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胜寒湿的手掌感受着干燥而暖热的温度,久久不语,两人目光里却是了然的默契。
情无非如此,只需一眼,月白风清。
“唔……”猛烈的剧痛打断思绪,九千胜措不及防就呻(度娘啊)吟出口。
“大人,请再忍耐一刻便好。”九千胜这才发觉,医者方还在为他调整胎位。
“恩……”九千胜忍痛点点头,却被痛感攫住,不由闭眼把头埋向一侧,瑟瑟颤抖。
此时,先头的那只手又再次伸到了自己的唇边:“张嘴。”
“……”九千胜睁开汗涔涔的眸子看了最光阴一眼,魔性般乖乖地微微张开唇口,却迟迟未再进一步动作。
最光阴见他呆滞,索性将手掌塞到了他的唇齿之间,而后于那个医者道:“吾会看着他。”另一只手亦越发用力地搂紧了怀中之人。
医者苍老的枯手再次抚上九千胜高耸的肚子,缓慢而大幅度地向下开始推挤。
“呜——!”
明明是咬着最光阴的手掌,但那从喉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异常的清响。九千胜疼得险险又昏过去,泪水甚至溢出原本就湿润的眸子。他下意识地更抓紧了身侧人的胳膊,如溺水的人遇到浮木般,死死地拽住。
一声一声的呜咽,在静谧的房内,颤人心弦。
医者紧紧抿着唇,额头面颊亦满是汗水,他摸索着胎儿的位置,一手托着高耸的肚子,一手摸着胎儿那坚硬的小头颅向下顺抚,催促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速速转到正确的位置。
过了很长、或许很短的时间之后,九千胜腹中翻搅的疼痛终于停下,热辣辣的痛感亦渐渐减轻,九千胜终是如获大赦般松了口,粗重的喘息立时便泄露了出来。
最光阴抽回手,将人抱的更紧了些,似安抚九千胜、又似安抚自己般地轻拍着九千胜的后肩,“大约可以了,很快便好了,很快……”
九千胜有些愣愣地回首望去,依旧是最光阴那一张神色未变的面瘫脸。
伸手挑开最光阴沾着汗水拂在额边的湿发,九千胜道:“无妨。”
最光阴半拥着人,下颚自后抵着对方的肩颈处,闭了目,圈着人的手臂用力的似要将人揉进骨血,半晌,道:“抱歉。”
一句抱歉,异常沉重,似载了万重山峦的重量。
“好友……”九千胜突然抓住最光阴抽走放在身后的手,果然摸到了那一排深入皮肉的牙印,上面还带着几许同他口中血腥一般的粘稠,“吾咬重了。”
九千胜半玩笑般的温柔话语,叫最光阴慌乱的心倏忽沉淀了下来。
“……抱歉。”拥着人,还是只有这样一句。
“最光阴。”不知是被痛苦折磨的太甚,还是这个名字的分量太重,九千胜说的异常费力。
与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使心中暖意越深,九千胜微微摇头,“吾们谁也不欠谁唔恩……若说亏欠恩……便、是来世……吾还欠、呃、欠你这颗心恩——”
又是新一轮的阵痛袭来,九千胜稍感放松的身子又不由紧绷起来,浑圆的腹部便开始随着他用力、挺身而不断起伏。
“这样就够了,好友。”
“恩好友……呜……恩……”漫长的产程好似千万年在无间地狱受刑般的折磨,远远近近的声音都在九千胜面前因为越来越紧凑的撕裂之痛下变得不真切,只有身后沉默的拥抱,似是一团迷雾中的启明星,以供他的迷茫的意志,辨认方向,找到归属。
“恩……呃……呃……”
盆骨间被撑开的撕裂感和腰腹的坠胀痛感形成了一种极端的折磨,随着又一波疼痛袭来,九千胜仰起着修长的脖颈,只凭着本能重重的挺身向下用力。
“大人,胎儿已经看的头了,请您再用一些力!”
“呜……恩……恩……”
“好友,用力……”
产程终是进入了尾声,巨大的胎头已经一双玉腿间的私密处撑得没了一丝缝隙。漆黑黑的胎发顶在最上头,伴着羊水和宫缩,一点一点的往外顶动。只是九千胜到底是男子之身,狭小的地方,胎儿卡在那处一时难以出来。
医者一边指导他用力,一边亦用手在他已是梨状的肚子上,随着宫缩的节奏往下使力压。
苦不堪言的痛苦中,好在有那一声声的好友,自心音传入脑海,不断安抚着自己;好在有一只手,一直握着,被他手心的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也始终不放开。
“呼呼……呃啊……啊——’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卡住的胎儿终是冲破了阻力,伴着大股的羊水被娩了出来。
医者剪断脐带,稍微清理了的孩子身上的秽物,将它裹进了襁褓中。
气息通畅后的婴孩剧烈咳嗽两声,随之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惊得远处大半夜在花园里喝茶的时间城主一个手抖,不小心打翻了他最爱的花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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