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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里裹着稿纸,愈飞愈远。

“双城,快放我下来。”

“你坐稳了,不能放你下来,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这风太大,可能要下冰雹。”

“稿子怎么办?我刚准备看结局呢。”

“不要了!你看大家都在躲雨。”

顾双城没理会她,不少花店收了帐篷,推车离开了,一些小吃摊也飞速收摊,做活动的礼仪小姐们都开始收东西。

“我要把稿纸捡起来!”

顾双城依旧没理会她,言战正准备说话,一张从暗黑的雨空中飘过来的报纸砸在了她脸上,言战负气的扯下报纸!……那边的马戏团表演还没有结束,有几个玩杂技的小丑吊着威亚上场了,舞台灯打得特别亮,正巧照到言战扯下来的这张报纸上,言战清晰的看到报纸上□的言忱和……和……

报纸上的文字还没看完,言战的手一松,那份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报纸,又被冷风刮走了。

“现在我放你下来。”顾双城连忙脱掉大衣,小心的包住言战,说:“我让人过来接我们。”

“我……帮我捡一下那边的稿纸。”

“……”顾双城无奈的看着言战,“好,好,我去捡,你站在这儿别动。”

顾双城跑进雨里,就近迅速的捡起了十几张还能看的稿纸。

“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几个孩子围住了言战,笑着喊道。

顾双城回过头去,从言战的那张小丑脸谱上,顾双城看不出什么,她无奈的笑了笑,嘟囔道:“谁叫你画了个小丑。”

言战张张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孩子们笑着这样说,言战就这么听着。

顾双城捡了大约三十张稿纸之后,温柔的雨水变成了暴烈的冰雹,砸得她头皮疼,她转过身去之时,已经不见言战的身影。

“…………”顾双城捏着稿纸,大步走过来,那几个孩子还在喊着,小丑,小丑,小丑,顾双城抓住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孩子问:“刚才那个站在这里的姐姐呢?”

“你是说那个矮巴巴的小丑吗?”

“那个姐姐在哪儿?!!”顾双城y-冷的四处看了看,还是没看到言战,附近的保镖们全都乱了套,一家报刊亭被冷水吹倒了,五花八门的报纸全都被吹向人群。

>  “哈哈哈,小丑被我们吓跑了!”一个小女孩大笑着说。

“啪!”得一声刺响,顾双城狠狠一巴掌摔在那个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倒在一片冰冷的泥泞里,哇得一声哭叫起来,童真无邪的双眼立刻涌出伤心的热泪。

☆、半步猜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广场当夜发生的事儿。

o(n_n)o~让我们玩个游戏,大家猜一下我的父亲和母亲是什么职业?如果有超过三人猜对了,我就发稿发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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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瓷碗。

形似美人骨,杯沿质地细嫩,泛着微s-hi的水光,杯口沾上了一个唇印,一缕又一缕如逝者之魂的热气如鬼魅般窜出来。

——出广场的路上,一辆出租车也叫不到,那是本城冬日里经常冒出来的冷风作得怪。路上的行人被风灌得不辨原样,个个如同失了巢x,ue得蝼蚁,避雨避得晕头转向,前一刻还在表演着,喧嚣着,笑闹着得广场,这一刻就轻易的慌张到竹篮打水。小贩们最是可怜,原本想趁着今晚载歌载舞的表演多笼络些顾客,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可恨这卷起一切的冬风!毁了一夜的好生意。顾客们的脸上全是抱怨,都在议论着,没听说今晚降温,怎么下起了比鹌鹑蛋还大的冰雹,老天爷这是要砸死谁呀!

砸死谁。砸死谁?砸死谁呢。

路过小丑表演的舞台,灯暗了,红色的大幕收了,舞台上取悦观众的物件和人全都打包纳入箱子了,小丑们的表情和她的一样,瞅不清,因为她和小丑们一样,脸上有那张脸谱遮着。还是叫不到出租车,广场上越来越乱,横着刮过来的冷风掀起了无数花铺里的零卖的花束,有个醉汉被玫瑰砸中了,玫瑰的刺扎了他的脸,拉出一道道细细的口子,他c,ao着外地口音谩骂着,一口一个祖宗十八代;有个长发的姑娘被郁金香的花瓣糊住了眼睛,她的男友上来给她擦眼,却是被这姑娘一脚踹开,她说得是本地话,字正腔圆的诅咒着,一口一个断子绝孙;有一对姐妹趁着风头捡起好几支完好无损的绿玫瑰,妹妹捡的多,姐姐捡的少,姐妹俩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妹妹推开姐姐,怒气腾腾的中伤着,一口一口s_ao|货狐狸j-i,ng;竖着刮起来的冷风直接抖落了喷泉里的许愿水,“哗啦”一声闷响,水自动ji-an出来,一半洒在她的高跟鞋上,一半洒在一个被孩童丢弃的洋娃娃身上,洋娃娃望着她,她没望洋娃娃,转身去找出租车。

出租车也像是发了疯的蚂蚱,蹦来跳去,就是不往这个乱作一团的广场里开。

找到避雨处的人多了,在冰雹里走动的人就少了,她戴上贝雷帽,头还是被冰雹砸得生疼,有人指着她说,嗨,小丑,到这里来避雨吧!她朝那边看过去,又转过身去,回到喷泉旁,迅速的弯下腰来捡起洋娃娃,她抱着洋娃娃,大步朝最近的主干道跑过去。

她逮到了一只蚂蚱,那出租车司机车还没停稳,她就拉开后车门,连人带洋娃娃的猛地坐进去,司机被这干净利落的、就跟奥运会跳水运动员一样的入车动作给惊呆了,就差没鼓掌!惊讶之余,他也立即问:“这位小姐,您要去哪儿?”

“西亭路。罗宅。开慢点。我犯恶心。”

“好的。小姐您坐稳。”

前半段的路特别长,车头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动,而引擎声也成了快断气的老朽,在暴躁的冰雹砸落声里愈显无力回天。坐在车里,特别像是坐在防弹车里听外头的一声一声枪响,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扫s,he……

车里很沉闷,细微的忍冬花香味弥漫着,她把抱在怀里的洋娃娃放到一旁去,摆了一个端坐的淑女姿势,洋娃娃的双眼正视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嘭!”得一声,前头的一辆大巴滑了轨,撞上了路边的旧护栏,车全都停了。

“小姐您坐稳,得绕个道了。”

她没答话,司机绕道另一边,缓缓的开回了原来的广场,绕着广场开始转路。

蝙蝠群一样的报纸在光线明媚广场里回旋,还有塑料袋、纸饭盒、面纸、纸袋、丝巾等等,除了会呼吸的真人,能浮起来的东西全都浮起来了,圆形的广场,酷似吞噬掉一切的鱼肚子。司机踩下油门,穿过这一片乱象,她看向广场,只瞅了一眼便没望了。

终于绕过广场。

车前头的玻璃上黏上了一小块被风卷过来的报纸,雨刷刷了几下,那报纸还是紧紧的吸附在上面,她和洋娃娃一起看着这一小块报纸,车向前开,路灯也明亮,字字句句,图图片片,全都看得完整。

“小姐。罗宅到了。”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币,递到司机手上,她下了车,司机连忙打开车门把洋娃娃塞到她手上说:“小姐,你的洋娃娃?”

“谢谢。”

——

黑瓷碗。

不成形的热气在注视下渐渐殁了……杯口上的唇印亦跟着淡却。

一碗茶的时间,过了。

“言总……您在看什么?”坐在言战对面,小腹微隆的女人是总警司罗石磊的妻子,名叫汪碧筠。言战按门铃之时,她听佣人一说,就惊得一头冷汗,连忙拿起最近时兴矜贵的一套黑瓷茶具,问言战要喝什么茶,言战只说犯恶心,她就忖度她的脸色,泡了一壶止吐的花茶。那茶水闻着没有中药味,看着也好看,汪碧筠见言战喝了几口,还以为是缓和了气氛,可这一碗茶的时间里,言战只是盯着黑瓷碗看,一动,也未动。

“几个月了?”言战看向汪碧筠的肚子,问道。

“五个月。我太瘦,不显肚子,老罗说,还和没怀的时候一样呢。”

“有阵子没见你,比没怀的时候漂亮多了,富态一点儿好。你这耳环倒漂亮j-i,ng致,难得的好翡翠。”女佣给言战又斟了半盏茶,汪碧筠看向言战,“来串门的姐妹都说我漂亮了,言总,我可不像你有本事,在老罗家,只能母凭子贵。”

“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本事?”

“……”汪碧筠摸了摸肚子,“我不会说话,言总别见怪。刚才给老罗打了个电话,他马上就回来,警局的事情太多,他三天两头不回家也是常事儿。”

“我是来找碧筠你聊聊天,可不是专门来见罗总警司的,我们说说话,又不是吵架,你还要把你老公抬出来帮腔哟?”言战笑着嗑了一颗瓜子,“什么事儿啊,闹得总警司也回不了家?”

汪碧筠又出了一身汗,她听着外头冰雹砸窗户的声音,憋出笑脸道:“是让走私闹得,全城的地下市场换了水,旧的大佬淘换干净了,接二连三的出事横死,新的大佬还没见着庐山真面目,瞧把我们老罗急得嘞。”汪碧筠挥了一下丝绢,站在桌旁伺候的两个女佣就退下去了,客厅里暖洋洋的,两人相视一笑,只把黑社会当笑话来讲。

“你说得这些够新鲜,今年我还没听人跟我说呢。”言战听完汪碧筠一席话,抿了口茶,汪碧筠继续说:“媒体也造反了,我们市不是提倡新闻自由嘛,一自由,就出大祸,活话死话正话反话,那些没心没肺的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说,这和随地吐痰有什么区别。该抓,该打,该罚,该好好惩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说得是谁,是吧?”

“这年头言论绝对自由,断了线的风筝嘛,飞得越高,栽得越、狠。”言战皱起嘴角,汪碧筠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言总看见那些风筝一溜排全栽下来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好看,且让它们飞着去吧。”

“放风筝的人是谁呢。”

汪碧筠侧过头,“听,车喇叭响了,是老罗回来了。”

“那我告辞了。”

“言总……您可不能这样,难得来,我们夫妻俩得好好招待你一翻。”

“难得罗警司这么早回家,你还是抓紧时间和他叙叙夫妻之情,今晚过来,不过是借你家的水洗了一把脸。”

汪碧筠想到言战登门时那一脸八爪鱼般凌乱的油彩,不由心里一惊,她当时差点没认出言战来,若不是她开口喊了声罗太太,她还真……事儿来得蹊跷,她断不能放言战走,言战硬没留步,前脚罗警司匆匆的刚下车,后脚她就走到罗宅门口。

“……”罗石磊看见言战,一时没说话。

言战也没说话,低头进了汪碧筠差管家给她安排的一辆车里。

“老罗,快拦住她!你说话呀。”汪碧筠推搡着罗石磊,罗石磊摇摇头,并没有去追,汪碧筠眼睛一红,“老罗,你倒是说句话呀,她平白无故为什么来咱们家里,你这位子还保不保得住啊?!铁打的言战,流水的官儿,这道理你怎么不懂!老罗……”

“事情压不下来,就是压不下来。”罗石磊疲惫不堪的说。

+++++++++++++++++++++++++半步猜作品+++++++++++++++++++++++++++++++++

“言总,您去哪儿?”

“言氏。”

雨夜冰雹不停歇,开车的是个老司机,汪碧筠出门前一个眼色就勒令他不能看言战的脸。老司机是老司机,可是最近是条条新闻通言战,全城的口水都快把言氏大厦给淹没了,他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言总,大厦外头全蹲着记者,高矮胖瘦全有。”

“到路口的时候,换我来开。”言战没有抬头,淡淡的答道。

“好。”

到了路口,言战和老司机换了位置,她套上老司机的外套,手放在方向盘上,转过头对老司机说:“听听电台节目,不介意吧?”

“言……”老司机摇摇头,本想说,最近很多电台新闻节目都会拿那些照片调侃,后又没说,只点点头说:“不介意,言总,您开车辛苦。”

电台节目打开,言战随便调了一下台,就到了本地的最知名的新闻栏目,不过三分钟,主持人就开始说:“很多本节目的忠实粉丝纷纷发短信过来问,网上下载量现已突破两万七千多的那段视频,到底是不是言氏集团已故董事长言忱和言氏集团现任董事总经理言战?我们只能说,空x,ue来不了风,至于视频是真是假,还需要警局方面的鉴别,包括言战本人的解释,才能真正知晓,只可惜言战本人,包括言氏方面,至今也未对此事作出澄清,我们在此也只能静观其变。”

车子上了坡,又下了坡,老司机抓紧座椅,车子一下坡,就开始加速,他看向车窗外,路上所有的车都开始向后倒流,他没有吭声,也就眨眼几下的功夫,车子已经行驶到言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附近。

言战面无表情的减速,老司机则警惕的朝外头看过去,这趟差事要是没跑好,回去肯定让汪碧筠炒鱿鱼。他在心里求了一万遍菩萨,最终还是灵验了,地下停车场附近忽然站出来不少言家的保镖,开始是十个,后来是二十个,再后来是三十个,老司机揉揉眼睛,最后整整出来了五十九名保镖,这辆车总算是顺顺当当进了言氏的地下停车场。

“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言战脱掉老司机的外套递给他,老司机连忙下车给她开车门,他接过外套,“谢谢言总,您慢走。”

五十九名保镖去了二十名,有三十九名保镖把言战围了起来,她走在保镖们中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过停车场,十一名保镖跟着言战上了电梯,保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言战摘下墨镜,看向保镖们,说:“去顶楼。”

“笃笃笃——”刚刚下班的小贾正在阳台上放血减压,刀刃还没割下去呢,他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一瞧,是从言战办公室里敲出来的,他皱皱眉,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起手机,“……言总?”

“言氏投资开发的三位负责人,言氏纸业的一个负责人,言氏创业旗下的四家风投负责人,让这些人立即过来一趟。”

“是。”

“把先前我一直想收购,但是碍于人情债没有收购的六家能源公司的资料,全部j-i,ng简一下,拿来给我再看一次。”

“是。”

“从今晚开始,停止小言董和云氏之间的友谊赛,明早对外界宣布言氏和云氏现阶段合作为先,没有罅隙。”

“……是。”

“言氏传媒旗下的所有媒体,从今晚开始,允许报道……呵、‘忱战门’。”

“………………是。”

小贾立刻联络诸位负责人,等他拔腿飞到言氏大厦的时候,整座大厦的一楼都已经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寒冷的深夜里还能有如此明亮的镁光灯。摄像师们一个个笑嘻嘻的在议论什么,记者们冻得直哆嗦,可看得出来一个赛一个的兴奋如马,还有不少非媒体的业余人士也拿起dv对准门口,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在保镖们的簇拥下,小贾费尽力气挤进大楼里,他转过头来,冲记者们笑了笑,后又不急不慢的走进电梯、按下顶楼。

同站在电梯里的几个助理都沉重的开玩笑道:“真羡慕我们贾秘,现在他的微博粉丝涨过了克里斯,他家楼下天天有记者等着,出门去买张卫生纸都有亿万粉丝热情的上传到微博上!”

“对啊。还有一个粉丝专门寄了一坨大便到我家。多好的粉丝啊,赏你们几个?”小贾笑了笑,也就几天,他头上的白头发都出来了。

电梯门开了,助理们不再嬉笑,全都跟在小贾身后,他们走到顶楼最大最舒适的领导级别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一个两个都惊得没敢说话,不为别的,什么时候开会负责人和言战本人比他们这些布置会场准备资料的助理们来得早过?!!可切切实实的,会议室里头言战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出来,那些熟悉的老总声音也是如雷贯耳的响着!会议最起码提前了半小时。

“这些老总,都是飞过来的吗?”一名助理问。

小贾点点头,“是飞过来的。”

“谁在门外?”言战猛地拉开门,一干助理们吓得没敢喘气,都盯着好久好久没见的言战看,言战从他们的眼神里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小贾问:“言总……”

“开会资料是陈总和沈总撬保险柜拿的,你叫一个助理把我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修好。余下的助理去买咖啡,要新鲜的热咖啡,还有一些吃的,多买点,连总最近胃炎犯了,专门给他买碗粥。新加坡的程总连夜来了,他带他女儿一起来的,他女儿发烧了,立刻安排一下。”言战咬着雪茄,她吐了一口浓浓的白烟,转过身正准备走进去继续开会,但又立在原地,对小贾说:“给言宅去个电话,就说我在开会,叫双城不要等了,先睡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半步猜

作者有话要说:呜~还是没人同时猜出我父亲和母亲的职业呢,谢谢所有参与猜测的读者。

不少读者猜测我父母可能是教师、医生、警察之类的……看来,看一个人写的小说,其实也许看不出这个人的父母之类的东西。上个游戏玩完了,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告诉我,你们童年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只要我和其他读者能从你的描述中真实感受到你的童年,我就快快发稿哟~!

……嗯,我的童年是在田间地头度过的,主要的生活内容也就是赤脚跑来跑去,在河边,在田野里,在泥泞的乡道上,在稻田里,在麦地里……春天的时候和我妈妈去挑荠菜,拿到市场上去卖,最多一次卖了三块钱,我很开心;夏天能干的事情就很多了,比如在夜晚和我哥哥拿着桶和铁叉沿河捉小鱼,整夜睡在凉床上看星星,赤脚去塘边看大家游泳,和小伙伴们做游戏,捕蝉等等,我喜欢酷夏大汗,抱着一缸茶水,坐在门边看日落;秋天的时候就是去小树林烧烤了,会烧芋头,会烧年糕,我最爱钻小树林的荆棘丛,因为没有玩具玩,我最喜欢拿一根线栓一个四脚小板凳,把它当成一只狗,或者一只什么宠物,拉着它走在满是落叶的树林里,踩得落叶咯吱作响,我还会和它说话;冬天,我通常不会出去,打打雪仗,砸砸冰溜子之余,我就在家里看黑白电视和偷嘴,我看过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在冬天看得,叫《罗马假日》,说实话,那时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为结局难过。我爷爷爱听戏,可能我也会和他去我们镇上唯一的戏院,看戏班子咿咿呀呀,通常我会睡倒在他老人家怀里,其实我不是去听戏,吸引我去的是原因只有一个,我爷爷会买烧饼给我吃。笑,我好像每次都是去戏院后的男厕所尿尿,而且总会碰到戏班子里的武生之类的。

综上所述,答案揭晓,我父亲的职业是一名建筑工人,小时候他常年在外,每到过年前夕,我就开始等待他回家,包括我的那些小伙伴们,也都会等着他们的爸爸回家;我母亲的职业是一个农民,不过现在不种地了,改行做了全职家庭主妇,她不识字的哟,所以我最喜欢在她身边写东西,写什么她都不知道,嘻嘻,小时候我一会儿喜欢她,一会儿不喜欢她,长大后还是如此,老爸老妈至今仍然吵吵闹闹,相亲相爱,总而言之,我很爱我的爸爸妈妈,我经常会威胁我妈妈说,妈妈,我很爱你,你不爱我可不行!……我都说我爸妈的职业很普遍的,居然大家都猜不中。

ok,扯这么多,其实,写姑姑这篇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童年,尽管整个篇幅好像和我的童年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某种感情,我融在了里面。

陈祁东。

沈嘉盛。

程源。

连如白。

四位言战御用军团里的重要人物,自从昨夜十点二十七分进入言氏大厦之后,直到今晨九点十分都没有出来。众所周知,陈、沈、程、连四位皆是当年为言战打江山的老臣子,这四位在诺金会晤的时候都未曾出面,却在昨夜齐齐赶到言氏?这不得不让业界所有人开始揣测,是不是一直对诸事都保持沉默的言战正准备打破某种沉默,或者僵局?言氏的新闻发言人今晨九点钟于[一周雨都]宣读了仅仅三分钟的官方发言,然而,令在场所有官媒失望的是,三分钟的演讲竟然只是澄清最近言氏和云氏不睦的传闻?在这么多谣言四起的日子里,这也是媒体们第一次见到言氏的新闻发言人,下面请收看记者前方在现场发回来的报道。】

云宅的后花园里摆着一台电视,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每个新闻台都在播放的言氏新闻。一只苍老的手气定神闲的揭开白瓷碗,被褶皱环绕的薄唇抿了一口茶。

“老夫人,要给你生个暖炉吗?”女佣问。

“妈,你瞧这丫头!真不够激灵,今儿天y-着呢,当然得拿来暖炉过来,放点儿茉莉花瓣进去。”罗可欣拨了个龙眼,送到楚惜云的嘴边,“妈,这龙眼新鲜,您别总一大早就喝茶。”

楚惜云张开嘴,她放下白瓷碗,说:“言战真像她母亲迟春水。”

“……什么?”罗可欣削尖了耳朵,问道。

楚惜云吐掉龙眼的籽,说:“我说,言战很像她母亲,无法被激怒。在她心里,没有止不住的愤怒,只有止不住的利益。”

罗可欣摇摇头,“妈,是不容易被激怒而已,她心里肯定难受,这么大一口丑字画在脸上,她呀,只是装作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而已。”

“有空,多陪陪中天,不用陪着我,我看看电视,也不觉得这日子有多寂寞深长。”

“妈……我两个哥哥最近正愁呢,明明克里斯的案子都铁证如山了,偏偏让言战给钻了空子。”罗可欣说得两个哥哥,正是在克里斯案件中尽心竭力的罗国庆与罗天和二人,“官场上的事儿我确实不懂,可是谁都知道铁打的言战,流水的官儿,言战在其位,我这两个哥哥,又怎么能和罗石磊相抗衡?哎。我父亲做了一辈子缉毒警,却没有我大伯那个连枪都不会开的书生官位高,我大伯自己是总警司,儿子罗石磊能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是总警司!我打小就觉得不公平,我两个哥哥在前头流血,获利的却只有罗石磊,他那个老婆汪碧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媳妇。”楚惜云握住罗可欣的手,“今次克里斯这案子,你,还有你那两位哥哥都是尽心竭力的。这事儿,当初我属意你c-h-a手,不过是见那克里斯是疯子,脏东西沾不到你身上,可惜啊,克里斯是疯过了头,一件正事儿也没办成就被依法枪毙了。下次可得找一些办得了正事儿的疯子。你不必眼红罗石磊现在的官威有多大,他现在也焦头烂额着呢,你两位哥哥只要略等一等,这罗石磊再硬的石头,也是不攻自破。”

“妈,您就别安慰我了,言战还在呢。这办得了事情的疯子也是有的,譬如克里斯的一些铁粉,都已经自发组织了起来,一面悼念克里斯,一面也计划着怎么除了言战,那帮人怂了些,不过,只要妈你肯点拨一二,也能成事儿。”罗可欣今早可比楚惜云起得早,牙也没刷就去看了新闻,东看西看,还是没看见她想看见的,心里的失落一阵又一阵,她真是怕夜长梦多。……本来已经是一只快要断气的鱼,要是谁给她吹几口气,谁再给她松松筋骨,指不定她这尾巴一撩,又活蹦乱跳的回到深海里……再捕,就找不到这次这张渔网了,那可就难捕了。

“言家那三个叔公还在呢,尤其那个和言齐一个鼻孔出气的三叔公,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这三叔公可断不会坐视不理。”楚惜云端起白瓷碗,啜饮一口香茶,惬意的说。

“您是说……就算言战在人前摆得妥,人后,她的后院也一定会烧起大火来?”罗可欣高兴的问。

“不烧,那除非言家的三叔公死了。”

罗可欣点了点头,“若是言齐上了马,那对云氏,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老夫人,您的暖炉。”女佣拿过来一个黄金暖炉,楚惜云指了指电视,说:“把电视关了,推老爷子出来,太阳好像又出来了,让他出来闻闻这新鲜空气。”

“是。”女佣拿起遥控器,“咔噔”一声,电视被关上了。

——言宅。

“咔噔”一声,电视又被关上了。顾双城看向一把将自己手中遥控器夺过去的言式微,皱眉头道:“我只是想看看电视。”

“我一点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外头那帮杂碎在说什么。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电视上说得全是一派胡言,压根听不到真话。你别再开电视了,再开,我就把遥控器扔进鱼缸里。”言式微捏着遥控器,顾双城点点头,“坐,吃饭。”

一向齐乐融融的餐桌前,此时只剩下顾双城和言式微两人在动筷子。

“你今天去哪儿?”言式微夹了一块软骨,嚼得咯吱作响。

“留在家里。……你呢?”

言式微点点头,“算你聪明。现在不能出去,言宅外面的记者比蚂蚁还多,出门就能踩死一坨。……你看了网上的视频吗?”

“没有。网上也听不到真话,不是么?”顾双城眼眶微肿,言式微的眼睛也是红红的,真算起来,言式微比顾双城早出生几天,她能算是顾双城的姐姐,言式微吃了几口饭,见低头细细吃饭的顾双城不像刚出狱那会儿讨厌了,就捡起话头,“你知道吗?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要恭喜我们的父亲呢。”顾双城早就听说言齐的新夫人是怀着言齐的种进的门,是早就和言齐好上了,木云歌被长辈们押进祠堂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这位新夫人遮得好,愣是没有谁瞧出来她肚子里睡了个太子爷,这位新夫人遮得妙,先前来宅内给言战探病,也没有谁觉得这位新夫人是位有脑子会上位的人j-i,ng。

“哼嗯,三叔公就等着我父亲能有个儿子,这下好了,趁了他的意!我们的父亲一定美出来鼻涕泡了!”言式微撂下筷子,“顾双城,有没有闲的发慌?”

顾双城瞧着言式微那y-毒的眼眸就知道她要干什么,顾双城摇摇头,说:“我只想呆在家里。”

“我们请那位新夫人来家里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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