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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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戒指还没带习惯,她躺了一会儿,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陈锦言压低的声音。

他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态度也不太好。

程知予犹豫了半晌,在要不要偷听上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这才慢腾腾地起身,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把门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就看到了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

陈锦言背对着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越过陈锦言的肩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手紧紧抓在他的腰间,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脸上,她眼看着她踮起脚,在陈锦言的面上落下一吻。

程知予把门敞开,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门撞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响声,陈锦言讶异地回过头。

“知予。”他皱了皱眉,回过头不知对那人说了句什么,那人面上带着挑衅的微笑松开手,目光对上程知予,唇角的微笑更大了一些。

依旧是那么不可一世,她的形象在程知予的心目中完全坍塌,再也无法与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她的偶像重合。

“知予。”陈锦言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开。

程知予甚至没看陈锦言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此刻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人。可是程知予若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就不是程知予了。

“许小姐。”她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声音,但是嗓音的嘶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您来家里做客也不事先说一声,瞧我这身打扮,一点待客的样子都没有。”

一句话,像是划了一条线,她跟许微微就站在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两边。

她的话说的好听,可是却一点要待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瞥了陈锦言一眼,“锦言,我身体不大舒服,还是先把许小姐送出去吧,等下次要来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打个招呼,而且……”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微微,“锦言,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美国待得太久了,或者跟家人关系好所以举止亲昵,如果我不喜欢的话,我想,你是不是应该稍微 ...

(注意一下。”

陈锦言不发一言地走到门口把打开门,下了无声的逐客令。

自始至终,许微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知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盛气凌人地当众给人难堪,但是许微微在她面前对陈锦言表现出来的亲昵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兄妹关系的限度。

她深交的朋友不多,郝好去世之后更是所剩无几,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人缘,相反,大学期间,同班、尤其是同寝室的姑娘都很喜欢她。

她是懂得怎么跟人相处的。

但这并不表示她可以无限度地忍让,尤其对方要的似乎是陈锦言。

关上门,宽敞的空间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桌上放着陈锦言刚刚买上来的早餐,腾腾的热气把塑料袋都染成了白色。

程知予从墙上滑到地上,轻舒了一口气。刚才靠在墙上就是因为她已经浑身虚脱了,如今外人不在了,自然也不用硬撑着了。

陈锦言紧走两步,把她横抱起来,皱着双眉责怪她说:“不是说过以后不许不穿鞋子到处乱跑?”

程知予依旧面无表情,待到陈锦言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往里凑了凑,与他隔开一段距离,脸上带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想问什么就问,别给我摆这么一副表情。”陈锦言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是沉着冷静,其实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刚才抱起程知予的时候,她的浑身都已经凉透了,虽然空调一直开着,她也确实是光着脚,可是凉成那样他还是觉得心惊。

程知予冷哼了一声,慢慢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她明显感觉到床边陷了下去,然后自己的身体就沉了沉。

陈锦言可怜巴巴地在她脖颈处蹭了蹭,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别这样好不好。”

明显求饶的意味,程知予心里突然就不那么别扭了。“别怎么样?”她缓缓出声,依旧闭着眼睛。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我绝对不撒谎,好不好?”他把手从程知予的腰间穿过,隔着被子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

程知予轻叹一声,“之前在新加坡的时候我陪着你买东西,我当时就想,你那么多的姐姐妹妹,以后你媳妇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如今好了,我居然成了那个倒霉蛋儿,而且还没嫁进门儿呢,就跟小姑子彻底杠上了。”

陈锦言听到她的抱怨,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平时来往那么少,而且今天确实是她太不知道轻重了。”

“亏你还是律师。”程知予翻了个身,牢牢地环住他的腰,闷闷地说:“你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她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她就是对我太依赖了,毕竟我们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你别多想。”陈锦言口气淡淡的,捋着她头发的手微微顿了顿。

“那沈池呢?”程知予抬起头,目光莹莹地看着他,“那天在机场的时候,沈池说的那句,我们两个争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锦言轻咳一声,目光闪烁,“你确定你要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光没涨收藏还掉了3个【泪目】

ps:没有人对薄晋洲和苏扬的故事感兴趣嘛~那边的收藏好可怜……

第五十五章 陆非白来了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陈锦言去了绿意食品有限公司谈案子的进展,林仲昊那边因为要赶一份图纸脱不开身,没办法,程知予请了一天假,独自一个人去了机场。

林仲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有人会送林小星回来,她就知道那个人*不离十是陆非白。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了。

她拉了林小星的手,低声询问他最近都做了什么。

在松江待了一个暑假的功夫,林小星就像是脱了缰的小马,就连在机场里都不安分,跑跑跳跳的,程知予根本就按不住他。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林小星抱起来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抢先她一步,把林小星捞在了怀里。

“小星,之前在飞机上答应过非白爸爸什么?”陆非白语气淡淡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林小星。

就这么一句话,林小星就偃旗息鼓了,怯生生地看了陆非白一眼,又看了程知予一眼,朝着程知予张开双臂,“妈妈抱。”

程知予把他从陆非白怀里接过来的时候明显觉得林小星重了许多,她捏了捏他的小肩膀,“也没怎么长肉啊,难道是长高了?”

“是长高了。”陆非白侧过头来,摸了摸林小星的脑袋,“小星,告诉妈妈长了多少?”

“长了四厘米呢!”林小星黝黑的小脸儿笑吟吟地看着程知予,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侧过头看向陆非白,“直接去仲昊那儿?”

陆非白这次来霖海市不光是为了送林小星,也是代表中盛集团前来对锦洲律师事务所表示感谢。

他随身带的东西不多,林小星被接过去之后,手里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手提箱。他的目光定在程知予手上的戒指上,“他跟你求婚了?”

程知予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嗯,前天的事。”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站在出租车候车区,车来的时候,陆非白先是拉开后座,等程知予抱着林小星上车之后,才拉开后备箱把行李放了进去。

林仲昊住的地方在霖海市的西北方,一路上,车子畅通无阻,司机师傅说得唾沫横飞,反倒是三个乘客话少得可怜,连林小星都十分安静。

总算到了目的地,程知予一秒钟都没多待就下了车,林仲昊已经等在了楼下,她加快脚步,把林小星交到他的怀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么累?”林仲昊挑了挑眉,看了正在取行李的人一眼,目光又移回到程知予的脸上。

程知予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不是因为非白哥。ww”顿了顿,“不全是,你是不知道那个司机呀,能说的呀,我听得都大脑缺氧。”

陆非白正好走到她身边,轻笑一声,“我也有点大脑缺氧,走,先上去吧。”

林仲昊的家一看就是建筑师的家,具体要说哪里跟别人家不一样,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很特别。

程知予跟林小星在书房玩儿拼图,陆非白和林仲昊在客厅不知在聊些什么。(ww〃 target=〃_bnk〃》ww 趁着林小星苦思冥想的间隙,程知予掏出手机,给陈锦言发过去一条短信。

几乎是立刻,就有一条短信回了过来,她点开看,“你在哪?”

她顺势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接通之后,陈锦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现在在回事务所的路上,放下东西之后就去找你?”

程知予跟他闲扯了几句,让他一会儿直接去吃饭的地方,挂掉电话,就见林小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怎么了?”程知予抹了抹自己的脸,“有脏东西?”

“没有啊。”林小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妈妈我觉得你刚才说话的样子跟平时不大一样。”

程知予微微抿了抿唇,敲了他的脑门一下,“人小鬼大,刚才那块找到地方了吗?”

她帮着林小星把柯南的拼图拼好,伸了个懒腰的功夫瞄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林小星小心翼翼地捧着拼图要去给林仲昊看,她的目光跟着他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陆非白站在那儿多久了,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斜倚在门框上,恍惚间,她甚至以为时光倒流了。他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跟着林小星走了出去。

黑白色调的书房里只剩下程知予一个人,她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走向客厅。

林仲昊的家她很少来,环顾一周,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当着陆非白的面,她也不想多说话,端起水抿了一小口,就听见林仲昊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他和林仲昊的目光都看着自己,程知予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我想吃酸汤鱼。”

程知予是世纪城顶楼贵州酸汤鱼的常客,后来因为换了工作,经常出差,反而来得少了。

他们到的时候,陈锦言已经坐在窗边的位置待了好一会儿了。看到他们过来,他站起身来招了招手。

别人都是男友见前男友的时候紧张,可不知道为什么,程知予看到陈锦言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快走几步站到陈锦言身边,待那两个人连同林小星也走过来的时候才跟他们一起坐下。

他们三个大男人聊得兴致勃勃的,从天文地理到文化金融,程知予听着无聊,时不时地给林小星夹点菜,但就是因为她沉默着且很从容,反倒给人一种她才是这个饭桌核心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这个样子的,那三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总是假装无意间眸光从她身上掠过,次数多了,林小星直接趴在她耳边,问他们是不是得罪妈妈了。

终于,程知予问起来陆爸爸的情况,陆非白很简略地跟她说了一下,右手一直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到底还是无法像平常的朋友那样相处,程知予安静地听着,内心涌上一股悲凉。

那是她从小就那么依赖的非白哥,她用尽全力追逐过的梦想,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可是如今他就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好像远得比天边还要远。

甚至,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在紧张。听着听着,程知予垂了眸子,嘴角仍然带着笑。

时光不再,转眼万年。

尽管他们是彼此生命里的不可替代,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林小星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着,好像是在玩儿。程知予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在喧嚣的餐厅中轻声问他:“吃饱了吗?”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到陈锦言的眼中,说不出的落寞。他知道她难受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提起中盛集团的案子。

林仲昊倒是没多说什么,程知予在霖海的 ...

(这些年过得究竟怎么样,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一个有点娇气却不傲气的女孩子,还要兼顾着照顾林小星,多难,他是知道的。可就是这样,程知予却从来都没什么怨言,甘之如饴地过着日子。她这是想替郝好尽一份心呢,他什么都知道。

就凭这些,他就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好。

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不能给她幸福,那也得趁早松手。当初他这么劝过陆非白,直到今天,他仍然这么认为。

吃完饭,林小星跟着林仲昊和陆非白回了家,程知予和陈锦言又在餐厅待了一会儿。她不说话,他也就不问,拿出烟想抽一根,被程知予一把夺过去,扔进了烟灰缸里。

“走吧,咱们也回家。”程知予站起身来,冲陈锦言伸出手。

夜里的霖海市到处都是霓虹闪烁,车子行驶在环路上,一个不留神,错过了出口。程知予皱了皱眉,侧过头看向陈锦言,刚好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也就没理会程知予询问的目光。

电话那头的薄晋洲似乎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地也说不清话。陈锦言挂了电话,“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晋洲。”

“他怎么了?”

“想苏扬了吧。”他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不回家,我跟你一起去。”

程知予跟人相处有一个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绝对不允许有隔夜仇。再大的事情,都要在晚上睡觉之前解决,不然她肯定连觉都睡不好。

这还是她小时候有一次因为一道数学题跟郝好吵架,第二天早晨两个人红着眼圈在教室相遇后得到的教训。

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不多,能真的生起气来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最初跟郝好的约定就变成了她为人处事的原则之一。

陈锦言心里不痛快,她怎么可能觉察不出来。

他们在一家酒吧找到薄晋洲的时候,他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程知予看着陈锦言费力地把他架到车里,心里突然生出好多感慨。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解开,这么折磨对方真的有意思吗?

把薄晋洲送回家之后,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一车的酒气。车子刚刚启动,程知予就拉住陈锦言的手,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捏着他的手心,“不生气好不好?”

“你觉得,我该生气吗?”陈锦言风轻云淡地看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锦言,你不相信我。”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手上,语速很慢。“即便是我曾经很认真地跟你说,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可能是你,你也不能完全信任我。其实这些我都理解的,这么多年了,我跟他之间各种感情混合在一起,连我都早已分不清楚初衷到底是依赖还是爱了,何况你。”

她渐渐地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目光中含着悲切,“可是陈锦言,后来我遇上你,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的我,突然就觉得前方的路清晰了。即便前面的二十四年我没有看清楚自己,可我后来不也悬崖勒马了吗?我跟你说,我爱你,那我就是爱你。你跟许微微的事,我能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你,为什么我的事你就不能无条件地信任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尽数吞到陈锦言的口中。

她第一次说“我爱你”,他就已经把持不住了。谁说只有女人爱吃糖衣炮弹?男人脆弱起来,甜言蜜语照样管用。

副驾驶的座位被放了下去,陈锦言跨过手刹,将她紧紧箍在身下的时候喃喃地问:“那你究竟在难过什么?”

“没了一个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朋友,我难过啊。”她的声音被他吞噬,暧昧的味道在车里渐渐弥漫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早就听说第一次h之后会流失很多读者tvt

每次写陆非白的时候都好难过,求安慰tvt

第五十六章 很爱很爱她

(他的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的身上,狭小的空间内,程知予怎么躲也躲不开,“陈锦言,这是在车里呢!”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却被他轻巧地反手压了下去。“我今天刚洗了车,保证卫生。”他边说边撩起程知予的裙摆,伸手往里探。

夜色撩人,迷迷茫茫之间,程知予听见陈锦言在她耳边说:“我特别吃醋,你说,你说程知予是谁的?”

边说,他边放慢了速度。程知予只觉火热之余的空虚,由着他引着自己,说出“程知予是陈锦言的”这样的话。

结束的时候陈锦言停在里面好一会儿才出来,他拉开程知予捂着脸的手,头埋在她雪白的柔软上,“平时真是看不出来,好软。”

“流氓。”程知予试着穿上衬衫,可是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就挣脱不开。她推了推他的头,“你先起来,我先把衣服穿上。”

“着什么急啊。”陈锦言徐徐的气息落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他伸手把程知予捞在怀中,“我家宝贝儿有容乃大,不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别计较我不分青红皂白的醋意,和被醋意遮盖了的信任。

可是什么叫有容乃大?程知予拉过头发盖住自己泛着潮红的脸,彻底不再说话。

eog财团的土地改建案由于钉子户的缘故一直处于僵持状态,眼下除了两个还没开展的案子,陈锦言宝贵的时间竟然空余了出来。

左右没有别的事,第二天一早,程知予回事务所销了假,就跟着陈锦言马不停蹄地去了环江区。

依旧是荒无人烟的郊区,在炎热的夏季,处处都是乱石的地面仿佛随时都能冒出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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