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姚飞昀挑起眉梢，缓缓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忽而，他纵马前进，姿势狂妄不羁，马蹄喧嚣，在白衣公子之前霍然顿下。
楚越的神色却是平静，那长长的眼睫也不曾轻颤，只是定定的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正是楚越，东宫殿下若想报十日前的一败之辱，找楚越便是，莫要连累着吴都之中数万百姓。”
“是么？”马背上的戎装少年不知为何却有一声轻叹，他自然知道衰颓的吴国除楚卿外再没有人能出十日前那一战中避实就虚的计谋，可是……他淡淡嗤笑：“得楚卿者得天下。楚越公子，那吴王将你养在后宫三年，怎么你看他亡国也只肯为他出那一计？可惜啊，还是挡不住我大晋的兵马！”
传言中，三年前吴王造访才倾天下的楚卿，及至见了，却惊异于楚越的容色，于是强行将人带入宫中，这一关，就是三年。
直到吴亡国，楚卿也只是替吴王处理民生水利之事，从不肯献一强兵御敌之策。
“承故主错爱，楚越却不敢逆天下之势。至于十日前那一计，不过是为了磨殿下的骄躁之气。运筹帷幄，心定如水，方能百战不殆。”听到姚飞昀那样的话语，然，马前跪着的那人依旧不以为意，淡淡接道。
他着眼的，从来只是天下。纵使身陷深宫三载，依然只愿顺天下之势，期盼在乱世中有一明主统一四海，使苍生不再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还请东宫殿下放过这城中百姓。”这次，却是轻轻叩首，姿态虔诚而谦卑。
姚飞昀看着他，倏忽在他抬起上身的那一瞬，马鞭扬起，急卷而去，刺啦一声带碎了楚越前胸遮掩的衣襟。
他如愿看到那人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个动作，竟是鞭子轻柔，卷上他的腰，将那一袭白衣带上马背，以征服者的姿势拥在怀里。
“既然如此，孤便以你一人，换这城中数万人的性命罢。”
马蹄一扬，带动披风猎猎，姚飞昀带着他策马而去。
一滴清泪滑落在风中，马背上，白衣破碎的少年，慢慢合上了眼睑。
谁是谁的劫？谁是谁的执念？
无数次来过的寝殿，感觉抱着他的力道一松。楚越整个人就依势滚落在榻上。
身形陷落在衾枕间，白衣已然凌乱。
榻前那人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孤可没有吴王那样的断袖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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