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岱呵呵笑道:“怕什么,最多也就是打几棒子,有种他打死老子!死犊子老四,整得老子这么惨,老子只是骂骂他是给他面子!”一笑带动受伤的腹背肌肉,痛不可当,拓跋岱倒吸着冷气,骂道:“我操,这死犊子!”
得福端着一碗粥,小声劝道:“主子,您进点粥吧。”
拓跋岱真是饿了,他这么壮一汉子,一顿至少得吃半斤肉,可这连续半个多月都是清汤寡水的饭食,整得他每天都饿得头昏眼花,今儿个没吃饭就挨了棒子,这会儿醒过来虽然浑身疼痛难忍,可还是感觉到饥.饿.难.耐,颇有食欲。
就着得福的碗一口一口地喝粥,耳边得福不住声地嘀咕:“王上的心真狠,他就忍心这么糟蹋主子。真是没良心,主子您对他那样好,他这么翻脸无情的,真算得上是狼心狗肺了!”
拓跋岱伤痛在身,气息不畅,慢慢地喝一口,嚼嚼,再喝一口,并没有接腔,可脑中却不停地思索:不对,真的不对,自己身下的铺盖被褥,虽是粗布,却里外全新,自己的吃喝伙食,虽然极力克扣,却是真正的净米白面,自己一次次被棒打,从不见有人给自己上药处理,可伤口这么久以来却一直不曾化脓溃烂,关住自己这角屋,虽然低矮阴暗,却干净齐整。他没做过囚徒,却也知真正的犯人是何种待遇,如果老四他不曾真正关注,自己岂能是这种待遇,那些最会看人眼色的下人可真正明白什么人可以怠慢。耳听着得福一声声的诋毁抱怨,心里却一片清明,老四他故意折磨自己是要做给谁看?只觉得老四的目的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自己却不敢去触碰,任由对方一次次逼迫,就是没胆子去把谜底揭开,他近乎直觉地意识到,那个谜底,将是自己不可承受之痛。
得福喃喃地在耳边低语:“主子,您不知道,您还是王上时,奴才曾听到过王上他嘲笑您,您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他总是背地里说您的坏话。”看了看拓跋岱的脸色,继续说道:“说您笨,还说您恁好骗,一骗一个准儿。”拓跋岱昏昏沉沉地听着得福绞尽脑汁地诋毁老四,并不出声,到底是老实孩子,这就做得刻意了,露了破绽。拓跋岱暗自冷笑,管你四犊子转什么花花点子,爷我就是不接招,有种你就打死我。
心神不属地将那碗粥喝光,却更加感觉饥饿难忍,咂咂嘴,长出口气,打断了得福的嘀咕:“去,再给爷倒点水喝。”又是一大碗水喝进去,将饥火稍稍压住,拓跋岱趴床上拉长声儿哼哼:“唉~呀~~~,唉~~呀~~得福,给爷唱两句儿吧,爷都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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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王上:“王上,还请三思!”他马不停蹄地自落花谷赶回来,交了差使,领命休息了一天,这才刚刚回到主子身边当差竟然又要被派出去,真是很不甘心。
拓跋岫细细打亮着这个自己最忠诚的属下,看起来精神不错,比起前天刚刚回来的时候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恢复得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张晨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他拍了拍案上那只精致的铁盒,五寸宽窄,封得严丝合缝:“任命七王为黑衣卫总领的诏书和印信就在这里面,派得人少,我不放心。”
张晨犹豫片刻,终于没能忍住:“可把我们乾级乙组全派出去,您身边的护卫就太少了!”
拓跋岫嘴角极轻地挑动,隐约露出一丝笑意:“没什么,我不出宫,有甲组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何况这宫里三千护卫,郢都城内数万军兵,你还怕我被人杀了不成。”
张晨还待争辩,拓跋岫正色道:“此物干系重大,绝对不容有失,若非你五人同去,我实在不能放心。”
张晨拱手领命:“遵命!请王上放心,人在印在,印亡人亡!”
起身将案上铁盒小心翼翼捧在怀里,依然忍不住嘀咕出声:“为什么非要把黑衣卫交给七王?他不是得上阵领兵的吗?”
拓跋岫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直到他拖延着走到门口时才轻声说道:“我已是秦王,每日需要处理政务,没精力管理黑衣卫了。”
张晨愣住,怔然回首,暗夜宫灯之下,宽大的书案之后踞坐主位的那位王上,面颊消瘦,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睛晶莹闪亮。
作者有话要说: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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