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楚凡的执行-上（2 / 2）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楚凡心中重重地松口气，他偏开视线，躲避海哥。海哥不以为然，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看着楚凡，仿佛是等他先开口。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人以为对方是来给自己送遣散费的，不敢直视；一个人因为看到楚凡的憔悴和失落，后悔又心痛。

终于，海哥决定不能继续互相沉默下去，过了一遍腹稿，说：“楚凡……”，本来是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腹稿都过了一遍，但楚凡闻声抬头的瞬间，海哥的心便随之乱了些许，“你的外套……那天弄破了，被我……扔了……”

谁都没想到，海哥开口说的是这一句。

“……嗯。”楚凡低下头，懒懒地应了一声。——看吧，没有用的东西、麻烦的东西，立即就会处理掉。

“你的情况，我听说医生跟你讲了？”楚凡的伤，海哥从他做完手术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知道那是他们这种人活在这世上的最重要的资本，便一直压着不让楚凡知道。现在，那个事件已经妥善解决，楚凡过两天就要出院，纸包不住火，瞒不住的，医生干脆直接了当地告知了他。海哥刚知道消息的时候，狠狠踹了桌子一脚，见楚凡前更是好好去问候了他的主治医生一番。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楚凡想到这里，释然地冲着海哥直视过去，点点头。

“也好”，海哥点点头，“虽然解决了，你总是背上了人命，以后，场子的事情你都不用跟了，过两天跟大波回去，好好养养。”

楚凡盖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听到海哥亲口说出来这句话，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般地痛苦，只是胸口憋得慌，好像闷着一口气出不来，窒息般的难受。

海哥看他不说话，知道楚凡多少有些失落，就想跟他说点轻松的话题，继续说：“这几个月委屈你了，还没结案的时候有警察在，前两天才允许自由探视，不然大波每天都要来看看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是有原因的。痛苦减轻了些，尤其是听到大波想每天来看他的时候，心中一阵冲动，他很想问一句：你呢？你是不是也有想来看我？！

他看着海哥，他看得出对方在等他说话，然而，问不出口。他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而海哥也不是多情的人。

海哥静静等着楚凡说话，等了半天也等不来半个字，终于也厌倦了这种拐弯抹角不敢干不脆的对话，恢复了本性大声说道：

“楚凡，这次是你救了我的命，按规矩，只要你活着，我就背着你的命，养你一辈子，以后，你想做个小生意，或者随便在哪个场子打闲职，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海哥一口气说完，话音未落就有些后悔。——亲口讲“一辈子”、“都答应你”这种话，这对于他，几乎是最赤裸最直接的表明心意了。看到楚凡的样子，海哥就不自觉地开口说了出来。

听到海哥说“养你一辈子”，楚凡心跳急速加快，手攥地更紧了，指甲扣痛了皮肉，但他的理智还在，海哥的话很明确，无非是让他放下后顾之忧，以后自有人管他吃喝生活。楚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完全没有听出来海哥这番话的深意，反而觉得海哥这是多少在可怜他。

他能接受幺？当然不能！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