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无凭无据（1 / 2）

一月。

学测前的最後一次模拟考在昨天结束，虽然很无奈，在一年的最後一天却在考试中度过，但还是挺感谢学校，没让这场仗，从去年打到今年。都说最後一次模拟考分数最为准确，我是不知道啦，在场有谁不是第一次考学测？虽然考完试，但三星期後便是期末考，最後几星期，就在考考考中过完。

没有什麽特别值得一提的事，只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犯困次数越频繁，还得在课後忙碌之余，准备月底允佑的生日，时常不是熬到深夜就是天刚亮。本身就已经够拮据的我，可能还得从去年年初开始到处募款，才能够买起像样的礼物。

「他什麽也不缺。」佳翎和秉桓口径一致，这下反倒是更让我伤脑筋。

前几天和妈通过电话，十分钟有六分钟离不开她那裴nv婿。即便换来nv儿的无语，她却依旧滔滔不绝，外头天气已够寒，听了心更寒。妈说最近早餐店生意不错，邻近文教区，时常就是一做到傍晚，还好偶尔有轮班，不然肯定忙出病来。

「爸呢？还在工地工作吗？」

「嗯嗯，老样子。下个月就要过年了，一家人总算可以围炉，又说想趁这时间多赚点，给你们姊弟俩添点压岁钱，偶尔会在工地待久点。」

「叫爸别太辛苦，红包什麽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一家能够平安健康。」

「知道啦！对了，过年也带允佑一起来围炉吧？我不用讲，你爸他也挺喜欢允佑呢！上次吃饭，都还没大展身手呢还有啊我最近学了道新菜」还好不是用视讯电话，不然我的白眼肯定本日最抢镜。

有没有关於母亲这麽想把唯一的nv儿嫁掉的八卦？

允佑生日倒数十天，周末下午，租屋处。

两个月前被允佑从收容所带回来的布丁，在我俩细心的照料下，t重暴增不用讲，原本见人还充满敌意，久而久之，逢人必扑，甚至对鲜少见面的房东姊姊也热情不减，我偶尔还会很不争气地吃醋，到底是谁帮牠把屎把尿的人？

孩子的不节制，父母也有相对的责任。但看着孩子吃饭快乐满足的模样，哪舍得抢走碗盘，叫牠不许吃？我看布丁，就好b允佑看我。这几周，我的t重直线飙升，就快要满一个拳头的数字。

「不是说压力大往往会不下、睡不好？你却异於常人，吃得好也睡得饱，我一直有感觉最近睡的是水床，」他瞟我一眼，「不，用油脂制成的油床啦！」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寻片天下再也找不到，这麽多功能的nv友。看我冷眼不发一语，允佑知道他无聊挑衅的字眼已激不起我半点动荡，还以为他会乖乖闭嘴安分地玩手游，没想到却换作战模式，以防守取代攻破。

「不过，我一直对骨感的nv生没什麽兴趣，」无关紧要貌地滑着手机，「抱起来实在太没有真实感。」我该痛哭流涕，磕头感谢，谢谢你看到我的真实感？「就算你再肥个十公斤，也──」允佑停顿，原本低头看书抬起头来看他，他皱眉，「呃，也是满可ai的……」他扬起不自然的笑容，我白眼。

这招叫什麽？先给你轰一拳，再来把你打趴，最後再轻轻m0着你的头，安抚受伤的情绪，又给糖吃。裴允佑，要当好人亦或坏人，选定角se後，就别嚷嚷要更替，就不能让人一秒m0透，究竟是黑脸还是白脸？

对於他的冷言冷语早已司空见惯，跟他认真岂不就输了？我反倒是感谢他让我在无形中提升eq能力。我阖上书本，站起身子便走进厨房。

踮起脚尖，将流理台上的小窗子打开，一阵寒风紧接着从纱窗估灌进室内，寒风打在脸颊上，单手紧贴脸颊，手肘倚在流理台上方，脑袋才放空的瞬间，就想起了那件事。

「老公！你别吓我，快醒醒！」这是发生在上个月月底的事，跨年当晚。爸妈两人在家里吃饭好端端，老爸突然不知怎地，昏厥过去，当时我人正在学校模考，他们为了不惊动我，y是过了隔天才告知我，说是就怕我丢着考试不管直冲医院。我当下听着当然不能理解，人命关天，就算再大的事，也没有b家人的事来得重要。详细情况皆由彦楷转述。经过医师的抢救，脱离险境，在医院待了两个晚上。主治医师说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血压突然飙升，才会导致昏迷的现象。当医师说无大碍时，众人松总算松一口气，我和允佑两待在医院整晚，直到老爸清醒恢复意识时，才和妈交班。

「拜托，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第一时间就通知我，好吗？」医院病房外，我对彦楷说，「学校的事，我想老师们也都可以理解的。」

「你别怪罪你弟弟，是我叫他这麽做的。」

「妈！」她轻拍着我的肩膀，「好了，你们就先回去吧！一整晚没休息，允佑啊，小贝麻烦你了。」

「这是应该的，阿姨。」允佑和妈点点头，两人便坐上小三ai人，没一小时就回到十号广场。

再过五天就要放寒假。今年过年b以往相对来得晚，而学测总是在过年的前几天举行，依我缜密的估算，允佑生日完後一星期便是学测。

最近在丰高唯一的朋友也没什麽话说。最後一次畅谈竟然是圣诞大餐的事，每天都见到的两人，瞬间有些陌生。中午偶尔去学餐吃饭，也会因为一整个上午的轰炸，没什麽多聊。班上的读书气氛也升级，完全无法想像，几星期前同一夥人还呛着屠龙刀，但现在却也下课围着她绕，为课业上解答。

「在发什麽呆？」我回过头看他，允佑从冰箱拿出利乐包牛n罐，直往嘴边倒。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直接喝！还有，天冷，要喝也等放置常温一下再喝，对身tb较好啊！」

「不过就是个牛n。」允佑走到我身旁，「你待在这g嘛？烦恼未来的事？」

「嗯，」我深x1一口气，「伴随着太多的不确定x。」

「就算未来存有过多的不确定，但还是有件事可以确定，」允佑握住我的手腕放置他的左x口，「这里已渐渐被你填满，过去，现在，还有未来。」我微笑点头，竟伴随腼腆。十句八句挑衅，剩下两句分别是使唤命令轮流接替，和鲜少出现的情话。

「原来，」调皮的眼神，和前一刻深情判若两人，「你这麽担心我们的未来。」正经果然不下几秒，还好我心脏也够强，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有人格分裂的倾向，怎麽可以说变就变？

我算半个敬业的演员吧，既然要演，夫唱妇随，让他一人独挑大梁，累坏身子，也是於心不忍，「是是是，我是很担忧我们的未来啊！」

「你现在是在敷衍我吗？欸，说实话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厌倦我？就知道──nv人过了热恋期就直奔恋ai疲惫期。」我以为自己敬业的态度会换来导演的m0头赏识，但却反倒遭到斥责。我面无表情地看他，我的啧声搭配摇头，便走出厨房。

「回答我的问题，你想逃去哪？」他单手一把拉住我，回过头看他，不太像在跟我玩笑的表情，或许考上大学，我也可以写部小说，连书名都已经想好了，《二十四个允佑》。

「放开我！你有什麽毛病啊！」越是想挣脱，却越是疼，「我的手！都快被你给捏烂！」

「你才没那麽脆弱！」煞气腾腾，怒火中烧。不行，我得认真思考，眼前这男人真能嫁？「胡贝臻，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你的答案。」

「什麽答案？」y碰y只会使得情况更糟，怎样看都觉得好像是他才要考学测，情绪如此不稳定。

「说你ai我。」什麽鬼？我以为撒娇千年来向属nv人的专利，今天却有新推翻，原来男人也适用，尤其是那种，外表看似乖戾的冷酷男。

「好吧，我ai你。」毫不犹豫地，希望加减按捺到他的情绪。

「又、敷、衍！难道对我说句，『亲ai的，我也ai你。』对你来说很难吗？」被他这样一说，才赫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对他亲口说过。他叹口气，紧握着我的手顺势松脱。

「喂，」不能继续和他耗下，考前时间每滴都珍贵如h金，「你哪时这麽在意我说那三个字？我不说，不代表我不ai啊！还有，nv孩三不五时把ai挂在嘴上，其实也是对男生的一种负担。」

「你果然没变心！」又变脸。

前一秒的黯淡瞬间转为兴奋，直接把我头往他x膛栽，我没有做任何反击的动作。就这样，他紧紧抱在怀里是无奈的我。蠢人g蠢事，为了一搏王子笑，早已不单单使劲绝活就能满足他。

虽说跟他认真便输，但不认真，哪有办法赢？

「这题啊，其实是贝士定理，针对一个样本空间进行分割，分割的a1到ar，假设b为题中件，p(b)大於零……」百年难景，堪称新世界七大奇景也不为过。我以为，在我有生之年盼也盼不着的景象，这天，总算是让我等到。

允佑生日倒数八天，期末考第二天中午，学餐。

并不是允佑在教我功课，而是秉桓正替语瑶解数学。兄弟哥俩好，各有擅长科目，允佑擅长物理化学，而他则擅长数学。平时真的看不出来，淘气又ai玩模样，没想到认真算起数学也挺帅气。虽说不上好兄弟成绩b近顶尖，但至少在一班也算前段。

「那这一题？」

「我看看喔，这题嘛，用海龙公式就可以解。你看──」秉桓按压自动铅笔，在课本上写下运算，「先算出三角形边长，题目不是有给三个边的边长？代入海龙公式就可以解出面积……」接着换上红笔，在题目上注记，「这就是海龙公式，很重要，再帮你用萤光笔画一道。」秉桓从语瑶的铅笔盒翻出旋转蜡笔，让这条笔记更显目。

「喔，谢啦！」语瑶矛塞顿开的模样，满足的神情，我严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背对我们偷偷谈起恋ai来？看来上次，和秉桓讲的事，果然还是有奏效。真的是个乖孩子，或许我早该和他提这件事，两人也不会浪费掉这麽多可以相处的时间。实在想继续挖掘，但允佑自五分钟前，双眼就没离开我。

「怎麽？」唇语，「我脸上有东西？」

「我还是觉得你变心了。」冷饭热炒，有没这麽无聊？语毕，低头吃一口咖哩饭，便随手拿起我的饮料喝将近三分之一的量。

「谁？谁变心？」语瑶说。她将课本阖上，也开始吃起自己的午餐。

「贝臻姊姊，不会吧？」秉桓皱眉看我，还未说完的话我猜应该是：「凭你？」

「唉，」长长地一叹，「某人啊，最近对某人很冷淡，」玩弄起盘中的咖哩饭，「实在让某人很伤心很担心，就连──」摇摇头，「考试的心情也没了。」不用我多做详解，前者某人指我，後者两个某人是他。

「小贝，你也说句话啊！裴允佑讲得这麽惊悚，你又闷不吭声，让我都快信以为真。」就凭那三脚猫演技，也可把你耍得团团转？这世上最挺我的朋友怎麽了？就没看出不说话是因为已经快气炸？

「贝臻姊姊，该不会真默认？」如果两人的默契，可以视情况，不要只在拆我房子时开趴前，或现在，和允佑一起鼓噪时，我绝对举双手赞成。我依旧不吭声，看这两人一眼，埋头继续吃牛丼。

「你和新欢的ai情是不会被祝福的，虽然没亲眼见变心的对象啦！但，眼前的这位，我想应该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怎麽还舍得劈腿？」说变心就变心，竟然扯到劈腿，莫须有的罪名，实在好冤！「还记得你刚来丰高？也才四个多月前。那几星期，可是把丰高闹得沸沸扬扬，裴允佑三秒胶脑粉不停地言论打击，还有启智nv狗仔的跟拍，」语瑶口中的启智nv狗仔是杂草三人组，「你不也都忍下来了？怎麽才没几个月，就劈腿？」

「我实在难以m0透你，眼前这块顶级上等牛不要，却去啃食垃圾堆的骨头。我敢说啊，」语瑶拉长尾音，「裴允佑应该是全台最帅的男生。」

又说我劈腿！我连变心的余力都没有，何苦折磨自己？尤其这种，做不好还容易伤到筋骨的事，我没有那个能耐冒风险啊！三人成虎的威力，我总算是亲身见识。裴允佑中邪会传染，连带周围的人也波及，不过没关系，我是正常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