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初初提到自己和十一的事情的时候,萨哈达还有些羞赧。但是他平静下来之后,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们附近,确信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开始问宝音:“十五,虽然我知道问这个有些逾矩,但是这么久以来,你我也不止是上下属的关系,更是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你之前跟主子提到想要退出暗卫队,就留在贵妃身边做一个普通的管事姑姑,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宝音点了点头。
萨哈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日宝音去找皇太极的时候,他正好出去办了些事情,没有跟在皇太极身边,这个消息那日在皇太极身边作侍卫的七十一说的。那七十一也真是胡闹,作为暗卫,怎么能够偷听主子与别人说话!不过要不是他告诉自己,自己也没办法知道这档子事情了。要知道,作为一名暗卫,首要条件并不是高强的本领,而是对主子的绝对忠诚。因此他听到七十一告诉自己这桩事情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十五不要命了!但是不知为何紧接着十五便被娜木钟给罚到了北苑,那可是个相当敏感地地方......他想要找十五问问也没有办法。
因此萨哈达看着宝音此刻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情,心里一阵无力:“你真是不要命了!主子究竟是怎么回复你的?为何你现在......”
“为何我现在还好好地是么?”宝音笑眯眯答道,“大人,从此这世上便没有暗卫十五,只有麟趾宫的管事姑姑宝音了。”
看着宝音轻松的样子,萨哈达惊奇道:“莫非主子应允了这件事儿”
“那是自然,否则我此时哪里还有性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宝音看着萨哈达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好笑:萨哈达大人虽然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但是看来还不是十分了解皇上的心思。皇上对主子的情义......远远超过他自己所认知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应允自己放弃暗卫十五这个身份,从此以后安安心心地跟着主子,做这麟趾宫的管事姑姑。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容忍主子时不时的小脾气小心机以及...更多。
可能是因为女子较为心细,宝音看得确实没错儿。皇太极认为自己对娜木钟不过是有些喜欢,在她不触碰自己底线的时候愿意宠着她、纵着她。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这份特别和喜欢早已深入他的内心,甚至变成了爱。只是他胸怀天下、又极度自负,尚且没有发觉罢了。
麟趾宫娜木钟的寝殿中,娜木钟未着片缕、躺在皇太极的怀中。今天这个下午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两人先是在正殿那张大大的榻上疯狂了一回,而后皇太极又抱着娜木钟入了寝殿,在她柔软的床上又来了好几回。因着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缘故,娜木钟的身子已然被打开,更加沉迷享受于她和皇太极的男女情事中。
但是这疯狂之后全身的酸痛也不是轻的。娜木钟躺在皇太极的怀里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她甚至直到此时还在轻轻娇喘着。皇太极今日也实在是太过疯狂,两人情到深处便更加不加节制。一直到后来,娜木钟都哭着求他停下,他仍是没有理会,继续好好地疼爱了娜木钟许久。当然...娜木钟也没让他好过就对了。皇太极的肩膀、胳膊、甚至胸膛上也都布满了娜木钟的齿印,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青紫,看上去甚是吓人。
皇太极一手轻轻地抚着娜木钟光裸细滑的背部,一边笑着打趣:“今日我才发现你竟然是只热情会咬人的小猫。”他低沉的嗓音听在娜木钟的耳里,只觉得分外性感,不仅耳朵、就连心里也是痒痒的。她伸出修长的*,复又缠住了皇太极,用了极其慵懒妩媚的声音在皇太极耳边说道:“怎么?皇上不喜欢么?”
皇太极复又低下头吻了娜木钟一下:“喜欢,喜欢极了。”
皇太极的脸皮这么厚,这下子娜木钟倒是有些害羞了。今日这个疯狂地下午,本就不似她平日的作风,只是不知为何,想到自己会离开这儿,突然间有些舍不得起来,遂抱了破罐破摔的态度,与皇太极纠缠了一下午。
看到娜木钟有些羞赧的样子,皇太极愉悦地低笑出声。自己方才还在疑惑娜木钟今日为何如此放得开,却原来她还是原来那个容易害羞的她。皇太极又在娜木钟额头上印下一吻:“夫妻之间行这事儿正常的很,你不必害羞。”
这算是什么安慰?娜木钟翻了个白眼,索性翻了个身,不理会皇太极。但是皇太极马上将自己的胸膛紧紧贴到了娜木钟的后背上,一手放在娜木钟腰间搂住了她。他带了哄小孩子般温柔的语气哄着娜木钟:“好啦,不要再闹别扭了。今日我来麟趾宫,是有要事要与你说。”
要事?想到今个儿皇太极和自己做的事情,娜木钟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算是什么要事?
皇太极虽然没有与娜木钟面对面,但是却似乎很清楚娜木钟心里头的想法。他伸手将娜木钟的身子扳了过来,复又与自己面对面:“我说的要事可不是咱们方才做的事情。虽然...这也重要的紧。”
听着皇太极近乎*裸调戏的话,娜木钟又脸红了。也罢,比脸皮厚自己是胜不了皇太极了。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着,娜木钟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皇太极也一改之前打趣的笑脸,正色道:“我来这儿,一来是来瞧瞧你,劝慰你。”
“劝慰我?”娜木钟有些不明白。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此次册封后宫,实非我内心所愿。”他伸手抚上了娜木钟的脸颊:“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
皇太极这突然的告白犹如在娜木钟的心湖投入了一枚大大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遗憾,混合成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娜木钟不自然地别过了脸,皇太极眼中的认真和情深意重令她觉得好可怕。她一面在心里头对自己说“别傻了,那些都是哄你的话,皇太极的话怎么能信!”,一面又忍不住沉溺其中,心动万分。她用了不自然的颤抖的声音轻轻说道:“二呢?”再想皇太极刚才的告白,她可能忍不住会疯!
皇太极继续说道:“二是知会你一声,那海兰珠你不必在意。”
娜木钟皱了眉,这话皇太极并不是第一次说,他一再强调这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太极见娜木钟也皱起了眉,忍不住伸手抚平。他心里面的人,容不得她有半分的委屈不高兴。他继续说道:“你想必也已经发现了,海兰珠她有些奇怪,不似是草原上一般的贵女,行事颇为跳脱胡闹。”
娜木钟点了点头。
“现在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你不要吃惊。”皇太极打量了一眼娜木钟的神色,看见对方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叹了一口,道:“海兰珠她,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
皇太极竟然知道了!这已经是今日娜木钟第二次觉着十分之震惊的事情了!今日的震撼实在太多,娜木钟觉得自己有些晕晕的。但是她还是得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网
第99章 杀心早伏
“海兰珠说,她来自未来,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事情。”皇太极的手从娜木钟腰间挪到她的玉肩上,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娜木钟一头的青丝。娜木钟的头发保养地极好,乌黑韧滑,让皇太极有些爱不释手。
而娜木钟听到皇太极这么说,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海兰珠这个蠢货!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太极!
娜木钟这轻微的颤抖自然没有逃过皇太极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么?”
娜木钟低下头,躲过了皇太极关切的眼神。此刻她的心里面非常乱。海兰珠究竟是什么想法,竟然将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太极?!还有,为什么皇太极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娜木钟一时之间毫无头绪,眼神闪烁,不敢去看皇太极,只呐呐道:“没什么...我...有些冷......”
皇太极爱怜地将娜木钟搂得更紧了些,有些遗憾地将被子拉上来了些,盖住了娜木钟裸露在空气中、如羊脂玉般美丽的肌肤。但是娜木钟却错过了这些,她的心中只充斥着惊慌与不安:“海兰珠...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话可信么?”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这么说了,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皇上...”娜木钟心中慌乱,猛地抓住了皇太极的手,“您打算怎么处置海兰珠?”
“傻孩子,你紧张些什么?”皇太极用力握紧了娜木钟的手,“左右都和你没有关系。”
“是啊...和我没有关系......”娜木钟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不管皇太极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儿,自己现在这反应也着实太过奇怪了些。为了不再露出更多的破绽,娜木钟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再开口说话。皇太极见她这个样子,下唇都快没有血色了,复又吻了上去:“娜木钟,做什么咬着自己的嘴唇。快松开,你会受伤的。”
听着皇太极近乎蛊惑的声音,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娜木钟突然觉得,似乎什么都瞒不过皇太极。她闭上了眼睛,眼角不知不觉滑出了一滴泪珠。深深的一吻过后,皇太极替她拭去了眼角快要消失的这滴眼泪:“傻孩子,吓到了吧。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皇上!”听到皇太极说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件事,娜木钟不禁心中一紧,一下子又抓住了皇太极放在自己脸上那只手的手腕:“您要对海兰珠做什么?”
皇太极嘴角勾起一丝残酷诡谲的笑容:“那自然是...送她回她来的地方去!”
娜木钟心里一颤,颤颤巍巍地放开了皇太极的手:他已对海兰珠起了杀心!
看着娜木钟这个样子,皇太极在心中叹气:娜木钟,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
娜木钟最后也不知是怎么送走皇太极的。大致是在她还恍恍惚惚的时候,萨哈达突然在殿外大声禀报,说是范文程有急事要回禀皇太极,皇太极这才起身,也没让人进来伺候,自己穿好了衣裳,意有所指地让娜木钟好生歇着,这才离开了麟趾宫。
但是呆呆地躺在床上的娜木钟的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更别提理会他这调戏之语了。娜木钟觉得那海兰珠可真是个蠢货,竟然将自己的底细告诉了皇太极!一个知晓未来的人,不就意味着不但知道日后的历史走向,而且对一些军事秘密甚至是权贵们的私密都一清二楚么?这样子的人,无论是谁得到,都可助那人成就一番事业。想必皇太极此次分封后宫,给了海兰珠那么高的位分,就是为了稳住她吧。然而习惯于将一切变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极,光是做到这种程度怎会放心?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令人放心的。看来海兰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抢了自己东宫正妃位子的海兰珠逃不过一死,娜木钟心里面却没有多痛快。自己和海兰珠一样,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若是皇太极知晓了自己的来历......娜木钟不敢想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看来由不得自己不离开了。
因着皇太极临走之时交代过麟趾宫的一众侍女,好好伺候着娜木钟,尤其是他走时还颇意味深长地看了宝音一眼,因此大家皆不敢怠慢。但是眼看着皇上走了好久,主子还兀自在寝殿内歇着,也不传唤人进去伺候,一时之间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进寝殿去瞧瞧了。
然而宝音就守在正殿的正门口,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青黛,你好大的胆子!主子尚未传唤我们,你竟敢贸然进去?!”
被宝音点名的正是麟趾宫的二等大宫女青黛,平日里跟着阿拉塔管着娜木钟的衣裳首饰的。替主子妆扮这活儿,似是没有经常被带着出去应酬的贺西格来的露脸,实际上却是个好差事。替主子打扮地好看了,哄的主子高兴了,主子随便赏下梳妆匣内的一件首饰,都抵得上一等大宫女一年半年的分例。青黛本以为阿拉塔被罚到北苑去,便有自己的出头之日了,仔细想想,按着阿拉塔平日里的行事,恐怕得被关在北苑调教许久。这么看来,自己被提为一等宫女,似乎也不是件难事儿!
然而娜木钟却把宝音从北苑调了回来,还让宝音管她的日常妆扮,这青黛一下子没了出头的机会,心中对宝音怎能不怨更何况此时宝音几乎是当着所有当差宫女的面数落她,看着比自己低阶的小宫女嘲笑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的不忿一下子达到了顶峰。放在平时,她可能会忍下这口气,但是问题在于宝音却是刚从北苑回来,那可不是个长脸的好地方。因此青黛也带了嘲讽的口气,生生地顶撞了回去:“哟,咱们宝音姑姑从北苑回来了之后,整个人就是不一样了。可比以往来的守规矩多了!”
然而这样的挑衅在宝音看来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因此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给驳了回去:“就是不去北苑,也比你守规矩的多。”
这下子围观的小宫女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青黛脸上的恨意更甚,却也无话可说。正在此时,吉日嬷嬷从阿布鼐住着的侧殿出来了:“你们在院子里头吵吵嚷嚷的做什么?若是吵着了主子和小主子们,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下子院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然宝音是麟趾宫的管事姑姑,但是显然大伙儿更怕这位吉日嬷嬷。一是由于吉日嬷嬷是娜木钟额捏身边伺候着的老人了,平日里娜木钟对她也是恭敬地很,更别提这些个宫女们了;最重要的则是这位吉日嬷嬷的手段比起宝音来,可是狠厉的多。
宝音被娜木钟发作到北苑去的那段日子,便是吉日嬷嬷顶了宝音的差事。当时也有两个小宫女因为小事争吵起来,吵着了正在午睡的博果儿,吉日嬷嬷马上令人各赏了她们二十记耳光,好好地教了教她们服侍主子的规矩。现下那两个小宫女脸上还未大好呢!因此吉日嬷嬷一发话,边没人敢出声了。其实按吉日嬷嬷看来,这盛京里头虽然规矩大,然而比起草原上,下人们过的可是舒心的多了。这要是放在草原上,这两个贱仆胆敢吵着主子,直接拖出去打死便成,何必与她们废话?可惜这毕竟是在大金、阿不,现在应该是大清国的地盘上了,她也不便按着以前的方法处置下人。
正当院中众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廊下的铃轻轻响了。吉日嬷嬷朝宝音使了一个眼色:“主子唤人进去伺候着呢?还不快去?”宝音点了点头,吩咐一众小宫女准备好热水、帕子等一应物事,打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吉日嬷嬷看着宝音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宝音,行事虽然妥帖,但是威望不足,还不足以将下人管的服服帖帖。看来自己有空得好好找她谈谈了。”
再说那皇太极如此匆忙地从麟趾宫离开,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过了年之后,皇太极便暗中派人将洪承畴给押到盛京,也不将他关在牢房里,而是将他安置在范文程的府中。当然了,虽说“安置”,这明着暗着看管他的侍卫可不在少数,洪承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他住的那件厢房罢了。
皇太极这么煞费苦心地安置洪承畴,自然有他的道理。洪承畴虽是武将,但却是受过正统儒家教育、正正经经的进士出身。这是皇太极如此急切想要招安他的一个原因,然而同时也成了最大的阻力。读书人最讲气节,更何况是洪承畴这样儒将出身、被委以守关重任的将军。据岳托回报,在锦州的时候,洪承畴便已经拒绝进食,宁死也不愿投降了。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还是岳托怕他撑不下去,每隔一日便将他迷晕,然后给他灌了许多大补的参汤进去。
洪承畴自然知道岳托的花招,然而他也不是神仙,无法使得自己一直保持清醒、拒绝摄入一切东西。但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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