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到来,天气逐渐回了暖,喜鹊在枝头欢悦鸣啼,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都不禁让人心生愉悦。
在吃过药调理之后,姜母的身体好多了,都城的名医抓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翻遍了医典医书医经,奇异的药香无时无刻不弥漫在姜府中。姜母现在终于能够下床了,可视力却一天不如一天,大夫摇摇头,满怀愧疚地告诉姜怀弈自己已尽全力,姜父愣了好半晌,下唇都要咬出血,终还是点头致谢,只是愈发频繁地去陪伴爱妻了。
“阿醴,”姜母面带微笑,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
今天趁着阳光尚好,姜醴扶着母亲来到院子里散步。花还没开,树桠上点了新苞,娇嫩地立在桠头,不知晚春百花齐放斗艳争辉时,这里该是多么艳绝惊人。
“江南的春天,也是这般模样吗?”
姜醴沉思片刻,点头笑道,“应该说各有千秋吧,我是认为比这还要美。”
“这样啊...”姜母温柔地笑,语气有些怅惘,“希望今后,我也能有机会看到啊...”
姜醴心中酸涩,大夫说母亲最多能保持三月视力,便再也看不见东西了,眼下她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她出行,母亲,怕是再见不到江南的□几许了。
“嗯,”姜醴柔声安慰她,“会有机会的。”
姜母望向远方未开花的桃树,枝头上还是孤零零的,她眯缝着眼努力看,最终还是苦笑着低下头,“阿醴啊,再过段时间,你就回去吧。”
“嗯?”呆了一呆,“娘你身体还没痊愈,我等着你身体好的时候再走也不迟。”
姜母摇摇头,“去吧,我有你爹照顾,你不用担心我。”
顿了顿,“这段时间你爹都要宠我宠上天了,不趁着他对我言听计从的时候好好欺负他怎么行?”眼边细小的皱纹微微漾开,狡黠的神情和姜醴如出一辙。
“我乳名沏霜,没过门前你爹总爱叫我霜儿,后来嫁到了姜家,一口一口夫人叫得我难受的很,给他说了千百遍他也不改,现在他可终于改口叫我霜儿了。”姜夫人柳眉弯弯,笑意盈盈像个正值青春的豆蔻少女。
姜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唤了一声,“娘...”
姜夫人看了看他,捉住他的手往前迈着步子,“醴儿,我没事的,之前三十多年我过得很开心,现在有了你爹亦是,就算老天要收回我一双眼睛,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再抗拒也是要面对,还不如欣然接受,虽看不见春天,可我心中仍是春意盎然。”
姜夫人一番话说得澄澈,不复清明的眼眸里仿佛含了光。
“醴儿,你长大了,我们不会强求你干什么,迟墨那里要是有你心念的人,那你就去吧。”
姜醴一惊,身形不由得滞了滞。
“但你是姜家独子,儿女情长也好,浓情蜜意也罢,终还是要回来挑这个担子。”姜夫人意味深长地道,“轻重缓急,你还是得好好掂量。”面前的女人虽容颜渐老,可依然风姿卓越,姜怀弈爱她,从来不仅是因为她的仙姿佚貌,还是因为她的温婉贤淑,和不愧于心的担当与风度。
“我知道了。”默默垂首,岸边小树已葱茏。
是跟去年离家一样的天气,虽去处相同,此时又是不一样的心境,姜醴收了行李,跟父母惜别后,便踏上了去迟墨的路。
翻身上马时,姜醴看了看二老,母亲微笑着朝他所在的方向挥着手,但他知道她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父亲冷着脸,这么久其实还是希望姜醴娶宁婉儿为妻,可是妻子已经交代过他又不好不从,只有扶着姜夫人一言不发。
“爹,”姜醴握紧缰绳,“告诉婉儿,是我对不起她,希望她...能嫁一个好人家。”
姜怀弈没说话,扬了扬手示意他离开。
姜夫人迈了一小步,身边姜老爷顿时绷紧了神经。
“阿醴,路上小心哦。”
“你们多保重。”一拉缰绳,马儿嘶叫着打开步子。
三月不见,思之若狂,不知君是否安好。
院中的杏花在经历过冷冽的寒风后又结了新苞,沈执背着剑长身而立,桌上搁着一套戎装,是皇上赏赐。前段时日他托父亲原来的好友在圣上面前引荐自己,本身为大将军之子,天赋之高又有保家卫国的誓死决心,恰逢朝中得力大将出征塞外,金人乘胜追击来得气势汹汹,国中精兵守在临安不愿动移,眼看金人的獠牙越逼越近就快要咬上宋朝这块肥肉,皇上在殿堂干着急,眼前突然来了个愿以身报国不说二话的青年,自然是欣喜若狂,立马派了五万兵士给他,并要求他事不宜迟下月势必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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