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鞋垫啦！穿海滩裤配什幺布鞋！」
「一定有鞋垫！脱下来我看！」
「好啊！我可以脱鞋，那妳们也要脱吗？」
「……谁理你，变态！」
「嘿嘿！点歌啊！谁要跟我男女对唱？」
半小时过去，庄忆芹发现手机有几通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没想太多便出去回拨电话，这一抽手郑羽山也恍惚睁眼。
「喂？妈打给我有什幺事吗？」庄忆芹靠在门边低头说话，周围不时有男人经过，不免盯着只穿比基尼的女孩多看几眼。
「妳不是从去年就一直说想到我们诊所实习？」
「可以申请了吗？」
「可以了，妳跟教授说一声吧！」
「太好了！谢谢妈！」
「嗯，妳在外面吗？」庄妈妈似乎听见KTV外隐约的嘈杂声。
「对啊，陪同学来夜唱。」
「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掰掰。」
结束通话的瞬间，站在转角抽菸的肌肉男向她疾行而来，抓起她一只手，扬起威胁的坏笑，说：「妹仔，妳有在卖吧！五千够吗？进包厢啊！」
「……。」即使她预想过不下百次遇到癡汉要怎幺对付，偏偏没料到自己会遇到人高马大的醉汉，醉汉跟癡汉不同，没有脆弱的犯罪心理，如果反抗，除了无法挣脱，恐怕还会被暴力制伏。
「我不是……」庄忆芹只能怯怯反驳，被他抓住的手都红了。
「不是？五千不够啊？你他妈以为自己什幺货色，这幺贪心！不怕被玩死？」醉汉往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端详着她，那抹坏笑似乎在打量她值不值得加钱，或许心里还盘算着要多找几个兄弟来「分享」。
「我真的不是……」庄忆芹低着头隐隐颤抖，脑海里都是一逃就被扯头髮、爆打一顿、拖进包厢的画面，只敢站在原地，眼神不时飘向路人求救，可惜那些路人因为她的打扮，仅是显露出鄙视的眼神。
认为她就是出来卖的，活该被人找碴。
郑羽山好奇开门察看学姐的去向，正好撞见这一幕，毫无犹豫的上前将庄忆芹扯离醉汉面前，唯一的败笔──是他背对着敌人。
「干，你算什幺咖小，跟林北抢妹仔！」话声逼近的当下，郑羽山先把庄忆芹推远，来不急回头应敌，醉汉随手拿起放在门口的空酒瓶往他肩上一砸，碎片顿时四散、酒瓶断成两截。
「干XXXXX！」醉汉不屑地碎嘴辱骂一阵，甩手离开。
「你没事吧……」庄忆芹见他踉跄摇晃，赶紧上前撑住他，近看才发现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从后脑延伸到肩膀，鲜血缓缓渗出。
「学弟…你…你在流血！」庄忆芹指尖沾染了血迹，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眼里该有的睿智早就被排山倒海的恐惧吞噬。
「别怕……先叫…救护车……」郑羽山额头与她相抵，握住她颤抖手，话声虚弱的告诉她该怎幺做，意识却逐渐模糊。
「好，我叫救护车……你要撑住！」庄忆芹一手拥着他不断下沉的身躯，一手拨通了救护车，缓了缓呼吸，尽量清晰地交代地点：「救护车吗？这里有人受伤了，我们在……」
救护车到达时，庄忆芹才急忙开门拿回衬衫罩上，包厢里的人这才发现事态严重，阿狂冲出门就看见担架抬着郑羽山上车，忧心地拉住庄忆芹喊：「我也跟妳过去！」
「不用了，你留下处理后续。」她抹去泪痕让自己理智一点。
「好，保持联络。」
踏上救护车，她强忍着从刚才累积到现在的恐惧，故作镇定握住他的手，却无法掩饰身体的颤抖。
郑羽山勉强睁眼，似乎想告诉她一些事……
「先别说了，等伤好了再说！」庄忆芹看他欲哭的眼，即便无法使力，也不放弃将她拉近自己，只好俯身倾听他虚弱的耳语：「好，你说……我在听。」
「如果我这次没死……」
「妳能不能承认……」
「妳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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