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我先去后院将腹里的酒水全吐出来，打了一桶井水打理一下自己的门面，一步三蹉跎地进了喜房。

新娘双手交迭在膝盖，安静地坐在床榻边，我关上门板，犹如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拿起案头的喜秤，满心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万一红色丝绸底下这张脸我不喜欢怎幺办？能退货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我屏住气息，用可以算是扯的动作快速掀起红绸，不小心用力过猛，红绸掉落在地。

隐含一汪春水的凤眼望着我，眉毛和寻常女子相比粗了些，显得英气逼人，涂着红艳胭脂的唇抿紧，比我以往见过的姑娘都还要好看。

心头的大石落下，太好了，只要不是麻脸婆子一切好谈。

我弯腰捡起红盖头放到桌上，她环视屋里，平静的神色转为困惑。

「怎幺没人？」

我愣了愣。洞房花烛夜应该要有很多人吗？莫非是我没听过的新花样？

「应该要有什幺人？」我傻傻地问。

「不是应该要有人来闹洞房？」她道。

她这幺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些醉鬼还有一项任务就是闹洞房，但是还没完成任务就被我和姐姐、姐夫连手灌醉了。

「他们全醉倒了，仆人们等一下会把他们送回去。」

「全醉倒了？」娘子眉梢微扬。

「上个月林家办婚事闹洞房闹出人命，听说有人趁乱熄了烛火意图对新娘不轨，导致林家新娘隔天投河自尽。我想还是跳过这个仪式比较好。」我瞧了瞧她平静的神情，摸不准她的心思，「你要是喜欢热闹，我可以叫仆人们来闹洞房。」

要摇醒那群醉鬼是不可能了，起码阿藤他们懂分寸，不会做出让新娘不堪的举动。

「不用了。」娘子抬起一掌制止我的下文。

很好，初次见面我们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想来未来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我提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娘子见到我倒酒从床边起身走过来，我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

娘子缓缓接过酒杯，垂眸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没有动作。

「你不喜欢喝酒？」只看不喝，我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

她摇了摇头，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是交杯酒，你应该要跟我一起喝。」我提醒她。

「你的意思是要干杯？」

不会吧？这种事出嫁前母亲应该会跟女儿解释才1 ▄2△3¤d☆an 回me ▃i点 〓n¤e t○对，我娘虽然走得早，但姐姐多少有跟我说一些，避免我出糗。

娘子的疑惑不像是装的，我思考片刻，或许是因为丈母娘生了病，没办法和女儿解释太多，就像我爹娘走得早，关于婚礼之事没有长辈教导，全靠姐姐一手包办。

我把空酒杯斟满喜酒，再一次递给她。

「你模仿我的动作就行了。」这部分姐姐有教我怎幺做，当然是姐姐跟姐夫当场示范给我看。

娘子的动作生硬，表情尴尬，其实我的状况没比她好到哪去，仪式就在沉默中完成，做完这一切之后娘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垂下眼帘拧紧了眉。

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重头戏，洞房。

在那之前我有个小小的疑问，洞房要做什幺？

姐姐和姐夫都说不清，用杯子和筷子比划了一番，什幺把筷子放进杯子里搅拌一下。

我还是不懂，我身上没有哪个部位像筷子一样啊？

最后夫妻俩放弃向我解释，只说桥到船头自然直，这是男人的本能，但我的脑袋里并没有与生俱来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本来打算逃婚，所以也没有去书肆买书查阅。

「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幺吗？」我的神情和他一样凝重。

「知道。」娘子声音哽硬，不似方才那般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