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有想到也许是因为那个经常来邀她去玩的企业家之子,安乐说,那人看她的眼里带着一种恶趣味的饥渴,所以她不喜欢秦予晴跟他接触,即使那人认识秦予晴的年月比安乐久得多。
安乐曾一脸严肃地这样说,小予,就算只是眼神,我也不容忍别人占有你,你是我的。
她那时眨巴着眼,眉梢间撒满了糖粉,扑簌簌往下掉的都是甜蜜。
好啊,安乐,我是你的,那你为什么和我说分开?
除了智商没你那么高以外,我秦予晴哪点配不上你?
就这样几句话把我甩掉,问你理由,啥也不说,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她越想越烦,索性埋头进被子里,但眼一闭,全是那人温润的影子。
大半夜的,没有月光,四下里漆黑一片,就如那时在咖啡厅里她眼瞳中的深不见底。
她肯定有事瞒着她。
过了几天,她熬不住了,又开始了电话轰炸,但那边依然不是忙音就是关机,她询问所有她认识的人,安乐在哪里?但这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不知道。
她实在沉不住气,跑到市郊一所普通小区里的一栋平房前,家家灯火通明,只有她家那一层深陷在黑暗里。
秦予晴在楼下站了一整晚,楼栋里住着的居民来来去去,唯独没有她和她的家人,直到天将明,晨练的老人出门打太极,她还是没看到她。
但只要是她下了决心的事,什么也干涉不了。
一连好几天,她就蹲在她家门口,楼里的居民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路过她身边,她也不在乎,双手抱着腿坐在水泥地上,困了睡,饿了就暂时离开去小区外的小吃摊买个手抓饼,匆匆买好提回来继续守着吃。
五楼的一个晨练奶奶有一天早上,估计实在是不忍心,拍醒了睡梦中的她,“小丫头,等这家的人呐?”
她眯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抬头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奶奶,点点头。
奶奶叹了口气,“别等啦,一个月前一伙人提着棍子来砸门,这家的户主出来求了老半天,说什么一定会还,求他们宽限几日,之后的一天,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别说是你在找他们,那天那些横眉黑脸的人来找了好几回都不在,这家的人呐,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老奶奶缺了一口牙,说话混沌,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南方乡土口音。
秦予晴迷糊地听完,迷糊地点头道谢。
待到老奶奶走后,她揉揉睡眼,仔细回忆了一遍刚刚那段话,越想越清醒,越清醒越觉得浑身发冷。
她坐在她家门前坚冰般的水泥地上,阵阵凉意从地面侵染而上,席卷了全身。
她无处可躲,僵得动弹不得。
☆、多云转阵雨
安乐僵直坐在车里,看着车前面色惨白的那人默默地低头后,又继续往前踱步。过了几秒,她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快步走到她跟前。
发丝散乱在瘦削的脸庞上,遮住了半张脸。
她走过去,将她眼前的几缕长发拨开,那人还是低着头,未看她一眼。
深冬的寒风呼啸而过,又将几缕抚在耳后的长发吹落,在她眼帘前作乱,安乐拉起她的手,冰如寒铁。
她想躲,却在那只温暖的手触碰到后,又仍由着它牵引过去。
“来吧。”安乐柔声说。
那么多年了,她从没再听到过她的声音,也从未去找过她,此时安乐牵着她的手,带她往车那边走去,她跟在她身后,这温润的背影,让她不忍抬头再看一眼,她讨厌心里冒出的这股酸楚的熟悉感。
她上了车,余光一瞥,流线型的车身,内部装饰奢华,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人回过头来,带着和煦的笑意,“想去哪里?”
这人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熟门熟路地跟她讲话,怎么能做到这样呢?
“随便开。”她回道。
安乐转过头,淡然正视前方深无边际的路,打开车内音乐播放器,发动车辆,稳稳起步出去。
开着暖气的车里,只剩音乐的节奏环绕,周边的景物都在往后走,陷入后头无边的黑暗里,往事却一件又一件,从至深处的记忆中,接连跳了出来,它们跳至车前的柏油路面上,任凭她怎么加速往前开,就是消散不了。
安乐从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她也在忍,她一直都在忍。
她知道的,她们都知道,七年前的纠葛,其实在九年前,就已埋下了深根。
只不过,那时的她们,一个青涩初开,一个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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