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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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搭板斜眼看了看他那着急样,就说:“后来呀还没等过瘾,我那五岁的娃娃突然醒了,喊着要尿尿,我一吓,慌忙从婆娘身上滚下来,扯起旁边的一条裤衩就往脚上套,婆娘也拣起剩下的那一条慌慌张张套在屁股上。”

这时候的每个人都和老光棍汉一个档次了,就连躲在不远处的几个姑娘家也侧起了耳朵。

卷二:悲花孽狐 一一众男儿倾心听黄段,小山花无奈躲一边

嘎搭板用眼角偷偷扫了一眼,发现每个听众的耳朵都支起来,兴致大发,继续滔滔不绝着:“我找到火柴把油灯点着了,婆娘只穿着裤衩,抱起娃娃到外间地。这小子开始是睡眼朦胧,等尿完尿回来时精神了许多,他瞅瞅娘,歪着小脑袋问:娘,你怎么穿爹的裤衩婆娘低头一看,我的灰布裤衩宽宽松松地套在她的屁股上,就像城里人穿的那种没有腿儿的裤子,不用说,咱抢了婆娘的花裤衩,这时候才感觉到屁股蛋被包得紧紧的,更可笑的是”

“是什么快说”

“我那家伙因为无处躲藏,把头儿从边伸了出来,幸好还在被窝里,没叫我宝贝儿子发现。”

可是,还有糟的。”嘎搭板又故意顿了一下,他想吊吊听众的胃口。

“快说快说”

下面吵吵嚷嚷的。

“我那鬼婆娘掀开被窝一看,呀你这家伙还反了,不知羞臊,竟然走旁门左道,还露出光秃秃的乌龟头儿示威呢一个巴掌上去,不偏不斜,正好扣在要硬的地方。把我疼得破口大骂你这贼婆娘,你不想用,人家还着急等着用呢下手这么狠,如果不看在你给俺掏出个胖小子的份儿上,把你的用火给燎了,晒成海红干儿不过,还真管用,那头儿慢慢缩了回去。头儿是回去了,可咱却遭了大罪,现在还火辣辣的,可怜呀”

嘎搭板表演完毕,下面是一阵轰然大笑,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有的跑到嘎搭板面前,照裤裆摸上一把,乐呵呵地说:“吆吆怪可怜的,恐怕以后没得用了,不要把你婆娘的晒成干儿,晒成干儿就贬值了,干脆给我得了,还赚送个人情。”

那个老光棍汉憨憨地咋吧着嘴,他不知道海红干儿是什么样儿,只能靠记忆使劲回味嘎搭板每一个精彩细节。

当旺财沙哑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下面便寂静无声了。演说完的笑好了激动过了就了事,没闹完的留做下一章节,明天早上同一时间继续闹。

起初,山花还小,夹杂在其中,根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笑什么,只知道他们在闹,闹得个个皆大欢喜。

大一点的时候,山花有点知觉,但大人充满色彩的话,她不愿意去听,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充满色彩的话对女孩子来说是天外飞行物。不宜接触,因为女孩子有女孩子天使般的娇羞,女孩子有女孩子不需要过早知道的东西。

山花躲在一座草垛空儿里,只有旺财叫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做了贼似的悄悄走出来。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山花无意间听到放肆的脏话也把她的耳朵灌得满满的。

山花突然感到这是男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方面,虽然特别刺耳羞脸,但更多的人总爱津津乐道,就像饥饿了的人看见一小半馒头,要想方设法得到,哪怕只闻一闻味道。

山花少女的心弦被拨动了,一种原始的令人不察觉的激流涌上来,正穿透她害羞的底线,偷偷爬了心头,乃至脸上。

卷二:悲花孽狐 一二褪毛乌鸡到处窜,惹得小女羞遮眼

山花在别人面前,总是拘谨得如一只受惊的小老鼠,对那些下流的言谈慌乱躲闪着。然而,在躲闪中,山花却又存在一丝侥幸,那就是她渴望自己的心在跳脸要红,她渴望一种和男人们一样莫名的快意流遍全身。

大人们的疯狂到了极点,就是冲破常理的变态,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山花的存在,当着山花的面是大谈阔谈,谈得那么投机,谈到激情处,就动起手来。

西山村很贫穷,粮草钱财生产的不多,但发展光棍事业还算蓬蓬勃勃,前后两条街,从东到西或者从西到东地数,每条街都有四个五个。

有个三十岁还没开荤的老处男,在人群中是活跃分子,比那老光棍汉有过而无不及。

于是,有人提议想看一看半辈子没沾到腥气的异物到底是个啥样子,也不知道霉了没有。

老处男一听,坏了,人家冲着他来了,吓得撒腿就逃。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拥而上,给逮住了,强行按在地上,看热闹的人开始摇旗呐喊。

老处男双手捂着裤裆,带着哭音地哀求着,但谁也听不进去,号子越来越响。

小伙子们手忙脚乱地扒掉他的裤子,里面是真空的。有人找来一把长把铁锨,带补丁的裤子在铁锨把上挑着,像一面开了豁的灰色旗帜,在空中挥舞着,奔跑着。

老处男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下身像被褪了毛的乌鸡,耷拉着脑袋,快节奏地甩动着;又像挣脱束缚的胖头鱼在人们的视线里跳跃着,跟着自己的裤子同节奏地奔跑。

所有的人都在笑,笑呛了嘴,笑抻了肚皮。

山花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第一次看到被强行脱了裤子的男人如此惊慌,第一次看到那耷拉脑袋的乌鸡如此丑陋。

小时候,山花看到娘被疯狂的父亲压迫着,不过那是暗夜,不懂事的小山花从来不知道男人有如此这般隐藏的被褪了毛的鸡。

而今天,面对那条被憋得消瘦的乌鸡在眼前肆无忌惮地跑来跑去,山花把头低下去,低得很艰难,心里却开始敲起不安分的鼓点,总想乘人不备,偷偷瞄上一眼,她觉得那憋得消瘦的乌鸡虽然丑陋,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

山花因为年龄太小,干不起抡镢头擎大镐的力活,旺才就安排她跟车。在乡下,跟车的活最轻松最自在,是老弱病残社员的专利活。跟车除了装装土卸卸粪外,大部分时间跟在牛屁股后面,或者坐在泥香粪臭的车上,哼着小调,看看光景。

山花那台老牛车的车老板也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叫吴老七。

这吴老七的爹娘可真够活跃的,一生没别的能耐,就会捏巴个小人儿,因此,在吴老七身上,有六个哥哥四个姐姐。那六个哥哥四个姐姐翅膀硬了,都飞出窝,把年过七十的老爹老娘甩给吴老七一个人。吴老七有一步三哼哼的爹和剩一只眼的娘在前面挡着,姑娘们谁还敢往里跳。往山上送粪的时候,正是花开日暖的好季节,漫山遍野的绿,冲破冬天残余的冷气,洋洋洒洒地映入眼帘。山间田头各色别致的山花,探出娇嫩的小脑袋,令人心旷神怡。

卷二:悲花孽狐 一三憋尿趣事

山花坐在车后,脚在地上拖着,拖出一道浅浅的新鲜的痕迹,看着这与车痕同步的痕迹,山花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吴老七坐在车前,把鞭子抗在肩上,卷上一袋烟,烟雾在车的上空弥漫,然后渐渐褪去。

吴老七是个磕巴,说一句话要用很多标点符号来修饰,如果没有了标点符号,那他就要哑巴,就要被憋死。可是奇怪的是,吴老七唱起歌来却不磕巴,顺溜得像春前秋后的小风,只是声音怪怪的,仿佛过年时放了受潮的鞭炮。

吴老七唱歌的时候,不管车上的臭味熏人,也不管车后还有个黄毛丫头,自各哼哼呀呀起来。他唱的歌很专一,就一块儿:“没老婆呀没老婆没老婆日子真不好过。冬天到了没人暖被窝,夏天到了更难过”

这首歌吴老七一个春天要唱九九八十一遍,听得山花耳朵都起茧子,有时山花乐意了,心里也跟溜几句。

老牛车的铁轱辘也“吱呀”“吱呀”的干叫着,叫出让人难受的声音,与吴老七一唱一合,仿佛一对打哑语的患难夫妻在唱对台戏。

开始,山花觉得吴老七唱得很好笑。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为吴老七难过了,因为她听出这是吴老七唯一的乐趣,听出吴老七心中的寂寞,听出吴老七少了另一半的难熬。

乡下人朴实也很随便,随处都可以是应急的厕所,在哪儿尿急,就在哪儿自制个人工屏障,大肆挥洒一番。不像省城,管天管地,还得管人拉屎放屁。

吴老七第一次到省城去,是刚出生的孩子才见天儿。省城笔直的马路,高大的楼房,琳琅满目的幌子,把他闹个眼花缭乱,看得忘记一切。

突然,吴老七感觉有点难受,就知道肚子有货了,和乡下一样,有货就找呗,找地方卸货。可是,省城到处是人,到处是建筑物,吴老七怎么找都找不到卸货的地方,他心里暗暗叫苦,这货不卸还想憋死人怎么

吴老七急忙跑到一个楼角,刚把涨乎乎的东西掏出来,肚子里就产生了喷涌的感觉,就听背后大喝一声:“干什么”

吴老七吓得一得瑟,猛地转过身,看见一位戴大盖帽的警察叔叔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正威严地注视他。吴老七本来想大开泉门,结果遭此惊吓,肚子里的货又溜了回去,手里还掐着那涨乎乎的东西,傻傻地看着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来到跟前,看了那东西一眼,态度有点温和,就问:“你要干什么”

警察叔叔这么一问,把吴老七问得缓过神儿,知道差点坏事儿,这里不是乡下,如果他把货给卸了,那自己的腰包也得跟着卸货。

别看吴老七磕巴,摇钩上拔时还有点精神,也不磕巴了,连忙回答说:“俺俺拿出来看看还不行吗”

警察叔叔愣了,心想,这傻里傻气的小子还挺怪的,大白天把晚上才需要的家伙拿出来瞅瞅,是不是有什么病但人家没在大庭广众面前拿出来,也没有随地大小便,是没办法追究的。

卷二:悲花孽狐 一四初涉人伦

警察叔叔说:“你拿出来看看,这是你的自由,没有人干涉你,可千万不要做违反治安条例的傻事,否则,要受到处罚的。”



吴老七不懂什么是治安条例,只知道一定和卸货有关,于是,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下面那家伙这时早就瘪了,也跟着点头哈腰。



警察叔叔看了那东西一眼,想笑没笑出来,严肃地说:“还把它放在外面干什么赶快收拾回去免得别人看见”



吴老七这才想起,只顾听警察叔叔的训话,忘了那个动作没变,便慌忙把它放回原处,货也不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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