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浅安静地看着秦筝,此刻,外面马儿的嘶鸣和牛羊的喧闹都不再充斥入他的耳朵,他眼里只看得到秦筝。夏候浅几乎是温柔地俯身,想要再一次品尝秦筝嘴里的温度。。。
“夏候浅!!”三个字,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夏候浅猛地扯回了现实世界:“你发什么疯?”
当夏候浅还没来得及回答上这第一次质问时,秦筝便指着他的鼻子连珠炮似的“开火”道:“你刚才是想要做什么?叫我的名字么?你是不知道还是真傻啊!!严大人没告诉你么,我来这里是刺探情报的!!!你一叫我的名字,不就暴露了我的身份了么?你是来帮我还是来害我的啊!夏候浅,你安的什么心!!!”
夏候浅无辜地眨着眼睛,双眼里盛着的全是秦筝怒瞪着一双眼睛,作势就要扑上来掐死自己的样子。无奈,夏候浅本能地用手挡在自己与秦筝之间,趁着秦筝中途换气再没空闲说话时,急急解释道:“我刚才一时忘了,你莫生气。”
秦筝眼见夏候浅是真有些被自己刚才的反应吓道了,也不好再发作。他抱着手脸上依然是怒意沉沉:“好吧,本公子就原谅你。”接着,斜眼瞅着夏候浅质问道:“说罢,你千里迢迢来这边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严大人给我的密函上也没说个清楚。”
夏候浅一路从中原到燕赵国,脑子里装的全是见到秦筝后的欣喜,从未想过要准备些什么说辞。这时,被秦筝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得吓得快要傻掉了,呆愣着脸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却没想,秦筝可是不会体谅他。见他半天没反应,作势就要走人了。夏候浅一急,伸手将人一拉,忙道:“我是来帮你的!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仅四个字,便化解了秦筝心里大半的不悦。他虽还是冷着张脸,态度却是放软了许多:“帮?怎么帮?”
夏候浅见秦筝不再置气了,刚才的慌张便也烟消云散了:“我认识燕赵国内的护国将军,也许能帮你打听出些情报。”
“护国将军?”秦筝听后,纳闷地想到:这燕赵国内,护国将军的名号可只有一人,且已经。。。莫非?
说曹操,曹操到。伴着帐帘被掀开,一个人走进了帐中:“查干夫?今日我有一个友人要从中原来,你去准备些。。。”
“木仁?”
“夏候大哥?”
两个迥异的声音同时响起,也作实了秦筝的猜想。这两人果真认识。
“查干夫?”——查干夫——在燕赵国的语言中代表了“白小子”,是个略带着调侃的名字。绝不像是秦筝会为自己所选的名字。
来人见夏候浅似乎对秦筝的名字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起来:“夏候大哥有所不知,这小子是我在草原上捡到的。我看他白白净净,肯定是中原人。便取了这个名字。”
木仁个子高大,身形也比中原人魁梧许多。说起话来声音粗莽,在帐中听起来异常得响亮:“怎么,夏候大哥认识他?”
木仁刚说出最后一句话,秦筝的脸就惨白了一点。夏候浅会意,随即在不知不觉中放开了刚才一直拉扯着的秦筝的衣袖:“不不不,刚才我在营地中寻你,听别人说你的毡帐在这,我便进来了。碰巧看到了这小子。”
“哦!是这样!”木仁见到夏候浅,显得格外地高兴。他上前来给夏候浅来了个大大地拥抱,又大力地拍了拍夏候浅的后背,转头对秦筝说:“查干夫,我告诉你,夏候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早年我一个人去中原,半路被人劫了道,还好有夏候大哥及时相救!”
夏候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神色间却还是将视线停留在秦筝的身上。见秦筝一直微低着头,露出好似腼腆的模样,心内更是犹疑不解。
“夏候大哥有所不知,这小子是个哑巴。”木仁脸上略带着惋惜,挥挥手对秦筝说:“你去端两碗马奶来,我要请夏候大哥好好喝上一顿。”
秦筝点点头便掀了帐帘出去了,只留夏候浅还一直怔怔地盯着那人身影。
【3】
燕赵国地处于淮南国的正北方,地形以草原为主,兼有大片森林与源远流长的河川。长久以来,游牧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生活虽然颠沛流离,但同时也养成了刚毅勇猛的性格。
不同于中原地区,燕赵子民们以氏族部落为单位,散落在草原的各个角落。只有在祭祀等重大节庆的时候才会汇聚一堂。其中,宇文部落的势力最大,其首领被各部落尊称为可汗。
历史上,燕赵国与淮南国时常发生争战,双方纠葛于边境地区的几座城池僵持不下。历代君王都无法用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这样的纷争。直到,南宫御宇在位期间,其七皇子南宫淮率领其麾下谋士武将在边关征战三年,竟让宇文部落首领对淮南国俯首称臣。自此,燕赵国成为淮南国的附属国之一。
燕赵子民长期捕猎为生,所以将所住的房屋也设计成了可以拆卸移动的毡帐。毡帐主体为圆柱型,以木材为框架,再在其上围以皮毡卸寒。顶部为伞骨状的圆顶,开以照明用的天窗,白日可省灯火。这些毡帐在寻常牧民迁移时,可随时拆下放入牛马车中。每到一处新的驻扎地,又可轻松搭建好,实为方便。
这些毡帐聚集起来的营地,从草原高处俯望,如同天空中的云朵掉落到了草原上。一座座纯白的帐顶,散落在绿草遍地低低起伏的土地间,便是游牧的人们所要追寻的落脚之处。
当第一缕阳光普照在草原上时,木仁将军的毡帐外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年,穿着粗麻与皮草制成的衣裳,在马厩边刷洗着马匹。他一扬手,袖口滑落下来,白如凝脂的手臂使他与这草原的风光格格不入。
“嘿嘿,查干夫,你倒是勤快!在中原的时候,也是这般当下人做奴仆的么?”
几个草原少年将他围住,你推我攘地,瞧着新鲜事物般地看着那个少年。他们嘴里或有疑问或有嘲笑,可那少年听到后全然不答,只是埋头干活,神色专注。
那几个人觉得无趣,趁少年弯腰洗净抹布的空档,冷不丁一脚踹翻了少年面前的水桶。
“哗啦”一声后,水桶里的水尽数倒在了少年脚边。草原的早晨虽有暖黄的阳光,但那水没入少年的草鞋中,也还是显得冰凉。少年淡淡地抿嘴,依旧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那几个人悻悻地走了,边走还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都跟你说了,是个哑巴!”
“勇猛的木仁将军怎么竟拣回来个这样的小子。。。”
“。。。”
夏候浅自木仁帐里出来,一眼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待那几个挑事的人走后,秦筝正好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撞上了。
秦筝看到夏候浅,似乎些微地笑了一下。可惜夏候浅离他还有段距离,看不真切。
夏候浅观察着四下无人,便大胆地走到秦筝面前:“哟!”一抬手,竟是看似如此不正经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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