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晗、武东青、田修元三人一阵对视后,便把皇甫瑾珩取代皇甫瑾瑜为新任南阳王,皇甫瑾瑜被从皇甫家宗牒除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皇甫瑾瑜说了。
皇甫瑾瑜闻言,霎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眼泪也在瞬间快速聚集到了眼底,她鼻头酸酸的,却发现哭不出声来。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足以应付一切的坏消息,却原来还远远不够。从“皇甫家宗牒除名”的每个字,都似利刃在剜着皇甫瑾瑜的心,一点一点地剜,好似要把她作为皇甫家子孙的一切记忆情感都剜走。这才发现,母妃对她的惩罚,最痛的原来不是鞭打,而是生生将她的姓名、人生轨迹从皇甫家中抹杀掉。
“瑾瑜!”李思晗在旁忧心地唤道。
“三爷!”武东青也很不安。
田修元则轻轻地拍了拍皇甫瑾瑜的肩膀,悄悄靠在皇甫瑾瑜身后,以防她会突然支撑不住而晕倒。
“没事!”皇甫瑾瑜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她眼眶微红,却极力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东青、田兄,你们到我书房来,有事商讨。”
“小玉,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商讨。”田修元劝道,小玉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然而皇甫瑾瑜断然回绝了,“不!就现在。”
“小玉……”田修元欲劝说什么,但当他抬头触及皇甫瑾瑜的眼神时,他停住了,皇甫瑾瑜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决,田修元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曾见过她落泪的脆弱,才更懂得她内心的坚忍吧,他终于没再劝说什么,只是回道,“好,就现在!走。”
几天后,皇甫瑾珩带着他的十万南阳军与皇甫瑾瑜的赤宇军在淮城对峙着。至亲兄弟,终是迎来了兵戎相见的一天,“五弟,退兵吧,回到南阳,安心享用着你的半璧江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皇甫瑾瑜驱马阵前对着皇甫瑾珩说道。
“三哥,母妃说我也可以当这天下之主,可是在我心中,我清楚我比不上三哥,无论是论智谋,论武功,论兵法,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放手一搏,因为我是皇甫一族的子孙,我的使命不容我退缩。三哥,我知道我说过信你的,我不应该质疑你,我也很努力地试图去理解你,可是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三哥,你难道就真的忍心带兵踏灭你的父母之邦吗?”皇甫瑾珩痛苦的说着,母妃的话,摆在眼前的事实,无一不在告诉他,三哥已经背叛南阳了,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见到听到的一切,他说过他信三哥的。摆在眼前的一切与内心坚守的信念冲击着碰撞着,让皇甫瑾珩的心痛苦不堪、疲惫不堪。
“五弟,你不信我吗?”
“三哥,我心里好混乱,我不知道该信谁?可是,摆在眼前的一切,让我真的,真的……三哥,我能信你吗?”皇甫瑾珩用近乎哭诉的声音,对着皇甫瑾瑜问道。
此刻皇甫瑾珩的痛苦纠结让皇甫瑾瑜很是心疼,或许只要她明明白白地说出自己的顾虑,甚至于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背叛了南阳,五弟都可以不用这么痛苦,可是她不能说,她更不愿去承认自己绝不会做的事。
“五弟,”皇甫瑾瑜唤道,忍住喉头哽咽,“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南阳的任何一个人,我知道你们无法理解我,我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但是五弟请相信,不管三哥变成怎样的人,三哥永远都是你那个三哥,三哥对你的情意永远都不会变。”
“可是,三哥,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要挥刀相向啊!”皇甫瑾珩痛苦地说道,他是多么不想与三哥兵戎相见。
“不会的,五弟,只要你退兵,我可保证南阳必能平安无事。”
“三哥,你拿什么保证,你又凭什么替那阳朝的女皇作主?三哥,你能忍心大军逼近南阳,可我不能忍心看着我南阳被人欺凌。”皇甫瑾珩悲痛地说着,只因那个领兵压境的人是他的三哥,曾经的南阳王,呵呵,上天真爱捉弄人。
“五弟,我向你保证,我的赤宇军绝不会伤南阳一分一毫,我这么做只是为了……”
“为了阻止我进军,为了替那女人守住江山。三哥,我说的可对?”
“五弟,我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承认我有为她设想过,可我心里也惦着南阳,我生在南阳,长在南阳,我怎会背叛南阳?”
“三哥,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承认你背叛了南阳。”
“我没有!”皇甫瑾瑜大声喊道,“五弟,我所做一切都为南阳考虑过,你们心心念念着要发兵北上,要夺天下之主的位置,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你想过如今天下动荡,你就算夺了天下,你又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吗?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盲目夺天下,而是……”
“够了,三哥,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了,对不起,进攻吧。”皇甫瑾珩打断皇甫瑾瑜的话,无奈地说道。
“五弟,你真的执意如此吗?”
“三哥,这句话该是我问问你才对。”皇甫瑾珩说着,转身对着身后严阵以待的南阳军,大喊道:“冲啊!”
皇甫瑾瑜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大喊一声“撤!”赤宇军立即撤退,并未与南阳军做丝毫交兵。
皇甫瑾瑜打马回城,武东青在快速跟上,城门也在赤宇军退回城后,重重地关上。
“三爷,您为什么不跟五爷说,北廷有火药这种武器,您也是为了他才阻止的进攻北廷?”武东青不解地问道,虽然他没见识过火药,但从那天三爷的描述中,他听得出,那是一种极为凶残的武器。
“我不能说,五弟义气,如果他知道我是为了护住他,才停止北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只怕他北上进攻的心会比……谁……都要强烈。”皇甫瑾瑜习惯地就要唤出“母妃”二字,却在即将吐出的瞬间意识到母妃已不认她了,于是悲痛地强行改了口。
“火药是个陌生的恶魔,在战场上杀伤力极为强大,太妃如果知道北廷有这东西,势必也会千方百计地将其研制出来,到那时南北交战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现在,北廷有火药,而我南阳没有岂不很吃亏?”武东青紧张地问道,血肉之躯怎么对抗得了噬血的狂魔。
“所以,我要阻止我南阳飞蛾扑火。”说罢,皇甫瑾瑜登上城楼,见得皇甫瑾珩的兵马还在城下徘徊着不肯退去,不过见得他们并没有攻城的打算,皇甫瑾瑜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一连几天南阳军都会在淮城下叫战,但赤宇军都是高挂免战牌,然而在到了第六天,南阳军突然粮草被毁,而且还被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的赤宇军重重包围了。
一天,皇甫瑾瑜负手站于廊下望着天边的落日突然冒出一句“差不多了”,说得她身后的武东青、田修元面面相觑。差不多了,这几日的包围已将南阳士兵的锐气消磨得差不多了,再包围下去,只怕他们要做困兽之斗了。
“五爷,您说什么?”武东青问道。
“我想走一趟五弟军营。”
“我也去。”武东青、田修元异口同声的说道。
皇甫瑾瑜转过身,目光在武东青、田修元真挚的脸上扫过,最终说道:“田兄陪我走一趟吧,东青你好好守着这里,城外的将士还要等你指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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