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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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顾清将手工艺品放在竹兜中,出门去找张嫂的时候发现隔壁村的李小二拉着牛车经过,不时地往她她看。

“李二哥,你要去集市啊?”顾清张口问道。

李小二急忙将牛车调转方向,看了眼顾清手臂上的竹兜问道:“是的呢,妹子可是要去集市,要不要坐我的牛车?”

“那敢情好,李二哥,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叫张嫂子。”顾清说着往张嫂家跑去,留下李小二一脸的不情愿,“还有张嫂子啊……”

李小二赶车真的不错,顾清与张嫂坐在牛车边沿,并未感到激烈的颠簸。顾清晃着她的短腿,心情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清妹子,你哼的什么啊,真好听。”李小二侧过头来问道。

“这首曲儿,是我家乡草原上的歌呢,叫天边升起不落的太阳。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顾清的声音不大,可是嗓音很清脆,动听的旋律伴随他们一路。

牛车终于到了市集,顾清挎着竹兜稳稳地跳下车,张嫂也轻松地下车。

“谢谢你啊,李二哥,我们就在这儿下车了。”顾清笑着对李小二说道。

李小二一愣,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问道:“牛车没有颠着你吧。”

张嫂一脸揶揄地看着他们俩,笑道:“李小二,清丫头才十岁呢,你想讨媳妇还要等几年呢。”

顾清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挂不住了,拉着张嫂就往前走,“张嫂,你说什么呢!”

顾清不知道集市上有没有专门卖手工艺品活着小孩玩物的地方,但是往人多的地方去准没错,走过路过的人多,总有人会对她的东西感兴趣的。

“这个时候中街是最热闹地,卖啥的都有。”张嫂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去中街。”顾清煞有其事地挽着张嫂,张嫂噗嗤笑了。

中街确实热闹,街边两道都被摆满了,有卖蔬菜的,有卖瓜果的,也有卖各种鸡鸭鱼肉的,还有各种小玩意的……

顾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手工艺品一字摆开。这里本是晋城近郊,官员亲属经常来这里避暑,家庭比较宽裕,有闲钱买这些小玩意。

顾清的手工艺品本就很讨喜,又上了颜色,不用她吆喝就有人围过来看。一会穿着比较讲究的的妇人桥个五六岁的孩童经过。那孩子见地上那些栩栩如生,五颜六色的手工艺品就硬拽着那妇人过来。

那妇人凑上来看了看,忍不住拿起一个竹马摸了摸,“这个好像真的呢,多少钱?”

“夫人好!”顾清立马拿出笑脸,热情地介绍道:“这个竹马要十钱银子。您看啊,这个是纯手工制作的,做工精美,细小的地方都磨平了的,小孩子玩也不会弄伤手。”

那妇人见孩子想伸手去拿,立马制止他,开始砍价道:“有点贵了,要不这样,连带这个马车一起,三十钱银子我要了。”

“夫人,一分钱一分货啊,这个我们自己做要好几天呢,这些小玩意这晋城怕是只有我们一家有呢。不然这样,您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给你打折,两个一起四十钱,不能再少了啊。”顾清一本正经道。

那妇人一听,点头,摸出银子递给顾清,顾清笑着接过,将竹马和马车递到那孩子手上,不忘摸了摸他的头,“好好玩,以后要什么,姐姐这儿还有很多呢。”

那孩子点点头,开心地跟着那妇人离开。围观的人见状,也纷纷掏出银子购买。

“二十钱,我要个蜻蜓……”

“我要这个小凳子……”

“我也要一个。”

顾清忙着收银子,张嫂便递物品,二人分工协作,没多久小手工艺品便全部售完。

张嫂坐着休息,顾清默默从竹兜锦布下方掏出个竹筒,她还根据这边的风格加上了挂毛笔的笔架。这可是她花了两个晚上做成的,用的竹条全是打磨过的,特意用石灰烧泡过的,保证它的柔韧性和光泽。另外,她在笔筒上镶嵌了一块竹片,上面用小刀雕刻了笔墨纸砚的模样,制成了浮雕。

顾清小心将它放在地上,有人上前询问,顾清开价十两银子,看的人多,可是却没人出钱购买。

顾清心想着难道开价太高了,他们买不起?可是她花了很多心血的啊,不想廉价卖掉。又等了会,顾清觉得日头已经正空,感觉到了热气,便准备收起回家。

“等一下。“一名男子匆忙跑了过来,顾清记得这个人刚才一下买了好几个手工艺品走呢,出手爽快,也没讲价,也询问过这个笔筒。

顾清看向那人,指着地上的笔筒问道:“大叔,您是要买我这个笔筒吗?”

“是的,刚才回去询问我们大人的意思。姑娘,这些手工艺品都是你做的?”那男子问道。

顾清点头,那男子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顾清,“这个笔筒我买了,另外,我们大人有请,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第七章 是女子,何须做君子

?“大人?请问你们家大人是?”顾清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大人青睐啊。一旁的张嫂有点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清丫头,我看还是别去了吧……”

“姑娘放心,我们大人的府邸就在晋城,我们大人就是今年的文武状元明大人,所以姑娘不用担心。”说话之人正是状元府的管家候远。

“明大人?文武状元?”顾清在脑海中搜索着,好像是有听乡亲们议论来着,自己对八卦消息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仔细听,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清眼珠一转,问道:“不知道明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啊?”

候远一脸温和的笑,态度很谦逊,“明大人见到姑娘做的这些小玩意甚是喜欢,刚好,府里需要一些书工艺品做装饰,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呢?”

顾清眼睛一亮,随机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明大人需要些什么,我手艺简陋,怕是入不得状元的眼啊。”

“姑娘何必谦虚呢,就看姑娘做的这个笔筒,晋城上下谁还能再做出第二个啊。如果姑娘不赶时间,就清姑娘过府吧,明府的马车就等在街口。”候远稍稍福身说道。

张嫂惊呼,悄悄在顾清耳边说道:“马车可是有钱人才能坐的啊,坐起来可气派了。”

顾清尴尬地咳了咳,“大叔,那万一我做不出状元郎想要的,他不会怪罪我吧。”好吧,顾清承认,自己还是很胆小。

“姑娘大可放心,我们大人可不是那种狠戾之人。我们明大人向来很爱惜有才之人,相信姑娘不会让他失望的。”候远笑道。

顾清点头,“那我就随大叔走一趟吧。”后来又想了想,对张嫂说道:“张嫂,你先回去,我晚点就回来。如果天黑前我没回来,就麻烦张大哥来接我了。”

候远一直注意着顾清的表情,听她这样一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顾清拿起竹兜,跟着他来到马车边。一旁看马的小役见二楼,立马蹲下。顾清不解地看向候远,“姑娘上马车吧。”

顾清犹豫了一会,才小心地踩上那人的膝盖,踏上马车。马车内设有小几,上面放着两碟精致的糕顾清一屁股坐下,确实比牛车那个木板坐着舒服啊。她闲适地靠在垫子上,翘起二郎腿,,拿起个糕点,开心地吃了起来。

候远透过车帘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咳了咳,放下卷帘,坐在车厢前,示意马夫出发。

马车“轱辘轱辘“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吃饱喝足的顾清在随车摇晃着,早已进入了梦乡。车在状元府门口停下,候远为难地看着呼呼大睡的顾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明大人可是再三嘱咐,不能怠慢了这个小主啊。

明傑厘在书房内看着皇上给的各种赏赐和封地,这可是他以后的资本啊。听到吓人回禀说人到了,他也没多加在意,只说了句:“请进来吧。”

结果他已经看完了整本账本,也没见人进来。他喝了口水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走出了书房。

“怎么回事?人呢?”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问道。

候远闻声大步跑了进来,一脸无奈地回道:“大人,那姑娘还睡着呢,老奴正愁着要不要叫醒她。”

明傑厘眼神一闪,好哇,敢让爷等着,看我不以怨报怨,“去,将马车从后门赶进府,就等她睡醒了再说。”

“是。”候远应声退下,指挥者车夫将马车赶入府内,停在院子里。

时间慢慢流走,转眼已天黑。明傑厘双手抱怀,盯着马车,能清晰地听到顾清的喘气声。忽然“咚“的一声,明傑厘想着终于醒了,赶紧正色,端坐在一旁,拿起书本。

可是等了一会马车里还是没有声响,他面上挂不住了,叫来候远,“候叔,不等了,上晚宴吧,我还不信了。”

“哗啦啦。”明傑厘慢条斯理地倒着酒,小口地饮着,不是瞟一眼马车。

马车里,顾清嘴巴砸吧砸吧的,感觉有点口渴。一翻身,“咚”地撞在了马车壁上,她揉了揉额头,皱着鼻子闻着,”好香啊……”

她慢慢爬出马车,见天色已黑,暗叫“不好!“,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也没人叫自己,心里不停地骂自己贪吃贪睡,得罪了状元郎吃不了兜着走啊。

“既然醒了,就出来吧。”明傑厘轻声说道。

顾清刚探出的头立马又缩了回去,“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想想,这可是她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官,还是个大官啊,这一来就算得罪他了吧。

“怎么,还要我过来请你?”明傑厘放大声音,又倒了杯酒,“哎呀,那倒是可惜这翡翠蜜汁鸭啊,闻着都好香,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顾清吞了吞口水,深呼了口气,摸了摸饿瘪的肚子,不管了,要在五斗米前折腰了。

顾清骨碌地除了马车,跳下马车,然后低着头,在明傑厘面前跪下,“状元大人,小女子错了,小女子昨夜加班制作小物品,今日实在太疲倦了,不想睡了过去,耽搁了您的时间,是小女子不对,小女子下次不干了,我自罚三杯可好?”

说着她抬起头,正准备扑到桌前,一眼看到明傑厘,瞬间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着明傑厘口无伦次:“你……你……”

明傑厘转着手中的酒杯,半晌才转过头,惊讶地说道:“哎呀,你怎么坐在地上啊,这晚上露水重,别染上了湿气啊。”

顾清一愣,看着明傑厘笑着的眸子,随机匍匐着过去薄明傑厘的小腿,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哭道:“状元大人啊,小女子错了,几日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大人你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子啊,小女子来生做碰马的报答你啊。”顾清是把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全部一股脑吐了出来。

明傑厘看了眼抱着自己腿哭诉着的顾清,她的声音在耳边萦绕,觉得聒噪。他揉了揉太阳丨穴,放低声音说道:“行了,你起来吧,我又没怪罪你。不知者不罪嘛。”

顾清一听,瞬间停止了哭泣,借着明傑厘的腿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在明傑厘对面坐了下来,“我就知道状元大人是个好人,怎么会与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是吧。”说着眼睛不停扫过桌上的珍馐,手指已经在颤动。谁说演戏很轻松来着,真的累死她了,刚才吼得太厉害,现在口渴得紧,她盯着明傑厘手中的酒杯,趁他不注意,端起来仰头一口喝下。

“咳咳咳……好辣……咳咳……”辛辣的酒呛得她不停地咳。

明傑厘闭着眼睛摇头,晋城女生的矜持、温婉,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完全没有体现。这要是被女官见到了,怕是要关进黑屋调教的。

顾清捶打着胸咳嗽着,眼眶中含泪看着明傑厘,“大人,你公报私仇!”

明傑厘撑在桌上的手一滑,“你说什么?我公报私仇?”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不阻止我?”顾清觉得肺都咳疼了,明傑厘的脸在眼前越加模糊,她粗鲁地摸了把泪,“我不就是那时候骂了你们,今天让你等了会嘛,你有必要这样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官。”

明傑厘觉得头都大了,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无理取闹,他到了一杯水递给顾清,“喝吧,喝下去应该会好受”

顾清戒备地看着他,将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不会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明傑厘强忍着想拍死她的冲动,咬着牙说道:“你可以不喝。”

“不,状元大人给我的,我怎么可以不喝,即使是毒药我也要喝下去。”说着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这才觉得喉咙的灼痛感消了不少。喝完后她用余光小心地扫过明傑厘,然后轻轻将被子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那个,谢谢状元大人。”

“刚才谁说着要自罚三杯的,诺,”明傑厘将酒壶推了过去,“我还等着呢。”

“啥?”顾清瞪大眼睛,“状元大人,这个不好开玩笑的啊,这酒小女子可不敢再喝了,再喝怕是要闹出人命的啊。”顾清做出欲哭的样子,可怜地望着明傑厘。

“怎么会,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人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可是从你口中说的,可不能枉为君子啊。”明傑厘瞧着她那可怜样,心情顿时变得很开朗。

“那我做小人可好?”顾清觉得她肯定赢不了眼前这个看似谦谦君子,其实很小心样的人。

“别在心里诽谤,忘了告诉你,我可是能读懂人的内心的哟,你刚才可是在骂我?”明傑厘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把纸扇,“扑”地展开,轻轻扇着。

顾清垂着头,脸已经埋到了胸口处,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明傑厘倒是很耐心地赏着月等着她的下文。半晌,顾清抬起头,已不似之前的沮丧,眼睛很明亮,盯着明傑厘,“状元大人,其实我不用遵从的,因为我本为女子,何须做君子。”

第八章 小人君子

?“姑娘说的也在理,你看啊,这月色这么好,怎么好辜负呢。忽然在下诗性打发,想写诗,不知道姑娘能否为在下研磨呢?”明傑厘听她的女子之说,倒觉得有理,不过,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顾清抬起头望了望夜空,夜空中根本没有月亮啊,何来的月色之说啊,唉,这里的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他有心刁难?

“可是,人家饿了,状元大人,小女子能不能先吃饱了再给您研磨啊?”顾清盯着一桌子没动过的才要吞了吞口水。

“给你一刻钟时间!”明傑厘丢出这么一句话,起身走到院子中,仰头望着夜空。

明傑厘话音刚落,她立即拿起筷子疯狂地扫着桌上的才,左手拿着个鸡腿,右手筷子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菜。明傑厘在树阴下看着顾清丝毫不文雅的吃相,啧啧地摇头,今晚倒真的让他见识到了。

顾清来这里这么久,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放过呢。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明傑厘仰望着月空,随口说着。

“咳咳,”顾清听着这几句诗,忍不住咳了起来,接受到明傑厘的视线,她急忙摇手,“吃得太快,噎住了,您继续。”

“你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来谈谈你对我的诗的看法。”明傑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顾清这下是彻底噎住了,她语文本来就不是很好,怎么赏析得来古人的诗句啊,她琢磨了会,“状元大人做的诗自然是好的,只是多了丝思念和怨恨在里面。让人听了未免有点伤感。”

“哦?继续!”明傑厘又一把打开折扇,来到顾清对面坐下啊。

“本来就是啊,前面两句明显是站在夜里太久了,露水已经沾湿了衣裳,只是不知道你在望着什么,不只是秋月吧?”顾清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哈哈哈,没想象你还是个心细之人。吃饱了吧,吃饱了我们去书房吧,我此刻有很多灵感,想要全部书写下来,免得明日醒来便忘了。”明傑厘抬步向书房走去。

顾清即使有再多的不怨,也只好跟着他来到书房。管家早已将书房的灯点亮,窗户上落出明傑厘高挺的身影。他慢慢坐下,将纸在桌上铺展开,拿起毛笔,视线却停留在那个新的笔筒上。

竹片虽小,上面雕刻的笔墨纸砚却栩栩如生,他抬起头看了眼一脸不情愿踌躇在门口的顾清,“怎么还不进来?”

“状元大人,这深夜孤男寡女传出去了怕是不好吧,有辱您状元郎的清誉啊。”顾清轻轻地踢着门槛,多希望他能放自己回家。

“没事,我可不在意什么清誉。不过话说回来,就你我也没什么兴趣啊。”目光扫过顾清的胸前。

顾清双手抱胸,“你流氓,往哪儿看呢。”

明傑厘失笑:”你就一孩子,能有什么给我看的。赶紧过来给我研磨,不然今晚我们谁的不能睡了。”

“哦。”顾清慢吞吞地走过去,拿起墨块,慢慢开始在砚台里磨着。明傑厘拿起毛笔沾了沾,提笔在纸上挥写。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明傑厘下笔流畅,笔精墨妙,行书遒劲自然。

顾清探着头轻轻读着,明傑厘最后一笔稍稍停顿,将笔放在笔架上,将纸拿起来,“来,说说,怎么样?”

“状元大人字写得真不错。”顾清拍着马屁,不想却拍在了马背上。

“你说的废话,我说这首诗。”明傑厘剑眉轻皱,顾清立马缩着头,怕他生气,自己又要倒霉了。

“我不识字。”顾清说道。

明傑厘眼角一挑,“你说什么?声音那么小我没听清楚。”

顾清缩着脖子,“状元大人,小女子没怎么读书,怎么能读得懂您的诗呢。”

“哈哈哈,姑娘太谦虚了,来,我就给你了机会,给我这首诗提个诗名吧。”明傑厘爽朗一笑,顾清看得一愣,原来男子笑起来也这么好看啊。

明傑厘将笔塞到她手中,顾清很为难,不知道应该写个什么诗名。听着窗外传来的虫鸣声,她正色,提笔,小心落笔,在那诗的右侧写下“月夜”二字。顾清的字虽然比不上明傑厘的飘逸有神,但也不丑。

明傑厘的眸子深得不见底,看着“月夜”二字,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好了,姑娘继续为我研磨吧,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明傑厘说着从书柜一次抱出一大叠文案,提起笔在上面仔细做标注。

顾清安静地立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哈欠,明傑厘聚精会神地看着文案,丝毫不受外界影响。顾清见他没注意自己,她慢慢移动身体靠在桌上,手自然地打着圈,开始打起盹来。

夜越来越深,明傑厘终于将手中的文案看完了,这才发现已经睡着的顾清。只见顾清头不停地点着,眉头紧皱,好像睡得并不舒服。明傑厘起了玩心,拿起毛笔在顾清的左右脸上花了三笔,然后在她鼻子上点了一点,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像只小猫。

许是感觉到鼻子上的触感,她伸出手抓了抓鼻子,不想另一只手一用力,将墨汁溅了起来,洒在了明傑厘雪白的衣衫,还有脸上……

“顾清!”明傑厘咬着牙叫道。

顾清正梦着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砸来,忽然听到一声怒吼,她打了个激灵醒来,一眼便见到了满脸墨滴,脸已经扭曲的明傑厘。她急忙凑上去,拿起衣袖为他擦,“状元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不会也在打瞌睡吧,怎么把墨汁弄到脸上了啊。”

明傑厘咬着牙,“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就是来折磨我的吧。”

顾清委屈状:“状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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