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心脏为什么被揪了起来,为什么有相同的回音不断回荡?
是啊,遇到一个那么惹人讨厌、但实际上却和自己无比相似的家伙,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能给全世界看自己的温柔,就给他看好了。如果全世界都只能诅咒自己的孤高和暴戾,那就转过身只对那个家伙微笑一次就好了。
就算立刻岔开方向,只要遇到过一次就好了。
“喂,木手永四郎……”亚久津仁拍了拍木手永四郎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放轻了声音,“你到底犯什么病呢?”
木手永四郎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离开了亚久津仁的怀抱迅速转过身。他摘下眼镜用力擦着眼睛,似乎不在意他的右眼上还有些伤痕。
再戴上眼镜,眼前的灯光还是有些模糊。木手永四郎戴上眼镜飞快地摇着手掌扇风,喘了几口气之后才觉得自己的模样应该正常了,转身对亚久津仁微微一笑,“这样一来亚久津君一定会讨厌我一辈子了。”
“……”亚久津仁脖子一梗,上前去重重踹了木手永四郎一脚吼道,“老子本来就很讨厌你!”
“也讨厌我吻你吗?”木手永四郎轻轻揉了揉被踢的腿部,抬起头一句话把亚久津仁问得喉咙一噎。
“真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亚久津仁抓狂地一甩双臂,然后拽过木手永四郎的领子把他甩到墙上瞪着他,“听着,木手永四郎!”
木手永四郎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亚久津仁紧紧抿起的唇角。
“无论如何,坚持打你那个该死的网球!”亚久津仁重重点了点木手永四郎的肩膀,然后没好气般一拍他的额头道,“把你那个要死不活的眼神收回去,我认识的木手永四郎可是个坚定到让人讨厌的家伙,不应该有那种眼神!”
木手永四郎有点发愣,然后伸手摸了摸眼睛。
他摸到了一丝奇异的湿润,如同幻觉般在眼角上一闪而过。
木手永四郎恍然地笑了,有点苦涩地摇了摇头。刚才用力擦过了眼睛,但还是留下了一丝水光被亚久津仁看到了吧?
他木手永四郎从没露出过的没出息的模样,算起来已经被那个苍白色的少年看了个遍呢。
“哼!”亚久津仁推开木手永四郎,转过身走出几步挺起背影。外面的广播还在精准地继续,催促登机的内容已经播到了警告的次数。
“要赶快了。”木手永四郎跑到亚久津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推了他一下,“不让赶不上飞机了!”
“闭嘴,是谁拉着老子出来的啊?!”亚久津仁毫不客气地撞了木手永四郎一下,那少年却只是笑笑,没有平常的那种睚眦必报的狠厉气息。
两个少年并排跑了出来,守在拐角外面看着箱子的木手雪千代赶紧跳着脚招手,“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啊,马上就要停止检票了!”
“真是的!”亚久津仁跑过来一把拉过箱子,然后三个人一起跟上最后的检票队伍冲了过去。在检票口外木手兄妹停了下来,看着亚久津仁有些粗暴地抢过工作人员手里刚检完的机票。
亚久津仁拉着箱子走过检票口,在他眼前就是通向飞机的门。他回过头,看看一脸纯净的木手雪千代,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木手永四郎。
木手永四郎的表情沉静如同古井,但还是没能掩饰住眼睛里残留的水光。他举起健硕的手臂挥了挥,动作轻柔像是怕打乱温暖的轻风。
亚久津仁顿了顿,还是抬手挥了挥,然后潇洒地转身就走。
绝对不能再停留一步、回头看一眼,再看到那双幽深的森绿色眼眸,亚久津仁不确定自己胸膛里的窒痛感会不会爆发出来。
眼睛上那一丝融化般的热度还在冲撞,有一种要滴水的错觉。该死的,一定是因为这机场大厅里灯光太热了。
亚久津仁加快了脚步,一面车开了些衬衫领子,一面几步走出了登机口。
修长的身影倏然消失,隔着巨大的玻璃天顶只能看见外面越发浓厚的夜色。
暗蓝色的天光埋没了一切。
“呼……”木手雪千代终于放下了一直挥个不停的小手,尽管后来亚久津仁没回头也就根本没看到。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抱住木手永四郎的手臂轻声道,“哥哥,刚才你们干嘛去了啊?”
“没事。”木手永四郎摇摇头,温柔地摸摸妹妹的头顶道,“只是说了些话。”
“说了些话?”木手雪千代困惑地眨眨眼睛,然后被哥哥拉着转身就走。少女如同小鸟般依赖在哥哥的臂弯里,她觉得眼前的木手永四郎有些不同。
虽然她早就知道哥哥的温柔,但是没见过他那样的目光。
波动着淡淡的水光,好像经历过汹涌波涛后回归无比平静的海面。
木手永四郎感觉身子很轻,脑子里好像只有一池清水,正在温柔地点点滴下。
然后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片通透。
他抿了抿嘴唇,亚久津仁的温度还留在唇齿上,那是花朵般芬芳的味道,是湿润的甘霖。
这回味悠长而绵柔,一直在胸膛里缠绕着,然后沉淀向心脏最深最深的地方。
就永远扎根在那里。
“哥……”走出机场大厅,迎着冲绳柔和的夜风,木手雪千代按了按有些散乱的秀发道,“其实,你是不是对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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