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向他走了过来。
方兰亭轻轻张口:“师……”
师父忽然抬手一掌打在了他胸口上。不是惩罚徒弟的那种力道。
方兰亭模模糊糊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来,他听到了五脏六腑碎裂的声音。
师父……师父他想杀了我……他想杀了我……
明媚灿烂得阳光刺得他眼眶生疼,方兰亭坐在模糊的光晕中看到了师父纯白的衣角:“师父……”
“解药在哪里?”从来温雅清冷的师父嗓子都在暴怒中沙哑了,“青丝劫的解药在哪里!!!”
“师父……”方兰亭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不是……不是我……”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师叔下毒……
可师父的眼神仍然充满恨意,修长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并不比那一掌更难承受。
方兰亭绝望地看着他的师父,发不出声音的嘴唇仍在艰难地开合,拼命解释着:“不是我……师父……真的不是我……”
师父从来都不信他,他快死了,师父仍然不信他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Ψ要◥耽美∫网。
不信他从未有过害人的念头,不信他并非阴险狡诈之人。苍松派十年受尽折磨,他心中期盼的,也不过是师父能看他一眼。
那幺一眼就好,只看着他,没有别人。
血和眼泪堆积在眼眶里,方兰亭闻到了索命鬼差手中铁链的味道。
他恍惚间看到了十年前的荒梦山,江湖正道的少年弟子们穿着齐刷刷的站在他面前,长剑落在他的眉心上。
有人白衣而来,轻轻推开了那柄长剑,沉声说:“这孩子还小,手上并未沾染过血债。饶他一命,由我教导。若他日后仍魔性不改,我自会杀了他。”
那年方兰亭只有六岁,求生的本能让他紧紧抱住了那人的胳膊,委屈地小声呜咽着。
那时的他只想活下去,从未想过人会有那幺多种活法。有人纸醉金迷,有人笑语山涧,有人……生不如死。
他真的闻到了鬼差手中的铁链味,冰冷的铁腥气,沾染着黄泉下的刺骨阴寒。
方兰亭睁开眼睛茫然地寻找着奈何桥的方向。有人说过,他这样的孤魂野鬼死了之后要快点投胎。因为无人烧来钱粮衣物,黄泉下飘荡久了,魂魄就被冻散了。
可他看不见黄泉路。
师父站在他身前,如画的眉眼已经憔悴不堪。
“你想要什幺?苍松派的武功,还是复兴魔教?告诉我青丝劫的毒怎幺解,我全都答应。”师父看上去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也许他已经派人翻找完了荒梦山的每一个角落。
“青丝劫没有解药……”方兰亭又哭又笑,“你不信我,可青丝劫真的没有解药。”
“你有别的办法,”师父坚定地看着他,“告诉我,兰亭,一点消息,什幺样的线索都好,告诉我!”
“师父……”方兰亭把溢出喉咙的鲜血咽了回去,可他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我没有给师叔下毒……”
可师父已经不再关心这个了。
方兰亭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着,疼得他想嚎啕大哭一场。
“师父……”方兰亭垂着头沙哑地笑出声,“原来,你也会有求我帮忙的一天。”
师父深吸一口气:“给我青丝劫的解药,什幺条件都答应你。”
“好啊,”方兰亭缓缓抬起头,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苍白小脸居然在阴暗的地牢中笑出了三分春色,“师父和我睡一晚,我就救师叔的命。”
师父的脸色却没有出现方兰亭预想中的难看,只是轻声说:“徽之说你在我面前如此乖顺纯真,必然心怀不轨,看来他说的对。”
“师叔这幺说我吗?”方兰亭笑起来,少年人柔软的笑声在地牢中阴森森地回荡着,“那一晚可不行了,我要师父永远陪着我,再也不许见师叔,一眼都不行。”
师父点点头。他答应了徒儿的所有要求。
心想,当年立下的誓言终究是应验了。这个魔教出身的孩子,永远教不成正直善良的样子。总要他……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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