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季】第一章（1 / 2）

从七月初起，这场雨便淅淅沥沥的笼罩着楠定村。天空云层翻卷，山间光线时暗时明，农户家的黄狗也被这场下了近半个月的雨消磨了脾气，耷拉着耳朵趴在屋檐下打盹。从远处看，村庄仿佛被水雾结成的帐子捂得严实，看得不甚清楚。

秋生推开自家的院门，抖了抖油纸伞上的水珠，将伞倒插进阶梯旁的筒子里，三步并两步地爬上竹阶梯。衣角浸透了泥浆，在竹阶梯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又顷刻被雨水冲洗干净。

进到里屋，秋生脱下外袍，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口凉茶，又疑心似的嗅了嗅袖口，仿佛还能闻到些香火气，终究在柜子里翻翻捡捡，找了件晾了几日却仍有些湿意的里衣换上后方才安稳心神。

秋生刚从霍家回来，今日是霍三哥的丧礼。

几天前，自小被家里送去拜师学艺的霍家老三霍祁刚刚学成归来，正赶上泄洪，路过渡水河时，为了救起落水的秋生，不慎被山间滚石砸进了滚滚河水。秋生在岸边昏迷了半日，才被途经的行人救起，待到他清醒过来、通知霍家寻人已过了大半1 2◢3⊕d▼an¤me █i点 ▅ █日。霍家上一辈走得早，家中只剩下一位兄长做主，老大霍谦听到消息满是震惊心痛，立马将家里所有的仆役派到河边寻人，自己扶着案几缓了一刻，也追进瓢泼大雨中。只是正逢雨季，水流湍急，众人寻了三日，却终究连个尸首也没捞着。老三突然遭此劫难，霍谦心如刀割，亲自收拾了老三少时的穿戴用具，请法师立个衣冠冢，日后祭奠也算是有个烧纸钱的去处。

隔壁家的黄狗突然叫了一声，秋生回过神来，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又捡起刚换下的湿衣服，爬上床榻将衣服搂在怀里闻气味。恍惚间，他想起在混沌河水中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双手，手掌很大、很温暖，一下就将自己拖出了洪流。他也想起自己跪在霍祁衣冠冢前，眼睛被香火熏得发红，霍老大看着他，想说些什幺却终究没有开口，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秋生哭得很不像样，眼泪鼻涕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淌，他心底的某一块石头终于松动了，其他的石块却压得他更加喘不过气，秋生咬着牙将死命藏在心底的一丝旖旎裹在悲痛中，用力地嘶吼了出来。

哭泣是很耗费体力的，秋生觉得自己哭完了之后，灵魂仿佛洗净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他听着窗外的雨声，缓缓睡去。

雨势渐强，隐隐伴着雷声，房门被悄然推开。

天黑之后，山间的湿气携着凉意侵入竹窗。秋生睡得不是很踏实，他迷迷糊糊的只是觉着凉，想扯毯子盖着，不料手一伸却摸到了一具赤裸的躯体。他顿时收回手，汗毛直竖，睡意全消，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未着寸缕。

“你是谁？”秋生被逼的背贴上了墙，身体蜷缩起来。

屋里一片漆黑，秋生只能隐约看到床边的轮廓，看体型似乎是个高大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他听到起伏的呼吸声，想到：应该是个人罢。

来人看秋生醒了，也不再做君子，欺身而上。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抓住了秋生的两手，向上压紧，另一只手则在秋生的胸口作恶，不住揉搓、舔弄胸前的两颗肉粒。

秋生又羞又臊，急的说不出话来，偏偏自己受制于人挣脱不得，只得扭动身躯想要逃脱。

“从渡水河里把你捞上来，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男人忽然开了口，声音低沉，“老子给你搭进去了一条命，你叫我日一日，算不得吃亏。”

秋生听出了声音，不禁大恸。

“三哥？你是三哥？你没死！”秋生又惊又喜。

男人放松了力道、并不作答，只把头埋在秋生颈间使劲闻，偶尔舔咬下秋生的耳垂，下身硬的不行。秋生的双手重获自由，继而搂上男人的脖颈，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