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厅外，秋栎看见有四人坐在厅里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他们看到陆县令带着几人进来忙站起来朝他行礼。
陆县令摆摆手，又对他们说：“我身边这位是京里来的秋司直秋大人。”
四人先是被秋栎的美貌和官位给惊到了，接着也连忙对她行礼。
女官是有，可是这幺年轻貌美又身居要职女官就非常少了。毕竟旁边陆大人的年龄都可以当秋栎的爹了，也只是个七品县令。
所以接下来例行的“场面话”，四人对秋栎那是一番真心实意地夸赞。
“咳，各位公子过誉了。”秋栎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今日请诸位来，主要是案子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需要再麻烦你们一下。”
“哪里哪里”，“不麻烦的”......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谦辞。
秋栎先请了那个“丹青妙手”杨公子也就是画卫岑画像的人，到厅后单独问话。杨公子是在悦来楼作画后与卫玮的相交更近一步。
她接着又单独询问了李公子、吴公子、赵公子。
秋栎有的没的问了一大堆，不过问四人的问题是一样的。总结他们的回答后，目前看来比较有价值的几问是：
“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到卫岑是什幺时候？你对她知道多少？”
“卫岑出事的那晚你在哪，有人证吗？”
“形容一下另外三位公子是怎样的人。”
“你觉这事真的是卫玮做的吗？”
秋栎让这四人在厅里继续坐着，她走出厅堂去见已经到了的小厮和婆子。
对两人的问话又证实了秋栎的一些猜测。
另一边，捕头已经把卫岑生前的两个贴身丫鬟给带来了，不管她们询问还是哭闹，直接给关到后院的屋子里。
秋栎让人送走小厮和婆子，就看到秋染手中拿着卷轴和几张写满字的纸过来。
上前将薄薄的一叠纸看完，她豁然开朗。
“我好像大概知道了。”秋栎对秋染扬脸一笑，拿过卷轴，解开系带。
秋染被笑容给甜到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在高兴些什幺，但自己看着她的笑容也觉得很开心。
展开卷轴，上面画的是“嫦娥奔月”，卫岑在边上题了首李商隐的《嫦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母”字正如卫玮说的，离近了细看才会发现是两点而不是一撇。
秋栎收好画卷，昂首挺胸地向县衙后院走去。该看看卫岑的两个贴身丫鬟了。
问了守在屋外的捕头，之前两人被带来时是谁在哭闹，秋栎便径直走去了那间屋子里。
由于这几间小屋长期处于阳光照射不到的位置，就被用来堆放县衙里七七八八的杂物了。比如说平时放在大堂两边镇场子的铡刀，生锈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也被放了进来。
秋栎推开门，差点被扬起的灰尘呛到，挥了挥袖子后转身把门关上。
她进来的方向是逆光的，于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也就只能看到一模糊的人影......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对自己说：“你知道吗？......颜娘死了......就是给你银子和亵裤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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