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他的记忆似乎被摄魂术洗过,并未查出太多的线索。”暗卫小队的人沉声报告:“只能查出这人与盛家大小姐关系匪浅,盛家大小姐唤他‘沉音’,还有,以他的眸子和发色判断,这‘沉音’似乎是苗疆的人。”
“苗疆么……”姚承宇已经换上了一袭白色衣衫,轻袍缓带。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沉吟,眼底深处是谁也看不懂的东西。
——那样惨烈的记忆,压抑在他极黑的眸底深处,宛如地狱般终年见不得光的阴暗,幽幽沉沉。
挥手让暗卫下去,姚承宇看向那被放在榻上的人,恍然只觉得那张脸,与记忆深处的一个容颜缓缓重合。
“告诉我,你的本名……”修长的指抚上他的眉角眼梢,低沉魅惑的声音缓缓如水荡漾在满是喜绸装饰的寝殿内,姚承宇轻轻说着,目色深沉难测的看着榻上明显被致幻药物所控制的人。
暗卫小队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审问时常用摄魂术和迷幻药物,这正是姚承宇一贯的风格,做事只看后果,从不拘泥于手段过程。
沉音还是身着行刺时的大红衣衫,意识在清醒和沉沦间徘徊游离,微微蹙了清丽的眉,只断续吐出一段呓语。
姚承宇听着,脸色渐渐凝重。
——纵使是暗影小队,奇人异士居多,只怕也听不出来这种苗疆的秘语!
会是他么?那个记忆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清秀的眉目满是纯真无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很疼么?我带你走吧……”
那时的他被绑在祭坛上,动弹不得,一柄形制繁杂的细长苗刀浅浅扎在他的心脏位置,血蜿蜒而下,汇成一道细细红流,宛如珊瑚的珠子,尽态极妍。
那样残酷的刑罚祭祀,可来自大越皇室的小小少年咬破了唇,硬是没有发出一句求饶□。
耳边萦绕着绵延不绝的咒语吟唱,诡秘而阴森,蛇一般缠绕着孩童的听觉五官,和着心脏传来的剧痛,逼得他几欲发疯。
这时——
“很疼么?”一个清澈的童音响起,身着白衣的清秀男孩亮晶晶的眼睛略带惊慌的看着他,满是怜悯。他看着他,神色是同情和心疼的,仿佛那个被绑在祭坛上以血祭祀的人是自己,男童抬起戴着复杂花纹雕镶银镯的手,居然一伸手就拔出了祭坛上小小少年心口的细刃。
诅咒仪式被中途打断,咒语声蓦然而停,祭坛上黑袍的年老祭司痛苦的手捂心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啊?”那个男孩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忙不迭的给小姚承宇解了绳索,拉着他跑了出去,直到苗疆的红木林里,他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伸出小手推了推小姚承宇:“快走,你快走……再被他们抓住了还会要你的血,快跑啊……”
那时,是越历一百二十二年,当时的九皇子姚承宇年仅十二岁。宫人只知道,姚承宇感染时疾,在皇宫里最冷清的冷翠殿卧病了三个月出来后性情大变,却不知,这其中涉及了怎样惨烈的夺储之争和怎样血腥的皇家秘闻。
在这的五年后,先帝最小的皇子姚承宇在争嫡过程中击败了太子党,顺利登基,是为天祚皇。新皇登基不出三个月,已被废为庶民的前太子姚承乾暴毙。
“五年前你将我卖给那群叛贼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姚承宇还有归来的那一天?”黑暗的囚室里,一身白衣轻裘的帝王笑得畅快而恶毒,连带着俊美的眉目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哥哥,太子殿下……朕本该以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你也送去那苗疆的,奈何你一人不配让朕为你倾覆这大好河山。你可知,当日你怕我受父皇宠爱威胁到你太子之位,设计在围猎之时让那苗疆逆贼将我擒走……他们是要用姚氏子弟的血来诅咒整个大越江山啊。若大越万里疆土毁于你的一己私心之上,你纵然做了皇帝又有何面目对姚氏的列祖列宗?”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