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城,御花园
绢贵妃坐在皇帝右边的席位,剥了果子送到他嘴里,柔声道:“皇上有些日子没来臣妾宫里了,诗儿玉儿年纪渐长,您也不管着些,玉儿一心扑在骑射上,功课都疏懒了,臣妾又管不住他。”
庆德帝拍拍她的手:“玉儿还小,再让他多玩两年。”
绢贵妃刚要再说,却听得四皇子插话道:“男儿郎爱习武也不算坏事。说不定九弟日后是牡丹名将呢。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若都像我手无缚鸡之力,谁来为我牡丹守卫边疆?娘娘您说是也不是?”
绢贵妃笑得娇媚:“四皇子说笑,玉儿那点微末的本事,找宫里的侍卫陪他练练手也就罢了,守卫边疆这幺大的能耐他可没有。”她的儿子怎能只是个将领,离京戍边,难道让你一个人在天玺城独大?
庆德帝在旁,听他们你来我往,忽然问身边的老太监:“裴厚发,你来说说,朕的皇子是学文好还是学武好?”
老太监倒酒的手一顿,放下酒壶恭着腰陪笑道:“皇上可曾听过江山四名士?”
“说来听听。”庆德帝饶有兴味。
“据说民间有四贤才,称文武荣华,得其一可抵千军万马。文者有经天纬地之能,武者有万夫莫开之勇,荣者有富可敌国之财,华者有倾国倾城之貌。此四人如果└】..cc齐名为江山名士。奴才心里头觉得,殿下们身上流着陛下的血,个个人中龙凤,比那民间草莽定是强了百倍。皇子各有能为,不论好文还是好武,都是我牡丹之幸。”
庆德帝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听他说完,半晌,笑骂道:“什幺民间的谣传也拿来忽悠朕。大字不识几个,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见长。”
“奴才嘴笨,哪敢忽悠皇上。句句都是心里话。”裴厚发笑得满脸褶子,腰恭得更低。
不愧是跟了皇上最久的老狐狸,一席话说得圆润,半个缺口都找不出。绢贵妃与四皇子同时心中一凛。
舞姬第一曲已然奏完,一声尖细的通报响起:“太后驾到——七皇女驾到——”
太后和谢岚衫双双现身,不出意外,谢岚衫一到,现场的目光又被吸去大半,她此前在鸾和殿中待客只是换了宫装,未曾打扮。如今盛装出席,点缀了妆容首饰,又是一番惊艳,全场的妃嫔舞姬都被她比了下去。
绢贵妃笑道:“七皇女来得早啊。”
“嗯,是挺早,若不是太后派人来催,我打算染了指甲再来的。”谢岚衫旁若无人找了个空位坐下,也不向庆德帝行礼。
”这个放肆的丫头,今日是你生辰,改日再训你。”庆德帝也不怪罪,给绢贵妃递了一眼,起身迎向太后:“母后这边坐。”
庆德帝的确老了。
他与太后坐在一处,看上去竟比太后还要苍老。
下首饮宴的官员见到这二人坐在一起,不免心中感慨。
“今日是我孙儿岚衫的生辰,多谢各位卿家来为她庆生。”太后了开口,威严而沧桑,“开席吧。”
这话说得极简短,知情的人却没觉得奇怪——太后自先帝在位时便手腕果决刚硬,稳坐后位。皇上帝才平平,能够继承大统几乎全靠太后一手操持。当今继位后,太后又垂帘听政了近十年,直到皇上步入中年才隐入后宫。然而即便如此,朝政大权依然掌握在太后手里,如今朝中的老臣基本上都听命于太后,众人皆知太后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其实按礼法,应该由皇上来宣布开席,可是话却由太后来说,从这点上,朝中谁是掌舵人,便可窥知一二。
太后话音刚落,谢览昌当先站起,大步流星走到谢岚衫面前,举杯道:“来,二哥先敬你一杯。”
谢岚衫同她这个二哥一家子关系不错,难得这群兄弟姐妹里有几个她看得顺眼的,起身懒洋洋道:“多谢,二嫂呢?”
“子珩贪凉发烧,你二嫂留在家里照顾他。改日你去瞧瞧,子珩嚷嚷着要小七姑母抱呢。”谢览昌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随后敬酒,谢岚衫对其他人就没那幺客气,不过她现在因为那匹乌雷马而心情不错。于是难得地,有人来敬酒,说了洋洋洒洒一篇祝辞,她点点头,接一杯酒下肚。若是遇见交恶的,虽连正眼都欠奉,但也没出口刁难,该喝还是喝。
就连谢岚诗敬的酒她都没拒绝。
可惜她不惹事,自有人来惹她。
谢览辉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眉毛底下的肉缝里挤了两条黑虫,一走一过,厚厚的貂皮都遮不住他怀胎八月似的肚子。
“小七长得真是越发标致了,祝我们小七日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多生几个胖小子,三哥我给你添嫁妆。”
谢岚衫不爱听这话,但这些话她今晚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懒得多费口舌,头也不抬就端起酒杯朝谢览辉的方向举了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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