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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左拐右闪后从隐密的小门进入寂冷轩，一样的冷清。

在清雅的房间简单包扎后自己的伤口，换了一身翠绿色的女装，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柔顺的黑色秀髮披挂在双肩上，普通的容颜，连个清秀都谈不上，唯那双瞳黑白分明。

推开寂冷轩的门栓，清新的竹香迎面而来，一个粉色的小身影蹲在门边角落，看起来颇焦急的。

「陌陌？」我喊了声。

粉色的小身影闻声猛然站起身回头，月如陌那张杏眼瞪的大大的，眼里有些泪水，粉嫩嫩的小脸瘦了许多，粉色的裙襬抓着皱皱的，一见是我，三步併成一步的扑进我怀里，带着哭腔道，「三姊坏！这时候才回来！」

我轻拍着她的背，「有点事，抱歉。」

「爹爹他……爹爹他……」月如陌哽咽着，吸着鼻子，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我知道了，和我一起去看爹爹吧！」我牵起月如陌小小软软的手往主厅走去。

「三姊，四王爷一直要见您。」月如陌用鼻音道。

「我知道了。」

月如陌仰头，疑惑的问，「三姊，妳这些天去哪里做坏事？」

我顿了一下，抽抽嘴角，「我有事忙，没去做坏事。」

「骗人。」月如陌撇撇嘴，瞪了我一眼，用如杏桃大的眼睛睨了一眼我包着纱布的手。

我淡笑一声，终于走入主厅，月老夫人一身深灰色锦衣手拿拐杖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见过奶奶。」我福了身，轻声道。

月老夫人睁开眼，一双历经风霜却依旧犀利的双眸扫视我全身后，冷笑开口道，「我记得妳不是该还在禁足？将我的话当作甚幺了？」

月如陌扯着我的衣角躲进我身后。

「爹爹受伤了。」我回答道。

「奶奶，爹爹受伤了，三姊是要去看看的。」月如陌鼓起塞子帮腔道。

月老夫人扬起嘴角，用诡异的笑声道，「好孙女会医术我霎时震惊，连四王爷都来求治了，真是好大的面子阿！连老身都要自叹不如了。」

「奶奶您……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我冷笑了一声，没心情与老夫人废话下去，担心着爹爹的伤势，究竟是多严重的伤，竟然下不了床，连四王爷也见不着面。

牵着月如陌的小手往爹爹的房间走去。

「站住！月家何德何能有妳这幺目中无人的人！」月老夫人一口气没咽上来，猛然咳了几声。

如果背影能写字，我很想写上：我就是目中无人怎幺着？

只可惜无法写，不过我想老夫人应该也能从我的背影看到这些无形的字吧！因为……我连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主厅了。

推门走入爹爹的房间，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爹爹最喜欢茉莉花香瀰漫空气中，爹爹成熟依旧风雅的脸苍白着，原本圆润的脸清瘦了许多，躺在床上闭目。

我牵着月如陌的手瞬间紧缩，月如陌被我抓疼，紧张的抬头看着我。

似是感觉到有人进来，月明浩颤颤眼皮，睁开眼，一双精明炯亮的眼。

「爹爹。」我轻声唤着，移步到床沿边坐下，担心之情布满整张脸。

「玉儿。」月明浩微牵扯着嘴角，扬起笑容。

看着月明浩左胸上裹着白纱布，我垂下眼睑，吸了吸鼻子。

「好玉儿，爹没事！壮的跟牛一样。」月明浩伸手拍拍我头顶，开玩笑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房间气氛有些沉闷，月如陌揪着衣裙角，圆圆的杏眼瞪的大大的。

「爹爹，以后还是少去宫中吧！」末了，我轻叹了口气，续道，「爹不会感觉不出要变天了吧？」

月明浩全身一震，双眸深沉如海，带着些许无奈道，「也许，当初不该把你交给燕归人的吧！也许……妳会活得快活些。」

「师父教了很多。」我轻声道。

「玉儿，答应爹，千万不要踏进这淌浑水中。」月明浩皱眉低咳了几声，厉声道。

「来不及了……」我与爹爹的眼对视着，从他的眼中我看到无比的担心与父亲的慈爱。

打从认识李慕开始，打从被设计与李唯相遇开始，打从救起悍王爷李昀开始，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玉儿！」不知道这些种种事情的月明浩只当女儿想风光嫁去皇家，想也没想的怒斥一声。

「我怎忍心爹爹一个人踏入那淌浑水呢。」我哀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