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见状冷笑一声:“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你,现在你主子自己教训了你,那就罢了。”接着又面对着大玉儿说道:“玉福晋,可别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人人都说您精明能干,我看呐,您调^教下人还真是不怎么好,竟敢跟主子顶嘴了!”
大玉儿正想开口说话,哲哲看着皇太极越发不悦的神情说道:“好了!都给我住口!这好好的晚宴都成了什么样子!”
她在后宫一向有威严,这么一呵斥众人都噤声不再说话。
哲哲首先发落了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你一个庶福晋,何必和一个下人较真,无端地丢了自己的面子!”
哲哲话音刚落,乌拉那拉氏还想辩解:“是这个死丫头先......”
“好啦!”哲哲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多说!你在大汗面前失仪,搅了大家的兴致,就罚你闭门思过一月!”
听闻此言,乌拉那拉氏纵然心有不甘,但是大汗还在,再闹下去可真的不可收拾了,便低声称是。
“还有你,玉儿!”哲哲看着大玉儿道,“先前已经同你说过,让你好好管教你的侍女,怎么她越发的猖狂起来。这个丫头,就先去跟北苑跟那里的嬷嬷好好学学规矩!这段日子你就先使唤莺哥吧!”
她话音刚落,同珍哥一起侍立于她身后的一个侍女就低着头沉稳地走到了大玉儿的身后,而苏沫儿纵有不甘,在大玉儿严厉的眼神下也不敢出声了。
大玉儿低头回道:“大妃说的是,是我的不是。”
而众人心中也感叹起来,大妃这回可还真的一点儿都不心慈手软。北苑那儿可是汗宫内有名的冷宫,那里的管事嬷嬷可怕的很,犯了错儿的庶福晋、侍女进的了那边受罚,可不一定有命活着出来。看来啊,这个叫做苏沫儿的丫头,就算能在那里熬过两个月出来,也定是要脱一层皮!大妃还真是一点都没给玉福晋面子。这主子跟前的大宫女被罚到北苑,主子也跟着没脸。
在这个过程中,皇太极倒是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看哲哲处置完了这件事情。后宫内只要保持相对的平衡,没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便不会插手。再说了,他也相信哲哲的能力。事情至此,大伙儿也没什么心思饮宴了,很快便散了开去。
宝音为娜木钟披上披风,扶着她从饮宴处出来,穿过花园的小径往娜木钟的院子走去。两个小宫女在前面打着灯笼,娜木钟有些迷糊地任由宝音搀着,在漆黑的夜间穿行。见到湖心亭外的假山,娜木钟突然想去那处看看,便吩咐道:“宝音,你扶我去湖心亭看看。”
宝音说道:“哎哟我的好主子!天这么晚了,又吹着冷风,您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但是此时娜木钟突然执拗起来:“今儿我还偏要了。再说了,披着披风呢,怕什么。”
宝音拗不过娜木钟,便扶着她去了湖心亭。
夜里一片漆黑,亭边的灯笼不知何时熄灭了,想来是冬令事情太多,底下人儿都很忙,顾及不到这偏僻的地方。就着两个小宫女打着的灯笼的微弱光线,娜木钟眯起了眼睛看着平静漆黑的湖面,努力想看清什么,却什么都看不清,就像她不知通向何方的未来。不知为何,自入冬以后娜木钟便变得越发多愁善感起来,此时她看着已经谢了、只剩下光枯枯的枝桠的木芙蓉,叹了一口气道:“这花儿开得再美,总是会谢的。”
正当她叹息之时,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宝音见状,忧心地说道:“福晋,实在是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娜木钟点了点头,回过头来正想往出亭子,却冷不丁撞见了一个温暖宽厚的环抱。闻到了熟悉的醇厚气息,娜木钟知是皇太极,她的心头划过一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喜悦。娜木钟趁势依靠在皇太极的怀里,皇太极亦是伸开双臂牢牢地搂住了她。
娜木钟闷闷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她这少有的亲近使得皇太极很是受用,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在这安静的黑夜里听来莫名地安心可靠:“见你今天脸色不太好,便想你。谁知半路上正好看见你往这边来了。都做人额娘的人了,怎么还偏向个小孩子似的,这么晚的大冷天,还偏要来这里。”
娜木钟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了,仿佛这些天的难受都找到了抒发的缺口,紧紧地倚靠在皇太极的怀中,她闷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来看看这边的木芙蓉怎么样了。”
皇太极柔声劝慰:“虽然现在花谢了,来年还是会开的。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
娜木钟低低地点了点头,害怕眼中的泪水会被看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此情此景,在这边遇见了仿似宿命一般的皇太极,感觉挣不脱、离不开,就是想哭。
皇太极见娜木钟点头了,突然在娜木钟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迈开,往娜木钟的住处走去。
听着自己的宫女们低低的窃笑声,娜木钟觉得害羞极了,只能将自己的脸埋在皇太极的怀里,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哎呀!你这人...真是...”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皇太极低沉愉悦的笑声中了。
清宁宫内,哲哲已经换下了晚宴时候较为庄重的珊瑚红织金锦暗花旗袍,卸下了簪在如意头上的铜镀金点翠镶料石子孙万代头花,换了一身质地轻柔的家常袍子,只简单地挽了一个髻,簪了一支银点翠嵌东珠簪,整个人显得温婉可人。
经过这么多年来与皇太极的相处,哲哲知道皇太极喜欢的就是自己身上这股温婉可人的气质。虽然自己的容貌不是最上乘,也比不得年轻女子娇嫩柔美,但是这股气质再加上自个儿清宁宫令人放松的家一般的感觉,她有自信绝对是这后宫的独一份。
“珍哥,你,大汗怎么还没来?”哲哲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今天是天令节,于情于理,大汗定会来自己处歇息的。
珍哥早就从手下侍女处得知了晚宴过后皇太极跟着娜木钟福晋离开了,这会儿怕是早就歇在西院儿了,正犹豫着要怎么准备措辞跟大妃说,就听见哲哲的问话了。因此她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道:“大汗...好像去...娜木钟福晋处了。”
“什么!?”哲哲听见珍哥这么说,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她脸色不佳,底下人也不敢说话,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内寂静地可怕,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珍哥毕竟是哲哲的心腹,见她如此,便忍不住劝慰道:“大妃,咱们再等等吧,可能大汗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过会儿就该来了。”
哲哲这才脸色稍缓,对着珍哥说道:“把这灯再拨的明亮些,等大汗过来。”
珍哥赶忙拿了专门剔灯芯的小银簪子去拨灯芯在心中暗暗祈祷:大汗可赶快要过来啊,不然这大妃的怒气,咱们底下人可承受不起啊。可别看大妃平日里温温柔柔端庄大方的样子,惩治起底下人可从不心慈手软,这整个汗宫,奴才规矩最好、行事最谨慎的可不就是清宁宫了么!
整个清宁宫人翘首以盼的皇太极此刻正抱着娜木钟坐在榻上。
娜木钟大约一米六的身高,也算不上矮,但是此刻被高大的皇太极抱在怀里,显得特别的娇小可人。娜木钟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抱着皇太极便不肯撒手了,而皇太极也乐得享受娜木钟这难得的亲近,于是两人只能半拥着坐在了榻上。
宝音见这两人的粘糊性儿,与贺西格一起上了些茶点之后便带着侍女们一起退了下去,守在门廊里。宝音心想,福晋这十几日来身子不爽,心里恐怕也憋屈着呢,希望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和大汗说道说道,也解了心中的疙瘩。
殿中的两人拥坐着,沉默了良久,皇太极率先开口了:“进了屋子里,身子可舒服些了?”
“恩...”娜木钟低低地应了一句,“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皇太极递了一杯茶给娜木钟:“喝口热茶兴许会好受些,也不知道这宫里的御医是怎么做事的,怎么看了这许久也不见好?”
娜木钟抿了一口热茶,清甜甘醇的气息涌进嘴里,倒也舒服了一些。娜木钟悠悠地说道:“跟御医也没多大关系,可能是因为入冬了,再加上我不习惯盛京的气候,这才有些不舒服吧。”
就是这么一些不舒服也不至于整个小脸都苍白了。皇太极心中暗暗想到,娜木钟应该是明艳高贵的,虽然自己也喜欢现在这么依赖自己的她,但是她这一副恹恹的样子也着实让自己心疼。看来还是得让御医来好好看看她,究竟身子出了些什么问题。 网
第28章 情深黑手
皇太极向来是个自负的人,想做什么便做了,向来不会理会他人的心思。当他今天晚宴看见娜木钟这副苍白病恹的样子,早就想去她院子里探望她。及至在半道上看见她去了湖心亭,便想起了最初在湖心亭看见她的情形以及当初的相互试探来了。本以为过去之后娜木钟就会同往日一般伶牙俐齿地同他辩上几句,最后直到自个儿相让这才罢休。谁知,今日的她一反常态,如此地脆弱、依赖自己,反倒更加惹人怜惜了。抱她回了西院,她还是不肯放手,自己只能半抱着她坐在榻上歇息。本来还想着看完娜木钟之后去大妃处歇息的,毕竟今日是天令节,这个脸面还是得给大妃的。但是娜木钟这副样子,看来自个儿是抽不开身了。
看着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娜木钟,皇太极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唤人进来为两人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抱着她歇下了。整个过程里娜木钟十分地听话,任由阿拉塔和宝音为她卸下了簪环佩饰,又换上了寝衣。只是她偶尔会趁侍女们没注意的时候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太极,直到皇太极挥手让众人退下,重新抱住了她。
“今个儿这是怎么啦?”皇太极抱着娜木钟躺在床上,有些疑惑。若不是自个儿的这位福晋还是这个模样、侍女们侍候的时候除了望向自个儿可怜兮兮的眼神之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他还真的要怀疑换了一个人呢!
娜木钟紧紧地依偎在皇太极的胸膛上,轻轻地说了声:“没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要抱着你,不想离开你。”
皇太极失笑:“真像个小孩子。”但还是牢牢地搂住了她,“今个儿大家都累着了,快些睡吧。过几日多尔衮他们还要举行赛马会,让咱们都呢!你啊可得趁这几天好好养好身子,不然怎么出去呢?”
这边的气氛十分的温馨,可是整个清宁宫主殿内却是十分的可怕。
哲哲等了皇太极许久都不见他来,心中早已不快,再加上毕竟身怀有孕、不能过度劳累,所以脸色都开始泛白了。珍哥都已挑了好几回的灯芯,见到哲哲面色不善,早已差遣着小宫女去西院看看。推说着要为哲哲端壶热茶,珍哥走到了殿外的门廊处,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宫女已经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姑姑...西院那边...主殿的灯都暗下来了,看来大汗是歇在那里了。”
听到小宫女这么说,珍哥心中暗叫不好,换了壶热茶、心情忐忑地进了寝殿。
哲哲看见她进来了,眼角已是带了一丝戾气:“大汗还没来么?”
珍哥将茶放下,低着头恭敬地回到:“回主子,大汗他...在西院歇下了。”
“什么?!”哲哲闻言脸色一变,恼怒地将桌上的茶壶并茶盏等物扫到了地下。盛放着滚烫茶水的茶壶在地上炸开,有些茶水飞溅到了低头回话的珍哥的脚上、手上,她白嫩的手上被溅到的地方登时变红。哲哲倒是并未溅到茶水,但是珍哥还是第一时刻跪倒在哲哲脚边:“主子息怒,小心被茶水溅到。”
哲哲浑不理睬珍哥,咬牙切齿道:“西院那个狐媚子!竟这般下我的面子......”
珍哥跪在地上,听着哲哲的咒骂声,心中闪过一丝惧怕。自从她跟着哲哲嫁给皇太极,看着哲哲从当初的四贝勒后院儿的一位侧福晋成为如今的大妃,已许久不曾见过哲哲这么失态了。自大妃怀孕以来,特别是最近一个多月,大妃仿佛特别的暴躁、沉不住气,总觉得要出些什么事情。
住在清宁宫内殿内的大玉儿看着主殿久久不曾熄去的灯光,有些落寞地说道:“苏沫儿,今日大汗没有歇在清宁宫么?”
“启禀玉福晋,奴婢不知。”身后传来的却是一个恭敬中透着疏离的陌生声音。
大玉儿这才回过神来,苏沫儿...已经被姑姑罚到北苑冷宫内去了,此刻服侍自己的是姑姑那里的二等宫女莺哥。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苏沫儿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自个儿今日打了她一巴掌定是寒了她的心吧,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不管教她,那自己该怎么下台?罢了,相信过些日子,她便会想明白的。
看着恭敬地侍立在自己身后的莺哥,大玉儿眸光闪了闪,瞬间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柔得体的样子:“夜已深了,侍候我歇下吧。”忠心的苏沫儿不在,许多事情就得自个儿动手了,真是麻烦呢。
两日后,盛京城外,小玉儿期待已久的赛马会终于开始了。
这回的赛马比赛是在盛京城外的树林内的一大片空地上进行,赛马路线途中每隔一里,均有卫兵把守,以防闲杂人等进入,扰乱了赛马比赛,在终点处也搭了许多帐篷,供邀请前来的观看者休息之用。看得出来这次的赛马会多尔衮可是十分用心。
小玉儿盼了许久的汗血宝马追风也早已在十多日之前从阿霸垓送到了盛京,同时到娜木钟手里的还有阿霸垓郡王的亲笔书信。
娜木钟前些日子身子不适,皇太极之后又找了一个御医前来为她看诊,但这个御医仍是看不出什么病来,只说让娜木钟好生休息着。因而宝音等一众侍女本来是不想看娜木钟出来观看这次的赛马会的,但是娜木钟执意前来透透气儿,主子的威严又有谁敢挑战?因此娜木钟还是来了。其实娜木钟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上回狩猎小玉儿的马惊到差点将小玉儿从马上掀下来,虽然当时查不出什么来,只有颜扎氏的侍女靠近过小玉儿的马,也无其他的线索,但是娜木钟总觉得这不像是偶发的事故,总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个黑手。再加上小玉儿和多尔衮的婚期已定,就定在开春的时候,因此娜木钟也很担心小玉儿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情,便坚持一定要跟着过来看看。
今天这场合,哲哲自是不会来的。前几日天令节的时候皇太极最后歇在自己处,终究是落了哲哲的面子,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也有些不爽,也不知真假。就连皇太极也有政事要处理,得过些时刻再来。倒是大玉儿在这桩事情上面倒是十分的热心,还参加了这次的赛马会。
小玉儿十分的开心,还跟娜木钟说,虽然大玉儿姐姐嫁给了大汗,但是大家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在的。你瞧,她这不是还是参加了赛马会么?并且小玉儿还跟娜木钟引见了自来盛京以来认识的朋友们。
代善亲王的三子萨哈璘是个有些腼腆的孩子,在人群中不怎么说话,但是跟娜木钟请安问好及回话的时候礼数很是不错;莽古尔泰郡王的妹妹莽古济是个十分活泼的女孩子,性格和小玉儿有些相似,但是娜木钟可没错过她眉间的一丝精明算计,看来小玉儿的闺中好友,无论是科尔沁的、还是盛京的,均不是简单的人物呢;娜木钟最熟的就是多铎了,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怎么说呢,可能是在风趣幽默这条路上跑偏了的一个小逗比,而且还颇鲁莽冲动,不过人倒也不错。当初知道小玉儿和多尔衮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听小玉儿说他还连着劝慰了多尔衮许久,害怕多尔衮还惦记着大玉儿、排斥小玉儿。
不论日后他们会成为多么厉害、多么尊贵的人物,但这现在终究只是一群爱玩爱闹年轻人,娜木钟觉得自己还是多给他们留一些空间,否则有她在,大伙儿都有些拘谨。于是娜木钟便说要去随意地走走,散散心,带着宝音离开了他们。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养着比赛马匹的马厩处。听着小玉儿多番提起她的爱骑追风,娜木钟也有些好奇,便决定进马厩这匹汗血宝马究竟长什么样。
跟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娜木钟便带着宝音进了马厩,却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大玉儿。是了,小玉儿说过她也会参加这次的赛马会的,不过她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带着贴身的侍女,在这边做什么呢?娜木钟脑中闪过一丝警惕,便示意宝音不要发出声音,轻轻地往大玉儿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大问题。大玉儿在喂马草,这没什么问题。但是奇怪的是她喂的却是一匹栗色的马,而且还在马草上洒了点药粉之类的东西!
这匹栗色的马在这儿尤其的抢眼,其他的马均不是这个颜色,也正因如此娜木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玉儿的汗血宝马。那么大玉儿,究竟在做些什么!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为什么自己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出是谁对小玉儿的马动了手脚,只见过颜扎氏的侍女靠近过小玉儿的马?那是因为,恐怕下手之人本就在同小玉儿呆在一块儿的人群之中吧!
娜木钟猛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大玉儿握着药粉瓶子的右手,大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第29章 有孕禁足
听见了娜木钟的声音、右手又被抓住了,大玉儿很明显地停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等到她回过头来看着娜木钟的时候已是一脸的镇定,与平日里无异:“我在给小玉儿妹妹的汗血宝马喂马草啊。”
看见她这个样子,纵使是怒气冲冲的娜木钟,也忍不住佩服起她的定力了。明明给汗血宝马下药被自己抓个正着,更有甚者、药瓶还在被自己抓住的右手中握着,大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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