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情好加好奇已久,他顺口的问了出来。
「你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来你师父我,长的很臭老吗?」
师父立刻往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真的是长相的关系......」
「闭嘴!再吵我就把你送去当律师事务所打工!」
「......喔。」
额头是真的在痛,他露出了委屈的样子。
师父烦躁的捻掉了刚点不久的烟。
陆续经过的人看了过来。
「喂,团长,别一演完就急着教训弟子啊!观众如果看到上一秒还在哭得要si要活的苦旦,下一秒就在训话加踹人会吓坏的。」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踹爆你!」
几个人笑成了一团後就离开了。
师父人缘很好,平时就常和所有人打成一片,连带着那些大人都会对他特别照顾。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荷清,你知道为什麽我要在你的名子後面加一个雨吗?」
「因为那场雨?」
注意到师父叫他的方式跟平时不一样,他留上了心。
师父沉默了会,缓缓的点了一根菸。
「啊,算是吧。」
「师父?」
「毁了你的名子,这样子b较安全点。」
他怔愣着。
师父慢慢的转过头来,对他举起了手,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麽,手停在他头上的半空中。
「你长大了啊。」
师父很复杂的看着他。
「学得很快,这麽快我就没东西教你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把我教给你的全不转成你自己的东西,我居然看不到任何我的影子,居然会这麽快。」
「师父......」
心中突然变的沉沉的,他细细的喊了一声。
「你啊,知道的就算了,以後别到处跟人说我有教过你,也别在叫我师父。如果有人问,就说你原本想当苦旦。别人会怕的。」
「不要!」
突然想通了某个环节,他瞪大了眼睛。
这次可不是演的,只是跟这件事,说有关系也有,但说没关系也可以。
这是他难得的重大疏忽。
「为什麽?」
「你都演了多少戏,还不懂人情世故!」
停在头上的手拍了下来。
「师父,是因为我学得太快了吗?」
他r0u了r0u发疼的头。
「是的,你学得太快了,总有天我们会跟不上你,我有感觉那天很快就要来了。」
师父闭上了眼睛,微微叹息。
「梅兰芳在现在的这个团,是他待过的第十三个团。」
「那些团不要他!?」
「对,因为他们跟不上了。」
「他们怎麽可以因为忌妒......」
他刻意气急败坏了一点,为梅兰芳抱不平。
只是他还没说完,师父就已经喝住了他。
「他们这样做是对的!」
师父睁开了眼。
「梅兰芳的存在只会破坏整个团的平衡!」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看着师父,他突然发现这个人也有很细腻的一面。
「忌妒是有,但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身为一个团长,你可以跟你的团员亲也可以不亲,但如果你没办法有效管理你的团员们,那再多理由,都只是说明你没有能力罢了。」
师父看着他。
「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有一部份太过出se,那就必须除掉他,因为他只会破坏。戏,是一出戏,一整出戏,不属於其中任何一部份的。
梅兰芳已经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戏剧上的益处了,只会有无止尽的破坏。」
「......师父,你要我停下脚步,对不对?」
「是放慢你的脚步。不要表现出来。
当你追上我们时,就该放慢脚步跟我们一起走了。小清,到了那个时後,你就要收起你的天赋你的出se你的光芒,因为真正好的演员,不是他演的多好,而是他能让整出戏变的多好。
梅兰芳他是很厉害,但现在这个团也快跟不上他了,演员一个人就是能独自演完一出戏,那也已经不能再算是演员了。而且,他是很有名,但你有听过他以前哪部作品也很有名吗?
他待的每一个团几乎都是跟他跟的很辛苦,人们只会注意到他,这怎麽能不召来怨恨?
为什麽只有他红,你也知道,但你要跟他一样吗?」
「我知道了,师父。」
他点了点头,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的从心底认同了这个人是他师父。
师父缓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将千斤重放了过来。
「还有一点,别让人知道你拜师的事,树大招风,而且别人会怕你,想除掉你。
你现在还只是个苗子,记得告诉自己,我是弱者。承认了这件事,你会b那所谓的强者还强大。你会b他们注意到的更多,更沉稳更谨慎更小心。这样你出招就会出没有人想到的,一方面我要告诉你别托大,另一方面我要告诉你,只有承认自己的不足,才能有坦荡的心去面对,你要想,不能否认也没甚麽好否认的,只要补足了就好。
别再叫我师父了。」
师父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骨节分明,他伸手回握住师父的手。
「我可以私下叫吗?」
「好吧。」
然後他看见师父的笑容像是三月的花开,温暖如春。
十七岁的那年,科技逐渐在进步普及,他们已经很少在搭野台,改成了用真实的场景或做几个假场景来拍摄成录影带。
时代开始在巨变,那段时间其实他的神经很紧绷。
很多戏团倒了,也有很多戏团出来,甚至出现了经纪公司这样的存在。
戏剧慢慢的在改变。
在新与旧之间,那个年代的人既期望新奇却又害怕原有的改变太大,其实那个年代很危险,他必须去小心异异的,超越那个时代,又得配合那个时代。
一夕间的荣盛衰落,他尽可能的去掌握那个时代,将演出减少,将老旧的演出方式和设备慢慢的更新,把经费一点一滴的投注在转型。
闲暇着没事的时候,他会去看师父。
照着师父的话,他选择和这个团同手同脚的一起走。
师父在这几年几乎不再管团里的事了,健康渐渐的不如以前。这个团他在实际上几乎已经成了团长。
没多久,梅兰芳的剑几乎刺上了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师父又在开始到处寻找新人,不同於以前,这是一个蠢蠢yu动的年代,在年轻一辈的人心底也洒下了蠢蠢yu动的因子。
不稳定的时代,他有时大胆有时保守,一切就绪,准备好迎接新时代的来临。
夏天的荷花开的出最灿烂的花朵後,花叶即将凋尽,迎来了秋天的风,有的时候他会站在电视前,关注着梅兰芳所有的事。
当秋天的最後一片叶子落下,梅兰芳在公演中出了意外,在几天後的大雨中,他站在窗前看着,然後g起了笑容。
他没有像没兰芳那样可以什麽都无谓,有的只有惊人的学习能力,与其要惊心动破的成为天才,不如安静的壮大自己。
与其一路风光,不如一鸣惊人。
一直都红的人,当他再也翻不了身,那突然窜红的人,就极容易被拿来b较。
这是捷径。
「啊,下雨了。」
刚睡醒的师父走到他身边,微微皱了皱眉头。
「连老天都被吓坏了。」
他早已潋去了笑容,平静的看起这场雨。
不,这是他荷清雨的雨。
谁说毁去的名子,不具有任何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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