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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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苏子毓醒过来时,她看见我在这里很是讶异,不过我倒是被她那濒si的憔悴模样给吓到,当她闭着眼睛时还看不出来有这麽严重,一睁开眼睛时,本来就长得一双大眼的她,配上那凹陷的双颊,简直就像骷颅一样。

我问她为什麽自残,她却说自己那麽做不是自残,还说了一长串偏激的辩解。

看着她缠绕着白se纱布的手腕,还有点滴里持续落下的水珠,以及苏子毓充满负面想法的话语,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我焦虑。

於是我随手打开床头柜的ch0u屉,找出一面小圆镜,强迫她看向镜中的自己,而她却极力反抗着,虽然看起来很虚弱,反抗的力气却也不小。

妈妈,妈妈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不要跟爸爸一样丢下我───

我的内心,那个小男孩正在哭喊。

「苏子毓,看看你的模样。」我颤抖着,觉得好像再次回到妈妈住的那间医院。

苏子毓忽然瞪大眼睛,不安地看着我,她不再反抗,只是凝望着我好久好久,接着将视线转向镜中。

她彷佛也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久久不能说话。

我收回镜子,让她躺回床上。

「我讨厌看到nv生躺在病床上,如果不能好好睡觉,好歹吃些东西。」不要让我想起妈妈,不要日渐削瘦,会si的。

「……你怎麽做得到?」

「什麽?」

「你说过你和我一样寂寞,那为什麽你还有办法跟别人嬉笑、还有办法出去玩、还有办法吃饭?」苏子毓握紧床单,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泪水,她对一切感到绝望。

为什麽?

我的确可以真心大笑,因为育幼院的生活很快乐,阿太很有趣,凯翔也很乐观,偶尔院里的兄弟姊妹们会吵架,但是我们都很ai彼此。

虽然我很寂寞,可是我依旧可以笑、可以哭,因为我活着。

对,因为我活着,我想活着,爸妈si了,但我活着。

「因为我还活着。」

「但我宁愿si掉!」

我明白了我和苏子毓的不同,我们一样寂寞,但她想si,我想活。

一gu无名火从我内心燃起,有些人想活却活不成,我希望我的妈妈活着,她却si了,但眼前的苏子毓,明明生命有着无限的可能,明明还有着未来,她却想si。

我揪住她的衣领,对她吼:「你了解si亡吗?别轻易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si亡可以让我忘记痛苦!也可以让我妈妈回来参加葬礼!这有什麽不好!」苏子毓毫不畏惧,反而也跟着抓起我的衣领,她的眼泪没有停过。

「错!si亡才是一切的结束,因为你永远再也无法改变什麽,也看不见改变!」si亡与活着的差别,就在这里。

苏子毓双眼中的情绪依旧剧烈,她似乎对我的话似懂非懂,而病床边的布帘忽然被拉开,古一杰看见这一幕明显大惊失se,手中的花瓶差点掉到地上。

「不要那麽自私,总是只想到自己的痛苦,却没多想想你身边那些ai你的人!」我继续对苏子毓吼着,想将她唤醒。

「没有人ai我!同学讨厌我、妈妈抛弃我、阿姨嫌我烦……根本没有人ai我!」她歇斯底里地狂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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