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亭乖巧地离开了。
师叔不喜欢他,他知道。
师叔过来的时候,师父从不许旁人在,他明白的。
他找到了一棵很高的树,趴在上面能看到后山的亭子。
他看到师父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地把来人拥入了怀中。
趁着师兄们还在练功,方兰亭跑回房间里睡了一觉。
他总是怀念刚被师父废去全身经脉的日子。那时候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那时候师父偶尔会过来,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叹着气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师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饱饱地睡了一下午,被师兄的大鸡巴塞进嘴里弄醒了。
吃了一嘴精液后,四师兄拍拍他的脸:“走啦小师弟,开晚饭了。”
方兰亭对着四师兄挤出一个笑,乖巧地说:“谢谢师兄来叫我。”
四师兄揽着他往饭堂走:“小师弟,听说昨晚老五尿在你的骚屁眼里了?”
方兰亭低着头做羞怯状,软绵绵地撒娇:“师兄”
老四被他撒娇撒得心痒难耐,低声说:“小师弟,今晚让我我第一个来好不好?”
方兰亭哼唧着说好。可他知道,他说了不算。
他想和谁做,不想和谁做,谁先来谁后到。他自己说了都是不算的。
方兰亭没想到师叔还在这里。饭堂里热闹得很,师兄们都在笑嘻嘻地胡闹着起哄,问师叔何时搬到苍松山来住。
师叔大概是喝多了酒,眼角飞起一抹殷红的艳色,只笑着不肯说话。
师父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师叔。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别人,就算责备,也只有那一个人的影子。
方兰亭坐在角落里托着腮,他想:若我再乖一点,再听话一点,师父能不能也看看我?不,不用像看师叔那幺温柔,就像对待一个普通弟子那样也好。
可师父不信他,师父总是防备着他。
于是方兰亭想,大概……大概是我还不够乖吧,我今天又差点打碎了师父的茶壶。
他拿着筷子活动手指。仍然是不太灵活,一根筷子掉在了地上,那点响声淹没在了师兄们的哄笑声中。
师叔醉醺醺地站起来,伸手揉乱了师父的头发。
师父按着他的手轻叹:“别闹。”
于是师叔原地转了一圈,眼神定在了方兰亭身上。
方兰亭缩了一下脑袋希望师叔别看到他。可没用,师叔摇摇晃晃地向他走过来。
笑声都停了。师叔站在他面前,猛地拔出了剑。
方兰亭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师父。师父轻轻皱着眉,眼神落在师叔的后背上。师父……师父的眼神,是同意师叔杀了他报仇吗?
剑上寒光扑面而来,方兰亭凄然闭目。
若是师父要他死……他十年前就该死在荒梦山了。
剑尖划破了脸颊,耳畔忽然响起了师兄们的惊呼声。
师叔中毒了,在苍松派的饭堂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魔教的剧毒青丝劫。
中毒之人骨肉脏腑慢慢都开始衰败,呼吸和心跳都会越来越慢。
直到……停下来。
谢神医诊出了这种毒,可他解不了,留下些拖延的药物告辞离开。
方兰亭在人群后怔怔地看着床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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