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病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有心理準备了。」只是我没想到会这幺快。
「小王，你哭哭吧，别这样压着自己。」
摇头，我不能哭，我凭甚幺身分为他哭？就算相知相守多年，就算是我握着他的手陪着他离开，我也没有资格哭。
「小王……」
「姊，没事的，我只想让他这身后事走得稳稳当当就好，其他的……我没事。」
她的姊姊摇摇头之后离开了，而我只是这样继续忍着鼻酸继续折着元宝。
那一日，我望着他照片直到天明，一帘之隔就是他的身体，但是要我去看他那不再有表情的睡脸，我宁愿就这样坐着，望着他那样没心没肺的笑。
他出殡那天，我在棚帐外等着他们家的家祭结束，在公祭开始之前，他的姪子突然又跑到我面前。
「王叔，你想先捻香吗？」
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是这家人对我最后的施捨吗？但我不会拒绝。
那年轻人带着我到他的灵前捻起了香，献了果；当我走向前向他们兄姊握手时，他们却死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
「小王，站在这里！」他哥哥第一次正眼看我。
「别怕，这是你的位置！」他那嫁出去的姊姊也这样对我说，
「不让你送他，就怕他不甘愿。」
看着他们的眼神，我没办法拒绝他们，抬头，又见到他那没心没肺的笑。
你这臭家伙，先走了多好，不用面对别人的眼光，也不用承担这样的痛……
在他兄姊的目光中，我终于掉下了眼泪，抱着他的姊姊痛哭失声……
你这臭家伙！祝你一路好走……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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