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本能去护眼,谁知白玉堂两指忽蜷化指为爪,一下子搭上他宽朔的肩头。老大顶肩挥手挣扎着想要挣脱,白玉堂手指发力一扭一带哗的把那身宽宽松松的囚衣给剥下来了。白底蓝条的囚服可怜巴巴挂在指尖,低眉顺眼的窝囊劲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举白旗。而白玉堂拿着战利品还嫌碍眼,轻轻啧了一声,屏住呼吸蹙眉远远拎到一边,丢开。
老大被滴流着转了半圈后有点摸不着北,身上一凉,一身健硕肌肉嘎嘣嘎嘣狂飙。
剥囚衣,改身份,偷梁换柱。展昭一眼就揣摩出里头寓意,小耗子那几根弯弯肠子他还不清楚?一双晶亮深黑的眼在暗地里狗皮膏药般啪的死死黏在人身上,一面不动声色捣鼓脚上绷带,打着圈拨弄结头结脑捋顺走向。
老大在大庭广众下被扒/衣服了!整个过程现场直播,那身硬邦邦的肌肉尽数暴露在众人面前。九班的崽子们哪里见识过自家老大吃瘪,吃得那么理屈词穷不容置喙,面子节操一股脑摔在地上碎了个哗啦啦稀巴烂。团结心将九班众人拧成一股缰,争先恐后为老大鼓劲。“老大,干了他!”“老大上啊——”
白玉堂眼皮也不抬,穿衣服不穿衣服有料没料哪怕是头皮糙肉厚的花母猪放跟前,于他而言也不过几下拳脚照样躺地上甭想起来。修长的腿微分两侧蓄积力道,一前一后撑起修韧腰肢英挺上躯。
老大□□的胸膛起伏不定,铁青着脸连胡茬都和钢筋似的根根直竖。双手提了提裤子,往边上人堆里舒展舒展手臂。
展昭脚一勾勾来拐杖,踉踉跄跄支起身子,唇角一抹几不可见的温润笑意含着一丝寒意。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耍阴的,班门弄斧,也不瞧瞧谁才是玩阴谋诡计专对付伤人暗箭的祖宗。
这回白玉堂直接一脚踹上腿骨,老远都能感受到这一脚波澜壮阔排山倒海的气势,枪林弹雨里历练打磨出的铁血傲骨铮铮作响。老大低头一矮,舍身成仁化作一颗巨型肉弹没头没脑朝白玉堂□□撞去。
牢房这种弹丸之地放屁都能砸脚后跟,几十个人围着伸伸胳膊都能打到对峙的两人。一旁看戏的展昭三□□替鼎立一瘸一拐靠近,拖伤带残的模样印在人眼里特心酸特心疼。
白玉堂小腿横扫手臂擒拿,手腕一折一翻再加上不遗余力的一脚只一下就压着老大的手把人按倒在地。杠杠的皮靴踩在对方腿肚子上,修长的腿弯过一个弧度拉伸出流畅有力的线条。“你输了。”
老大很忸怩地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倒不反抗,紧绷的肌肉都松懈下来。
白玉堂手腕一转擒了人没沾唾沫的小臂欲拉人起身。老大那对安分守己写满良民二字的豹眼,倏的射出精光。
打架这种事,内行外行一交手就能摸个一清二楚,有经验的光瞅个架前气势便能预测得八九不离十。老大一上手就是压箱底的本事,在白玉堂手下却没讨到半点好处,高下差距立马比较出来。可是老大不服,他不能服,他服了还能在九班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吗?因此趁先前挤人的功夫,偷偷在手心里藏了块薄铁片。
白玉堂拉人起身的时候,老大摔在地上的手亮出铁片,顺势一抬,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向自己手臂划去。
老大发觉这小警帽的格斗本领高出自个太多,暗箭伤人也不一定能讨巧,索性来个舍身自残栽赃嫁祸拉人下水。九班老大在狱警手下血溅三尺,到时白玉堂百口莫辩哪还有舒服日子过。而他老大为九班流血为犯人霍命多么大义凛然。
展昭笃定白玉堂不会被老大所伤,也料定这耗子想不到老大会以自残这种无耻方式撒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的人添堵惹麻烦,痴心妄想。
老大玩儿命的一刀迅捷而突兀,八级伤残人士展昭跌跌撞撞却不偏不倚一肘子砸在老大肩胛骨上。硬木床都架不住的力道脆弱的肩关节哪承受得了,登时咔擦一声脱节,整条胳膊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老大扭头,不可置信瞪展昭,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老二你个龟儿子……”
展昭的手附在老大断臂上,顺势一溜滑到他手背上,狠狠一用力攥紧。老大手里还捏了铁片,锋利边沿顿时陷进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狭小牢房闹成一窝蜂,大哥二哥大眼瞪小眼扭在一块儿一时半会也没人敢上前问津。
白玉堂乐得逍遥,毫不犹豫放开锢住老大手。
“大哥,”展昭不急不缓低声说,“你也太拼了吧,万一被发现你让你花枝招展的媳妇儿一辈子孤苦伶仃独守空房?”短了一截的断腿支在地上,一个没撑稳膝盖骨又砸上老大手臂,砸得老大眼冒金星四肢发麻。目光流转撞上白玉堂微微颤动的青嫩喉结,再往上四目交错。耗子,里应外合。该查的都已经查出来了,三年的卧薪尝胆就看今日,势破冲霄。
老大也是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此时自知理亏,不吭声了。
展昭慢吞吞爬起来,搓搓双手——你先别有动作,跟着我。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暗号,背脊相靠并肩相依走过刀山火海荆棘丛生之地后的默契。一手拇指划过四指指尖是你上,双手兀自磨搓是我来。没有强弱不分先后,是绝对契合足以抗衡一切磨难险阻的两具傲骨。
沈仲元就是这个时候进入的九班牢房。论资历论本领都是数一数二的沈狱警双唇一抿不怒而威,硬底皮靴竟像踏在棉花团上一样斯斯文文没发出多大响动。围观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沈仲元气定神闲扫视一遍,指指展昭和白玉堂说:“你们两个先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我了解一下情况。”附身拾起地上的拐杖递给展昭,驾轻就熟领着人走出栅栏门。
别人看不出门道,白玉堂却从展昭那张天衣无缝人畜无害的猫皮上瞧出猫腻,沈仲元早被展昭坑蒙拐骗诱惑到一条船上。监狱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齐聚,这猫有狱警暗地里撑腰照顾,日子指不定过得多么有滋有味。
牢房门窄,两人前后错开些许依然前胸贴后背。展昭趁机握住白玉堂的手,五指绕过手掌使劲扣了扣,一触即放。掌心的纹路过了三年分道扬镳炼火煎熬再次贴合,诉说孤注一掷义无反顾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坚毅坚韧和坚决。
沈仲元挺胸收腹迈着标准的小外八步在前面走,展昭悠然自得翘着一条断腿挪动。明的暗的监控系统尽忠职守监视每个角落的每个小举动,白玉堂下颌微扬,细长桃花眼里流露出的锋芒一下子透过监视镜,害得值班室里盯梢的小狱警魂飞魄散连屁股都摔成了八瓣。
跨过以指纹启动的门,沈仲元停了下来。
唯一既没有监控系统又有折角隐蔽不会为人发现的镂空地带。三平米的范围,积压三年的忍辱负重。
金鸡独立温温吞吞举手抬足都透着股粘稠懒劲的展昭瞬间脱胎换骨,烂塌年糕般的背脊刷的拔地而起,挺起一副干练沉稳的钢筋铁骨。拐杖倒在一边,展昭三下五除二解开腿上层层缠绕的绷带。金属配件接二连三亮相,在昏暗视野里金光闪闪蹦踏。
沈仲元埋头狠拆衣服上的纽扣,扒/下警服又解裤腰带。
白玉堂迅速蹲身装拼零零散散一堆配件,若以手速衡量都能飙上六七百甩一众职业网游玩家几条街。这些配件比寻常零件还要散碎,光一个枪托就有七片。可是白玉堂是谁,特警里的王牌野狼中的鬼狼,区区装拼根本不在话下。
待沈仲元连拉带扯脱下警服衣裤,展昭已把绷带扔到一边脱下囚衣囚裤。两人都只裹了条内裤赤/身/裸/体坦诚相见,精瘦结实的胸膛在一小片狭窄地域里散发热气。
白玉堂真的只是余光瞥见无意识觑了一眼,喉中莫名涌上一丝深埋许久几无可察的干涩。
展昭和沈仲元交换衣裤手脚飞快套上。灰黑色衬衣盖住硬挺结实的骨骼肌肉,套上警服的展昭衣冠楚楚人五人六,气质气势通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此时白玉堂已拼完□□塞好子弹,展昭则把沈仲元佩带的小刀警棍一并别在腰上。
展昭伸手一把搭上白玉堂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掌带着熔化铁的温度嵌入白玉堂的肌肤。回头,对沈仲元说:“走了。”
“保重,”沈仲元冲他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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