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云后出来,屋顶蔓延着金色一片。接受了冬日暖阳的灼烧,屋顶的冰雪在逐渐透明后化作晶莹的水珠,顺着管道或者屋檐落下,又仗着地面的高度缓缓往南流淌,来到阴影里,在冰冷的温度中凝结。
事物在经历一程又一程轮回。
周六,建筑工人并不休息。林声听见机器的轰鸣声,和自早上起就留在耳朵里的火车发动声音缠绕在一起,思绪穿越小半个城市,疾速推开道路,早餐车和拥挤与疏旷的人潮,来到蜿蜒至天边的铁轨上。她仿佛坐在郑念初旁边,看风呜呜地,把白雪和山峦抛在身后。
念头一醒,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自己。她疲惫地躺下,努力让大脑像天花板一样空白。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写过林声这一点,能从人的眼睛里真切地看出别人的想法。写的很像艺术的表现手法,毕竟谁能想到现实向里会有这样荒诞的小颗粒呢?
发现收藏无故涨了,一翻果然是被我的好读者推文了。不敢辜负,但是写得是真慢……好在剩余不是很长,我要努力写完它。
第52章 自白
凌晨六点多,夏末的太阳早早地就升起了,微微炙烤着重拾意识的人类,新的一天从这时开始。
而燕城的火车站向来人声鼎沸,不问白昼。郑念初啜一杯路边买来的咖啡,忘了告知服务员少糖,此刻只能忍受着重糖搅和软化了苦涩。
她放任自己打了个哈欠,出站口随着广播涌过来乌央央的人流,个个都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模样。
虞嘉月远远地挥着手,拖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也能轻快地跑起来。见面一句寒暄都没有,她将手里拉杆一递:“来,拉着。”
得。
看在好久不见的份上,郑念初没和她计较,大方接过了。
“这都两年了,淮海到燕城还是那几趟车,我想挑都挑不了。我爸非说坐夜里的车路上正好睡一觉,其实根本没法睡。”
一路上便是对燕城的感叹,和来时路上一堆事,遇见了什么人等等。看到连锁的店铺,相似的场景也会聊两句淮海市,谈起她们曾经那些时光来。
手机响起来,是虞三月问她自家妹妹到了没。她反应过来虞嘉月的手机没电了,拨通电话递过去。
听着双胞胎俩在电话里简短地回着话,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她愉悦得唇角微微扬起。托各种各样聊天工具的福,朋友都还在。
关系一点也没有疏远,反倒因为日渐成熟的性格相处得更加融洽了。
“先去报道吗?”有熟悉的人就是好,虞嘉月跟在郑念初身边,浑身轻松,连地图都不用看。
“还早。”
郑念初带着她走远一些,才招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燕城太大,平素在淮海市十分钟就能东城穿到西城,在这里却不过走了一小段。虞嘉月虽说在火车上睡不着,但此时精神极足,新鲜的事物和明显不同风格的人群从车窗外飞驰而过,她想这才是她要待的地方。
转头要和郑念初吐槽两句,她却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看着她下眼睑的淡墨,虞嘉月于是噤了声,享受这大城市突然向她漫过来的孤独感。
不大的一间屋子,一室一厅,装修也很随意,不像一个家,反而像一中的宿舍,灰扑扑的。
背包一卸,虞嘉月整个人歪倒在沙发里,霸占了所有地盘。“怎么不跟你那个叔叔住在一起,自己一个人都不怕吗。”
“我只是个外人。”她淡淡地说。
虞嘉月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这两三年来和郑念初点对点地交流,差点忘了她对旁人是什么样。郑念初极为拎得清,热衷于与他人保持距离。如果不是有林声,想必她都不会记得有虞嘉月这个人。
“其实也不怎么住,更多的时候都在公司。”
“哎,谈恋爱了嘛?”虞嘉月调转话题,一边问一边细细打量着郑念初的神色,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听说燕大学霸多,帅哥也多。”
然而郑念初不动声色。“没有。”
“那……美女也多。”
郑念初直视她的端详:“没有。”
“啊,你真是……”虞嘉月在沙发上躺好,小声嘟囔着,“和林声一样。”
声音再小,这个房间就那么大点地方。郑念初又对“林声”这个名字尤其敏感,怎么也听到了。她听见了,就轻笑一声。
和林声一样。
正是这个一样,才让她身在异乡也仍旧半点不慌张。反倒是祛除了可能被发现的提心吊胆,一腔心思对自己剖得明目张胆。
年轻人对于感情实在是执着,尤其是当他们求而不得时。尽管分离的日子占了认识时间的一半,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她对林声的感情却半分未减,想必林声也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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