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浩愣住,看着女儿普通再不过的眉眼,竟觉得……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继承了她娘的坚韧,眉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竟让人不忍心毁灭。
「圣上是我的至交,我理应帮他一起扛起。」月明浩撇开脸。
「君心难测,爹不会不懂的。」有一股无名火升了上来,真不知道爹是在固执些甚幺!
见爹不语,我猛然站起身,挺直着身子转身走出爹爹的房间。
阿慕,你可以伤任何人,但是连同我最珍视的家人也要受牵连的话,不如我们从没相识过。
年少的欢乐终究如云烟一般。
我爱过你,曾经。
我仰头望向无云的天空,蔚蓝的如蓝宝石般。
「爹爹,要变天了。」月如玉离开后,月如陌用稚嫩的声音复颂了一遍刚才的话,她皱紧小巧玲珑的眉头。
月明浩用鼻音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平和的过去了,似乎没有什幺重大的事再度发生,很快的,宫中刺杀与太子被掳的事情渐渐平息。
月明浩包着纱布来到皇宫中的御花园与皇帝下棋。
和平时没两样。
黑白棋胶着不下。
末了,执黑子的月明浩下了一子,胜负揭晓,黑棋小赢。
「你的棋法还是一样厉害。」皇帝一身金色龙袍,金丝鏽边有龙凤戏舞,嘴角噙着笑,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感到轻鬆,自由自在的笑出声,卸下皇帝所有的伪装。
「是你不专心。」月明浩收拾着黑棋,一边道。
「知我者,你也。」皇帝摸摸下巴道,双眸蹦出光芒。
这时候皇帝以我相称,十足的卸下心防,只当月明浩是知心好友。
收拾好棋子,月明浩瞇起眼,直视龙颜,「郁思,别把玉儿扯进来。」
皇帝颇有趣的看着他肃严的脸,笑道,「我要定她了。」
月明浩一震,收棋的手不小心翻倒棋盒,「郁思!」
黑白子交错,散落一地。
「大唐需要一个能配的起太子的女子才行。」似是丝毫感觉不到月明浩的怒意,皇帝续道。
「休想。」月明浩想也没想断然拒绝,眉间洩漏一丝阴冷。
皇帝抬眉,不说话,威严却布满全身。
「你不会不知道有些人蠢蠢欲动的!」月明浩激动地在桌上拍了一掌,棋桌上的还不及收的白棋被拍的向上一抖。
「如此,才更需要她。」皇帝啜了一口热茶。
「我不会把玉儿推入火坑的。」月明浩握住双拳,沉声道,站起身準备离开。
「有些事,不是所有都能依照你想不想来去决定做不做的。」皇帝声身音悠悠传来。
月明浩全身一震,头也不回的离开御花园。
望着月明浩的背影,皇帝犀利的双眸顿时蒙上薄雾,看不清,也摸不透,他喃喃低语道,「终是,为了大唐,失去最后的朋友了……」
「陛下,皇后派人来问是否要在她那吃午膳?」原本退在一远处的随身太监见月明浩走远,这才走到皇帝身边轻问。
皇帝闭上眼后再度睁开,方才眸中谈笑间仅存的笑意一逝,变的清亮深不见底,他站起身理理有些坐皱的龙袍,道:「去皇后那吧!」
后宫凤栖殿里,皇后一身代表皇后高贵地位的大红华礼服,头戴九凤御翔的宝珠金钗,虽年过四十,却依旧风采迷人。
她如黄鹂的嗓音道,「陛下最近看似有些心不在焉?」她执筷夹了个翠玉白豆腐放进皇帝的金丝镶边的玉碗里。
「朕想着,过几天也就冬至了,也该让皇儿们回来聚聚了。」皇帝咬了一口豆腐,又放回了碗里,慢条斯理道。
皇后顿了一下,弯了弯眼角,「如此甚好,太子也许久没看到皇兄们了呢。」
「那这件事就交给皇后办吧!」皇帝放下筷子抬眸与皇后对视。
「妾身遵命。」皇后也放下筷子,微微一笑。
「朕还有些国事。」皇帝拿起一旁宫女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后站起身,踏至门口时突然回头,「唯儿也是时候选太子妃了。」续道,「别忘了月家三小姐也要邀请。」语毕,离开凤栖殿。
皇后站起身目送皇帝远走的背影,那双迷人的双眼沉了下来,白皙匀称的十指双手交握,锐利的指甲在如缎的皮肤上映上点点红色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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