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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 四 章

将妻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沿，苗文杰心疼地替她上着药。「看看妈把妳折腾成什幺模样了？把妳折腾成什幺模样了？」

一阵阵冰凉退却了伤口的痛，夏心汝感觉到舒适许多。「文杰，你不要怪妈。」

「我当然要怪她，她把妳打成这样，妳还叫我不要怪她？」

夏心汝继续替婆婆讲话。「是我不好，我不得妈的喜欢，又害你跟妈处得不愉快，妈才会这样对我，文杰，你不要怪妈好不好？」

「我们明天就搬出去。」他的话不容置喙。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夏心汝摇了摇头。「我说了，我嫁来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喜欢这里，我爱这里，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

「但妈会欺负妳，妈会虐待妳，把妳放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文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她试图让他安心。「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让妈喜欢我，让妈接受我，但我需要时间，文杰，你给我时间努力看看好吗？」

他拨了拨她散落额前的髮丝。「但妈就像颗不定时炸弹，她随时都会趁我不在，任意的栽赃妳、冤枉妳，只要她一个不高兴，就使唤妳、虐待妳、欺负妳，妳不怕吗？」

「我不怕。」她无畏地摇摇头。「是我害得你们母子失和，她拿我出气，我可以理解，但我相信她其实不是有心的，妈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老护着另一个女人，所以文杰，你要多站在妈的立场替她想想，知道吗？」

「心心，妳很懂事，但妳的懂事用错了地方。」苗文杰心疼地摸了摸夏心汝的头。「妈她太跋扈，她不值得妳这样替她讲话，不值得。」

「哪有做儿子的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她板起小脸。「我不许你这样说妈。」

「心心，妈不当妳是媳妇儿，妳还当她是婆婆，妳处处为她设想，处处替她讲话，妳的一厢情愿会害惨了妳，知不知道？」

「是我一厢情愿也好，是我癡人说梦也罢，但她永远都是我的婆婆，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我感动，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接受我的。」她鼓舞着自己。

「心心，妳真傻……」

「好了，我们不搬家了，跟妈说一声去吧。」夏心汝用手肘撞了撞苗文杰。「别让妈担心了，我们做晚辈的，要懂得孝道，好吗？」

「妳的用心，如果妈能懂一半就好。」

「笑一个嘛，文杰。」她捏了捏那张紧绷着的俊脸。「明天可是我们四人帮的聚会，我们要带着开心的心情去参加才是。」

四人帮聚会？他倒忘了。「但妳受伤了，妳该留在家里好好休养，我等会儿打个电话给子豪，取消明天的聚会。」

「不行，不行，我们做人要言而有信，约定好了的，怎幺能取消？」

「哟—–言而有信呢。」他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是谁教妳这幺教训自己的丈夫的呢？」

「不敢，不敢。」夏心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我怎幺敢教训我的丈夫？小妻子心心我，不敢，不敢。」

他挑了挑眉。「哦？我苗文杰是妳小妻子夏心汝的天？」

「是的，亲爱的老公，你有什幺吩咐？」她煞有其事地打恭作揖。

「我命令妳立刻亲吻我。」

「不要。」她调皮地别过头去。

「唉呀，妳这不听话的妻子，看我怎幺处罚妳—–」他将她抓进怀里。

「你要干什幺？不要！不要！」她左闪右躲，闪闭他点点落下的亲吻。

「妳不让我亲，那我哈妳痒好了。」他将手指伸向她的胳肢窝。

禁不住他猛烈的攻击，她娇笑声连连。「啊—–哈哈，不要，不要，我怕痒！你饶了我了，不要！不要！哈哈……」

撇去了沈重的气氛，嬉闹声充斥了整个卧房。

忘却了身上的痛，夏心汝享受着与丈夫之间的温存与缠绵。

她—–是幸福的。

＊ ＊ ＊

翌日

四人帮到绿意盎然的郊外游山玩水，一路上笑声不断，他们的感情好得就像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一般。

此时，欧阳璇舖了张苏格兰方毯在草地上。「文杰、心汝、子豪，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嗯。」四人席地而坐。

欧阳璇打开竹篮的盖子，拿出一块小蛋糕，朝苗文杰的口递去。「文杰，你嚐嚐，这是我特别亲手为你做的喔。」

没有张口让她餵食，反倒伸手接住了那块蛋糕，苗文杰将蛋糕转向夏心汝的嘴。「心心，妳先嚐嚐看。」

「这里还有一块。」拿出了竹篮的另一块蛋糕，欧阳璇将蛋糕递向夏心汝时，不经意地撞了夏心汝的肩，致使苗文杰餵进她口里的蛋糕应声掉落。

「唉呀，可惜了这块蛋糕。」钱子豪惋惜地皱了皱眉。

欧阳璇赶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心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那块蛋糕……」

「没关係，没关係，璇学姊，我知道妳是不小心的，没关係，没关係。」夏心汝连忙安抚她。

「这里还有一块蛋糕，妳拿去吃吧。」欧阳璇将另一块完好的蛋糕递到夏心汝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妳嚐嚐看。」

「呃，我……我不饿……给文杰吃吧。」璇学姊都说是特定为文杰做的，她实在不好一口吃下她对文杰的心意。

见她拒绝，欧阳璇开心地将蛋糕再次递到苗文杰口边，她一手勾住他的颈子，一手拿着蛋糕就要餵进他的口。「来，文杰，我餵你。」

没想到苗文杰拉开她的手，拒绝了她。「给子豪吃吧，我也不饿。」

「要给我吃当然好，但我要汝汝小学妹餵我。」钱子豪厚着脸皮地要求。

「子豪学长，我已经结婚了。」她提醒他，自己已嫁为人妻，实在不好和别的男人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结婚了有什幺关係？妳一样是我的汝汝小学妹，来，餵我。」他将蛋糕交到夏心汝的手上，示意要她餵他。

夏心汝踌躇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可……可是……」

钱子豪不知情地抓住夏心汝的手臂。「快点啊，在迟疑什幺？」

「啊，好痛！」钱子豪过重的力道抓疼了她的伤口，身着长衣长裤的夏心汝吃痛地瑟缩着身子。

「怎幺了？」钱子豪担心地询问。

夏心汝结结巴巴地嗫嚅着。「没……没事……」

冲动的钱子豪索性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动手将她的袖子拉高查看。「什幺没事？我瞧瞧就知道了。」

怵目惊心的伤口，让在场的钱子豪与欧阳璇都震惊不已。

「这是哪来的伤？」钱子豪暴怒地指责苗文杰。「文杰，你是这样照顾我的汝汝小学妹的？她才跟你新婚没几天，哪来这幺多鞭痕的？」

「不关文杰的事，不关文杰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夏心汝口吃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我母亲干的好事。」苗文杰索性一语道破。

「什幺？是安悌做的？」两人瞠目结舌。

苗文杰将昨儿个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他们听，也将新婚以来，母亲刁难、欺凌夏心汝的种种，全都告诉了钱子豪与欧阳璇。

「原来汝汝小学妹嫁进苗家，是过着被欺负的日子？」钱子豪愤愤不平地替夏心汝感到心痛与不值。「文杰，我看你把汝汝小学妹还给我好了，我妈肯定会比安悌慈蔼和详多了，她会好好疼我的汝汝小学妹的。」他亲暱地拍了拍夏心汝的手。

见状，苗文杰将夏心汝拉回自己的怀里。「我的妻子，我苗文杰自己会疼，不干其他人的事，尤其是你，钱子豪，心心是我的，你最好不要靠她太近。」

「瞧你宝贝的咧？」钱子豪不满地冷啐了一声。「苗文杰，你没照顾好汝汝小学妹，我就有权利要回我的汝汝小学妹，她本来应该是我的新娘，而不是你的。」

「但心心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只要汝汝小学妹愿意给我机会，我会努力让她爱上我的。」

「但心心已经嫁给了我苗文杰，给你机会？你想都别想！」

欧阳璇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瞧你们为了心汝争得脸红耳赤的，我这个没人要的女人，可是要嫉妒吃醋了喔。」

「谁说璇学姊没人要的？」夏心汝由衷地说出实话。「璇学姊可是咱们学校里的校花，追妳的人排队都排到外太空去了，是学姊眼光高看不上眼，不然怎幺可能璇学姊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

「唉，可惜喜欢我的人我没感觉，我中意的人，他却……」欧阳璇幽幽地瞟了苗文杰一眼。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静默了好半晌，钱子豪清了清喉咙打破沈默。「我说文杰啊，我们先锋进军时尚圈抢食梵古独佔鳌头已久的这块大饼，你有什幺看法？」

「有竞争才有进步，无妨。」苗文杰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欢迎先锋集团的加入，梵古不怕你们来挑战。」

「哦？是吗？」钱子豪挑了挑眉。「这幺有自信？」

「我苗文杰向来最喜欢挑战，我喜欢赢的感觉。」

钱子豪含糊地将话含在嘴里。「可别到时候梵古发生危机，你苗文杰跪下来求我钱子豪。」

「啥？你说什幺？」苗文杰因听不清楚，皱了皱眉头。

「没……没事……」

匆匆地结束了四人帮的聚会，他们分道扬镳地各自打道回府。

＊ ＊ ＊

一个月后

自那日翡翠玉钗事件之后，方若岚便对自己的行为收敛了不少，为了避免跟儿子发生冲突，她没有再如之前般张狂地欺凌夏心汝，但对待她仍是没有好脸色。

这日，苗文杰不在家，方若岚邀欧阳璇到家里头来作客，她热情地拿出法国餐点与水果招待她。「璇璇啊，妳儘管吃，不要客气啊。」

「安悌，璇璇不会跟妳客气的，呵呵。」欧阳璇勾住方若岚的脖子，两人亲暱地有如母女一般。

「我说璇璇就是这幺大方，这幺讨人喜欢，妳可是我未来的好媳妇儿呢。」方若岚笑着拍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