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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是自己说要小心那个敌国魅惑人的谋士，现在却又要拉拢他？

房间里随着靖温最后一句话而暂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果然这回我又无理取闹了，一定被他讨厌了吧。听到真相的靖澄低下头，无限后悔地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说那些话就好了，那样的话，至少可以待在他身边。现在别说得到他的爱，连面都见不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再成熟一点呢。

“所以你想去出征证明自己吗？”打破沉默的是靖温，看着手头加急送来的公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和弟弟说着话。

“至少多一些历练，让自己不再那么傻里傻气。”

“我知道了。”

回到宴席上的靖澄根本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人们还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直到时辰到了不得不结束的地步，人群才渐渐散去。拒绝了王后让侍卫送回寝宫的好意，靖澄说吃得太饱，想一个人走走。王后无奈拗不过，只在走前叮嘱一定要早些回去便离开了。刚才还坐得满满当当的宴会场一下子只剩下了靖澄一个人，空旷得有些寂寞。

他真的没有来。在心底念叨了一句，靖澄也离开了那里。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风吹得人无法笔直行走在白色的道路上。从来不会觉得孤独的他，越发在这个时刻感怀万分。哥哥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不久之后，说不定就是明天，自己就会和千千万的将士一起迈上战场。不知战争到底会带来什么，但第一次觉得人真的会有生离死别的情景，比起那些，儿女情长什么的，真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慢慢一个人踱回去，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到寝宫门口了，但那之前看到的是紧挨着的小楼。

他应该早就休息了吧。不抱期望地抬头，想看看灯火是否亮着，结果看到二楼走廊处俯在栏杆上的身影——和白雪般纯洁的一袭白衣。霜儿！他看清了上面的人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后面的那双眼睛也正看着自己。

他是在等我吗？这样一个小小的心声闪过靖澄的脑海，但是马上被自己否认了。他不是已经不想看到自己的了吗，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在等他。可是，如果现在他愿意见面的话，说不定已经原谅的自己。脑袋还在踌躇的时候，身体却早已自觉地走向了小楼正门。

大门没有关，但是侍卫和侍女早就不在了。靠一盏小灯的亮光靖澄摸着走上了二楼。佘渊文就在楼梯口等着他。

“……霜儿。”靖澄走完最后两步台阶，来到他身边。因为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佘渊文的脸。

“很冷吧。”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往房间里走去，靖澄知道那只是他怕冷的关系，跟了进去。房间里的温度使已经习惯在风雪中的身体打了哆嗦。只是一天没有见，靖澄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我听人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他心中一惊，想着为何他会知道。后想也许是侍女或者谁聊天的时候说起的吧。可是没想到他会提起。现在自己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想告诉自己他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吗？不管怎么样，能再听到他的声音，能再看到他的样子，都让靖澄无比的意外和高兴。

“嗯。可惜你不能来。”

“祝贺你。”

他竟然还可以对我笑！靖澄看着佘渊文微笑着看着自己，感觉心已融化。

“没有、礼物吗？”为了打破自己的尴尬，想找话题故意说笑起来。如果他说没有，自己也会傻兮兮地大笑起来。那个是靖澄心里设定的发展。

可是佘渊文没有按照那个“常理”，而是微微笑地问：“你想要什么？”

因为没有准备，这个回答让靖澄一时没有了回答。自己从小的衣食无忧，呼风唤雨也不在话下，突然被想要什么礼物，真的很难回答。如果不限事物的话，自己最想要的，当然是“佘渊文”这整个人了。

“你亲我一下。”最后居然脱口说出了自己都惊讶的答案，连捂嘴后悔都来不及。

感觉到笑容明显地从那张娴静的脸上消失了，靖澄觉得自己又做了件傻事而开始后悔。

“你真是个任性的孩子。”佘渊文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他抚上靖澄的肩头，掂起了双脚，将双唇落在了冰凉的脸颊上。

哎？被亲吻的靖澄突然间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点到即止，一吻匆匆离开。

靖澄猛地紧紧抓住还停留在肩头的手，将对方的身体被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抱中，强壮的胳膊紧紧固定住纤细的腰。靖澄用自己的嘴覆盖住了刚才亲吻自己的双唇。一点，再一点，像吻不完般啄食着佘渊文。

“……嗯。”怀里的人垂着长长的睫毛。

不够不够不够完全不够。靖澄在心里大喊着，嘴巴又迫不及待地追随上了那柔软的双唇。被用力地吻着的人支撑不住对方高大沉重的身体，最后倒在暖融融的床铺上。

“霜儿……”靖澄轻轻呼唤着。从微启的唇齿中探入了贪婪的舌尖，带着充满占有欲的情色在对方的口中不停地索取。已经被欲望打乱的呼吸发出不均匀的声音。

“…已经……足够了吧。”被压在沉重身体下面的佘渊文开始躲避靖澄落下的吻，使劲地推开他。“靖澄。”

被呼唤了名字的靖澄这才停下疯狂的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的人。

“不要不理我。我会因此难过死掉的。”

“你真是……”不等佘渊文把话说完，他就将头贴在他胸口上，像是一个等待着大人抚摸脑袋的孩子。“我没有不理你。”

“不要讨厌我。”

“…没有讨厌你。”

“不要躲起来……”

“……”扶着靖澄的脑袋，佘渊文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他脸颊上的泪水。

“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