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小小精灵（ll）（1 / 2）

Chapter 2 小小精灵（ll）

曼璐怱忙地从浴缸站起来，穿起浴袍走到门前望进防盗眼，门外站着的竟然是……

「小野！」曼璐把门打开。

「我以为你会先致电给我？」她拨弄还在滴着水的头髮。

小野把手上的一排啤酒举起：「我觉得亲自上门更具诚意？」他笑着走到窗前的椅子坐下，随手把冰冻的啤酒搁在旁边的餐桌，再把结他轻轻放到小沙发上。

小野凝视曼璐好一会，逕自打开小冰箱，拿出冰块放进旁边的两只玻璃杯。小野开了一罐啤酒倒进玻璃杯然后递给曼璐：「妳好吗？」

曼璐把啤酒接过，坐到床沿：「还可以啦。毕业后当了杂誌编辑；一恍眼就两年多。」她喝了一口啤酒：「早前升了职，现在可以经常趁出差时抽空出外旅行。这样的生活，我想我仍然觉得新鲜。你呢？为理想做了音乐人吗？」

小野大口喝着啤酒没有立即回答曼璐的问题。

事实上，毕业之后因工作忙碌，曼璐已很少跟比她更忙、仍留守英国为当大律师而努力的晓儿联络。关于小野的近况，曼璐可说是一无所知。

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去年我差不多一毕业就来了北京。有位朋友的爸爸是北京音乐圈的前辈，他听过我的作品之后，问我有否兴趣在北京待几年尝试发展。我觉得也无不可。就这样，我今年初出道了。」

想来，小野也算是个富二代，父母亲亦一向开明；他绝对有追寻理想的本钱。

曼璐刻意没问他的朋友是否女的。「不错吧！坦白说，相较那些朋克，我绝对更喜欢你的音乐哩。」曼璐想起那队朋克乐队，不禁皱起眉头猛摇头。

小野笑起来。他带着孩子气的笑容散发着温暖：「妳还是老样子；一说到厌恶的事情就皱眉嗡嘴做鬼脸！其实，我该要多谢『脑残』，给我们机会再相聚。」曼璐细看小野的脸，他真的长得十分英俊。

曼璐跟他一起笑，那种久违的轻鬆感觉，把她带回到大学宿舍的岁月。「你却不再是老样子；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小野细心端详曼璐的脸，像在消化她的话。然后，他忽然收起笑容，换成认真的模样：「我隐约听说J毕业后不久就结了婚。」然后紧盯着曼璐看她的反应。

曼璐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地跟她谈这件事。她想了想；我可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呀：「对。我相信我当时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他亲自给我摇了通电话……总算有丁点儿尊重我吧。他，跟我们大学一个美术系毕业的女人结了婚。」

「他们是闪电结婚；有了小孩的那种状况……？」小野小心地续说。

曼璐深呼吸了一下。「是的。我相信那个女人一早就看中了J。记得有那幺一次在某个派对，她当着我的面，从J手中抢过他喝了一半的鸡尾酒，然后笑嘻嘻地喝了一口……我还记得她那副厚颜的模样。J那时是真心讨厌她的，说从未见过如她那样呕心的贱货！更不用说，大家早已知道她睡过半个美术系男生的传闻。」

小野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只示意曼璐说下去。

「据了解，后来他们在某个数学系旧生聚会中一拍即合。坦白说，当我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不能相信，太惊讶了；毕竟我们那时只分开了三数个月……你姊认定J是中了邪降。天哪，我们一直以为J为人严肃认真；竟这样胡里胡涂，只得廿三、四岁就一下子做了丈夫和爸爸。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显然我根本就不是他那杯茶吧。我和J其实没有甚幺共同兴趣的，和他一起的日子，沉闷多过快乐。」

曼璐没告诉小野的是，那时虽然她已经肯定自己不再爱J；但听到他用他那把全情浸淫于爱河的愉悦声音告诉她婚讯时，曼璐心里是如何的难受──一个她心中无比鄙视的女人，竟然能带给她认为是好男人的J（一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她所不能给予的幸福……？

曼璐还要压抑着所有疑问与鄙视，给她爱过的男人送上祝福。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了吗？

这时，小野把结他从套子拿出，坐到曼璐旁边：「妳们女人就是不相信；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根本没两样，都是可以十分胡涂的。」

然后，他徐徐地弹奏起柔和的乐曲。

曼璐闭上眼细心欣赏，脑内浮现当年小野在她房间角落，忘我地弹奏结他的样子。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曲子已换成那年的「If only you'd love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