温暖的河流。

流遍四肢百骸,温暖得不得了,似乎都能把她心里的寒冰,一点点地融化掉。

只是这幸福感,却让秦时月生出了一些的不安全感来。

患得患失吧,就是这样的感觉。

清芜跟在清歌的后面进来,人也瘦了一圈,,面容憔悴,不似以往风轻云淡的一个人,想必是这一次,她也是受了打击了,才会变得这般惨淡。

“你们都下去,我和清芜说说话。”秦时月摆摆手让清歌和闻菊她们下去。

只留下了清芜,又让她搬来软垫坐在她的床边,这才有些嗔怪地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清芜的眼眸暗淡,很是伤身地说:“心里一直想着一些事,这些日子你又受伤,实在睡不好,便搞成了这个样子了。”

秦时月瞧了瞧她的眼睛,有些无奈地说:“是想着五皇子的事情吧?”

出了夜舯政,还能有什么让这个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的女子感到烦恼的呢?

被秦时月戳中了心事,清芜也不尴尬,只是点了点头,眼眸暗淡。

“我一直在想,那一天他为什么要舍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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