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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说了喜欢就是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两个人已经可以不用这么的疏离。但原来，原来，在你眼里，你的事终究还是你的事，与我吴邪没有插手的余地，“那我们，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起灵皱起眉，看着吴邪，良久，淡淡的吐出一句，“吴邪，我们，散了吧。”

“呵呵呵呵。”吴邪听了那句话，竟然不可抑制的笑了出来，竟原来，原来，我们曾还有过关系，还是，恋人的关系吗？“你厌倦这种关系了吗？”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面前有些失态的吴邪，面上一概的没有表情。只是心里，却疼了起来。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解去尸毒的话，那么就算换你恨我又何妨。如果解不去尸毒，就让齐羽换了你的血吧，让你做回正常人。

“呵呵～”渐渐地止住了笑，吴邪看着张起灵，温软了语调，猫儿眼里的光辉，亮的吓人，白皙的面庞上，浮现起一抹许久未见得笑颜，眉宇间一派的天真无邪：“其实，我一直知道的，我留不住你，你是风，试问，又有哪个人能困住风呢？除非那阵风甘愿停留下来。”手指，攀爬上张起灵的面孔，一寸寸的抚摸过来，“小哥，对你，我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还真是像小花说的一样，被你吃的死死的呢。你说散，那便散吧。”张起灵，我多想把你的容颜刻在心底，不遗忘掉啊，“小哥啊，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其实，也许是你搞错了对我的感觉。你对我的，其实并非是你说的喜欢。”看着张起灵沉下的面容，吴邪收回了手，目光却停在张起灵的脸上。

“小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是，只是，有可能，你把对我的习惯当成了喜欢。但是，起灵……习惯不是喜欢，终有一日你会忘记习惯。一辈子……只能由相互喜欢的人扶持。”慢慢的站稳了身子，吴邪转向门口走去，“小哥，你先想想吧，我先走了。”

张起灵来不及挽留，他只能看着吴邪走出的他的视线，然后，走出他的生命，不见了踪影。

“起灵～再见！”

再见，一般的告别话语。

但是，再见，即再次相见，却也是，再也不见！

第四十一章 碎【下】

曾经有人说，愿意用他的一生换取那个人的十年天真无邪，然而那个人，却为了变回某人心里的天真无邪，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都是为了彼此，为什么要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彼此，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清楚？等到离开了，不见了，彼此，就没有机会了。

王盟带来消息的时候，是在08日的清晨，那时齐羽才研制出解药，而张起灵也才服下解药，然后，便得到了吴邪不见的消息。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可是，吴邪，现在是你消失了，可是我没有发现，没有发现你不见了，吴邪，我找不到你，我哪里都找不到你？吴邪，你在哪？

张起灵在听到吴邪不见的消息的时候，就直接奔了出去。

一条条街道，一处处暗巷，哪里，哪里，都找过了。吴邪最喜欢的地方，最讨厌的地方，但是，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吴邪，就这样的，不见了。张起灵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不见了。

后来，张起灵是被齐羽敲晕了带回去的，本来，齐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是，那时的张起灵，已经神志不清晰，其实，这也只是解药造成的结果，但也确实方便了齐羽，将人带回去。

他们处在断桥上，齐羽将张起灵打晕后，便架起了他，离开了断桥上。没有注意到的身后，出现了人影，等到齐羽有所感觉时，却只看见，一袂白衣，乱入了人群，眨眼，便失了踪迹。只是那么一瞬，张起灵与吴邪，就这么的错失了。就这么错失了，整整半年。

流光追不及，你我企期再遇，却是蓦然回首间，我于你转身倾眸，你却是寒了瞳，失了心，忘了情罢。

张起灵的尸毒解了，不会尸化了，但是，那个守他百岁无忧的人，却是没有了影子。吴邪，你不在了，谁来做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张起灵拿着吴邪留下的录音笔，苦了心，酸了眼。

录音笔上，是吴邪留给他的话——

“小哥，本来想叫你名字的，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了，名字是一个契，叫出了名字，便有了联系，可是，我现在，却与你断了联系，这名字，便也是唤不得了。唤君名，与尔契。呵呵，小爷傻乎乎的跟你说什么呢？竟然跟你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房间，飘着吴邪独有的温软声调，却被机械，冰冷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小哥。就是想说说话，但是，当着你的面，我想，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吧。”透过机械，也能听出，吴邪声音里的苦涩，寞落，就算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也丝毫感觉到，温暖的气息，“……我想，我应该离开了，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离开了应该是好事，如果，我爸妈问起我来，呵呵，你就让齐羽充当一回我吧，反正，我们两个，这么像～应该也是分不出来的……”

吴邪，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张起灵篡紧了手心的录音笔，低垂了眉眼，吴邪，你是不同的，没有人能代替你，你一直，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

“小哥，你还记得那个老喇嘛的预言吗？其实我一直记得，也一直不敢忘，可是，忘不了，不代表会相信，我没有相信过那个预言，可巧的是，它偏偏就成了真，心间人，小哥，你一直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啊。”如果，不是透过冰冷的机械传达出来，如果，吴邪，现在就站在张起灵的面前，那么，他一定会听到，张起灵那句很小声很小声的，不是告白的告白。

“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吴邪。”

“小哥，我现在离开了，你不要再到处乱跑，你没有失去记忆，就不要再下地了，那几次你带着伤回来，小爷心里……呵呵，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小爷现在又不能盯着你，你的事情，小爷，也管不了了。”

吴邪，我的生活区域只甘愿被你，管辖！张起灵动了动喉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将那些话，放在了心里。

“我想到处走走，我想经历一下，一个人游历的感觉，那感觉一定很棒。呵呵，小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从来都是一个人呆着的，不寂寞吗？没有人陪同，是不是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录音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吴邪显得很是愉悦的笑声：“呵呵呵，小爷怎么会问这么一个蠢问题呢？闷油瓶若是嫌闷的话，那小爷，也就不会，称呼你闷油瓶了。呵呵，这个外号，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我记得当时……”冰冷的絮絮叨叨，录音笔里那个声音的主人，好似在回忆，因为他的语调里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一个人不好，吴邪。一个人，会很寂寞，吴邪。张起灵摩挲着手里的录音笔，就像是在轻抚着那个人白净的面庞一样，我不寂寞，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你。吴邪，世人于我皆如陌路，但我惟愿与你同行！

“就这么想下来，小哥，你救了我好多好多次。”

因为那是你，吴邪，那是你，我才费劲心力去解救的。

“小哥，我说过，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可是现在，我想，我要食言了，发现你消失的，不是我，发现你总记得，也不是我，我一直在透过别人的视线，来找寻你的存在，来感知你的踪影。就好像，就好像，那次在长沙，你失踪了那么多天，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找到你。”

吴邪，你不是借过别人的眼睛来寻我的，你一直，一直都是，独立的。

“你说，我是你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便真的，当了你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录音笔里吴邪的声音突然就苦涩了起来，“可是，你要的那个联系，是十年前的天真无邪，而我，不是。”

吴邪，你一直是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吴邪，只有你，只有你才是。

“小哥，我知道，你好奇十年前的事，去问小花吧，当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的事情，他会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