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脸懵逼,看着她在哄闹声中被请去买单结账。
她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隔天又邀安乐去干别的了。
别人说什么,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天生啥也不怕,玩不合的朋友,撕逼绝交也常有,但她从没和安乐吵过什么,有时她会闹脾气,那人就这么耐着她,乖顺地笑,哄哄她,她吵不过两句,又被那道温润的目光融化了。
她从没往那方面想过,细细说来,她也从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尽管追慕她的人不少,有钱的,有权的,有颜的,她都懒得去理。与其两个人,还不如一个人潇洒自在,明天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和谁玩和谁玩,于是,她朋友一大堆,恋人倒是零。
她爸曾说她是牵不住的风筝,谁要是有能耐够着了那个线轴,线也会断,要不然,你以为自己在拉着她,其实是她在牵着你走。
复活节放假,她邀安乐境内旅游,安乐问还有谁,她回道,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春天里的大英土地,到处都是复苏的味道,她们在伦敦海德公园里喂大白鹅,游船,懒懒地晒太阳,晴天这东西,在这个国度真是少有,她们把握行程里每一个太阳普照之日,珍惜阳春四月里的暖风。
她觉得,那是她生来活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搞不清为什么,她从没有感到何时有那么无拘无束地快活。
安乐摇着木船桨,她惬意地看着她划着,小船在湖面上慢慢地游动,周边几只羽毛鲜艳的鸭扑腾着翅膀游过,她看着她,阳光斜照在她的脸上,将她本就和煦的笑容照耀地似第二个太阳,发出更明亮温暖的光芒,将她的心闪烁得砰砰直跳。
所以,当她躺在剑桥郊外小屋里的木床上,因为生理期的疼痛而几近昏厥时,她一把抓住了急匆匆欲出门寻药的那个人的手,她叫她别去了,这种地方,去哪买药。
那人却理直气壮,说,不问问,怎么知道没有,何况,你痛成这样,会休克的啊。
她确实疼得发不出声,无力地勾着她的右手小指,往这边引过来,安乐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蹲在床边,问她是不是想说什么。
她抠着她小指上的肉,又往这边引近了些,安乐俯身过去,看她苍白微启的唇不断颤动,再下一秒,一股凉湿的触感便迎了上来。
小腹还在不停痉挛抽搐,唇上的火热却似光电流快速席卷了她的大脑,她想要更多,她将全身心倾注在这个吻上,唇舌交缠的快感,以及那人梨花滋润般的体香,侵染愉悦得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所有不相干。
秦予晴从不知吻可以如此缠绵,诱人,负罪。
待到冷静下来,那双温润如水的瞳看着她,波光粼粼,她一下不知说什么才算妥当,干脆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
再之后的几日旅行,她也不知道在剑河上看了些什么,又在国王学院里参观了哪几块石头,喝了什么酒。稀里糊涂地一路下来,等到回了宿舍,安静地独处时,她挠乱了头发,哼哼着气息,埋怨窗外此时的阴雨绵绵。
唉呀秦予晴啊,你这算个什么呢。
她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瞪着两只熊猫眼跑去仙女柳附近的一间大房子前,砰砰敲着门,住一楼的一个小个子胖女生打着哈欠开了门后,她蹭蹭跑到二楼,又是一阵狂敲,过了五分钟,这房子的其他四人都要炸了,安乐才困意迷蒙地开了房门,一见是她,愣神了几秒,忙让她进来。
她一本正经地坐在屋里仅有的一只椅子上,蹙眉横脸,对站在床边的安乐说,“你亲了我。”
安乐觉得好笑,究竟是谁亲了谁,但还是很乖地应了个,“嗯”。
“你要对我负责。”
“嗯。”
“听懂什么意思吗?”
“听懂。”
“真听懂了?”
“嗯。”
那天清晨,遛牛头梗的老妇人偶然看到,那株仙女柳的枝条迎着春风摆动,从未如此自在快活,而一个面熟的亚洲长发姑娘自柳下匆匆跑过,三千青丝随柳枝舞动在脑后,生动地犹如一幅曾在哪里欣赏过的油画。
秦予晴总算有了个恋人,虽然,很抱歉地,她曾仅当她是友人而已。
她把安乐介绍给她所有的朋友,这个待她如宝的姑娘,她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好,同是女的又怎么样,家境是工薪阶层又如何,她只明白一点,安乐对她好,比她爸还好。
她爸只给她够用的钱,由她去耍,安乐为她花口袋里大半的钱,花所有空闲时的精力,为她学做烧最爱的糖醋鱼,帮她在最后期限前赶论文,她的时间,全是她的。
春去夏来,她们一起回国了,巧的是,她们住在同一座直辖市。
不同的是,没有了语言的一关,秦予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得更加如鱼得水,她拉着从英国带回来的安乐到处去玩,安乐也是随遇则通,很好地融入了她的圈子,渐渐地,这个直辖市的上流富二代交际圈里,安乐这个名字,总是随着秦予晴一起,出现在各种奢华场合里。
偶尔有无知的闲人说安乐是傍她的变性小白脸,她寻根究底把那人逮出来后,揪着那人头发,左手抡起袖子,甩出腕间一整排晶莹的珠子手链,有的淡蓝如泉,有的赤红若焰。
“你丫看仔细了,这串是去年跨年时送我的,这串是今年七夕,这串是我生日,这串是纪念日,你们以为都是她傍我钱买的吧?去你们大爷的,这一颗颗的,全他妈是她拆了自己的玩意儿,深更半夜里一颗颗串好的!你知道自己设计再编好一根手链要多久吗?你们知道个毛!我也懒得和你们解释!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讲那些鸡毛瞎话,你妈的公司完蛋了。”
她一贯将那些手链放在枕头下,白天挑得一串来戴在腕间,夜里枕着它们入眠,身旁是清淡滋润的梨花香,只有那些漂亮剔透的珠子知道,她们在无数的夜里,欢好,入梦。
她将她二十多年的恋爱空缺全倾注在她身上,也在她身上寻到了无数美好。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她抚摸着枕头底下那一颗颗晶莹圆润,心里的烦乱油然升起,一把将所有的手链扯出,就要全扔往窗外时,又顿住了手,她渐渐俯身下来,趴在床上,尽力平稳住呼吸,颤抖着,将那些珠子又好生收回了枕头下。
她实在想不通。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