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做白日梦可以异想天开,可终归要弄清自身资质。明知段孟启迟早会走却企图趁两人意外产生的肉~体联系留下对方,回想当时情景真是下贱龌龊,兴许小子的娘正是看出自己肮脏的本质才无情侮辱。
钱牙以自嘲寻觅慰藉,笑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悲伤之笑!笑得畅怀的同时眼睛渐渐蒙上层水汽,朦胧的视野隐约显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影,在快看清面貌时影像破散,愿景消失,他依旧孤单的走在山林小路上!
马上要看到养父了,正当钱牙想该跟养父倾诉什么时,竟发现有两人在墓旁鬼鬼祟祟,由于天黑一开始他看不清那些人干嘛,快步走近一段路才惊见那俩傢伙用铲子撬挖亡者的坟碑!
“干什么?!”钱牙大喝一声飞快奔过去。两个挖坟的傢伙见事迹败露当即撒腿就跑,连铲子都顾不得拿走。
钱牙没继续追,跑近养父墓旁时他砰然跪倒,激愤的情绪在视线接触到养父被糟践凄凉的安生之所时引爆到极致!
他想杀人!想杀了刚刚那两个死后必下油锅的傢伙!!
“……爹……”手抚过被掀翻的墓碑,钱牙的泪水夺眶奔涌,翕张的嘴饱含诉不出的悲痛。为什么死人都不得清静不得公正?!
“爹……”墓穴中的棺椁已被撬得门户大开,腐臭刺鼻的烂肉味从里往外飘散,以钱牙的视角恰巧看到养父裹着棉布的一只手臂,配着白月的柔辉钱牙甚至能瞧见皮肤败坏露骨的手上爬满一条条恶心蠕动的蛆虫!
泪水脸庞染湿的钱牙仰高头颅希望能在避开这幕凄凉时稍稍缓和些,孰料这跟直视完全没差别。“爹……如果我早点来,你就不会……”哭颤得似乎随时会断气,三十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眼泪四纵涛嚎恸泣,若有旁人在场也能轻易感同身受,绞心殇怀。
跳进被挖坏的墓穴,钱牙徒手将养父的棺材重新盖拢。厚重的棺盖凭他一己之力相当困难,边哭边用劲的他承担着双倍的重压。棺材边缘倒插着铁钉,在钱牙使力的同时扎破陷入他粗糙的手掌:他不觉痛,因为痛处不在手,在心!
经过阖棺盖土,一直用手充当器具的钱牙双手早已伤痕累累。他瞧也不瞧挖坟者遗留的铲子——那是凶器!是那俩混蛋下地狱的罪证!
辛苦将养父毁坏的墓恢复,翻面的土壤和坟墓歪散的外形却说明了它曾遭遇厄变的事实。
“我错了!我不该随性妄为不该沉迷见鬼的感情!这段日子一直没来看你是我错……”咆哮着,钱牙的泪势愈加猛态;跪在泥地上,他对着坟一个接一个响头嗑不停,映衬幽谧的山林,额头嗑捶地面的声音扩大了数倍。
咚咚咚……钱牙的头早已嗑破,血从破裂脏污的伤口淌下,几条血痕很快汇成丝网交织满脸。
“……爹……”
哭泣声与叩头声相混淆并遂而渐弱,最终收音结尾,只剩一个悲凄的男人席地趴跪的可怜背影……
翌日。云香镇某处发出了类似尖嚎的叫喊。
“你要做什么?!”一清早就被人踢破门抓起来当凳子坐,纵使长相品性都憨蠢的傻子也会拉扯沙哑的嗓子干吼。奈何全身贴地背部受制,喊破喉咙的后果只是街道上聚满围观他丑态的人群。
“我做什么?”坐在憨傻男子脊梁上的杀猪匠笑得灿烂,踩踏着憨傻男小腿的脚狠狠一使劲,凶猛的力道立马使对方的骨头发出脆裂声,“你昨天干了啥我可看见了。刨我爹坟刨得那么欢,我当然得找刘二你乐乐。”
钱牙此话引来众人纷纷惊噓:挖死人坟何等缺德,断子绝孙的事怎有人敢做?!
被钱牙爆出恶行的憨傻男刘二一时哑口,根本忘记了反驳。很久后才嚷嚷:“你少乱讲,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都看见了。不仅有你,还有个是……”在众人竖起耳朵探听钱牙所谓的同伙时他很不合作地缄口了,拾起脚边的刀在刘二脖子处摩擦。“你们两个挖我爹坟是不是也很想睡进去啊?”凶煞的气质展露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手拿杀猪刀晃悠着‘肉垫’的颈脖,不止吓坏当事人也同样惊吓围观者。
“你……乱说,你才没有……看到……”被冰凉的寒刃架着脖子没人敢说不畏惧,胆小的刘二更吓得要尿裤子,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地否认。
“我看见的就是你,想狡辩!”钱牙的刀子又比近一厘。
“不可能!夜半三更黑乎乎的你哪可能看见我!我离得很远!”憨傻男刘二欲盖弥彰的话才落音,钱牙瞬息露出了圆满畅然的神情!其实钱牙没把握犯人是谁,刘二有点说对了,天黑光弱根本看不清人貌,只是钱牙察觉其中一个似乎有些腿跛。
钱牙在重新垒好的坟边坐着吹了夜冷风,吹得躁怒的头脑稍微冷静才开始思考犯人:云香镇的瘸子有四个,而刘二嫌疑最大。
如今刘二招供,同伙也尽在自己掌握中。陈武力经常跟刘二混,两个挫笨的草包不务正业常搞偷鸡摸狗;至于他们为何挖坟实在蹊跷,又没陪葬品……想着,钱牙眼睛下瞥,如同恶鬼的目光再次让刘二心惊胆颤——“说,谁让你们干的?”
“……”刘二非常害怕像极阎王的屠夫,犹豫许久还是不敢开口讲出真相。
“说不说?”钱牙歪头靠近刘二,阴森森的慑魂音调配搭亮晃的刀刃让人感受出他的疯狂——“我说!我说!昨天有个年轻男人给我一百两要我这样做,我见钱眼见就答应了。”
“年轻男人?叫什么?”钱牙对于这个人既好奇又痛恨。
“我不知道,他长相很俊,腰间的玉佩好像刻了个……萧。”
萧?钱牙听到这姓氏突然心头愠火豪窜,顿时想到某人的脸:“然后呢?你没问别的?”
“没敢问!他很厉害,还说我们收了钱必须办好,否则要我知道食言违约的下场……对了!我跟了他一段路,他在镇门和一群人骑马走了,好像有你家杀猪的小子……”
听到这里,钱牙已无需再问。
紧拽拳头,他特别想大吼大叫一番,不过终究忍住了,正如他忍住没一刀砍向刘二脑袋一样——
我做错什么?错在救了你儿子吗?
为什么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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