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十万大军,而自己的五万兵中还有不少老弱残兵,内重外轻的构造,生拉硬凑出这样一个军队,平手亦是难,要赢更是难上加难。
可多年的家仇国恨,不报岂是君子之为。
沈执长叹一口气,目光倏地坚毅,拔出剑,剑光嘶嘶破风,骤如闪电,一招一式仿佛都是想要刺向面前不存在的敌人,也是劈裂困扰他多年的梦魇。一剑舞毕,沈执立定收势,回神看四周的树枝已经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暗暗吃了一惊,自己的剑法,何时变得这么粗糙狠毒了。
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姜醴走之后,生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不知道为什么,连饭菜的咸淡都不想多管,原来吵吵闹闹的家清静了许多,剩他一个人整日整夜恍恍惚惚,想告诉他自己很想他,想告诉他自己当了将军,可是落笔又是杂碎的念叨,自己看来都婆婆妈妈羞愧难当。为什么,是不让他过多的担心,还是自己对未来不堪的逃避?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下一切,和他简简单单生活在一起,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可是每每做噩梦,总是会梦见父亲母亲满身鲜血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盯着他。他惊骇惶恐,不知所措,想要不看不听不想,逃出这个纠缠他一生的梦境。可是却逃不掉,无论怎样都逃不掉,心里的怪物在叫嚣,暴怒的气焰就像要吞噬一切。在梦醒之后抱着双膝,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了,这是他的宿命,不完成无法罢休的宿命。
每年院中的杏花总是开得娇艳,可是他知道,它不是象征着平和美满的生活,它怒放的花朵,是嘶吼着想要冲破牢笼的炽热欲望。
只有用杀戮,用暴戾,用血腥去结束这一切,他才有能力去拥抱他最爱的人。
沈执伸手摩挲着崭新的戎装,眼中波澜起伏。
突地听得门口有响动,无心抬起头,身子却刹那间定住。
姜醴笑容疲倦,一身素衣都像沾了路上风尘,眼中灿灿光芒在看见他手中衣物时转瞬消逝不见,他愣愣地看着沈执,好半天哑着声音问道,“你...要走了?”
三月燕子迎春来,可为何今年的春天,薄薄的凉意直入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书生
华儿越发的能干,看见姜醴回来后开心得拉着他转了两个圈,醉生楼在他走后生意不复红火,宾客稀少,来的是旧日里的熟面孔,也全当是照顾生意,应了他原先说的话,沈执这个榆木脑袋真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好平时有机灵的小伙计撑着场子,不然这醉生楼的生意不知道得有多惨淡。
“你啊你...”姜醴苦笑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沈执不语,却是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回来后,两人只字不提沈执将要出征的事,姜醴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是无用,也知道沈执坚定了多年的念头不会轻易地更改,索性一句不提,只是淡淡问了句何时离开,草长莺飞将是将士出征之际,两人相依相携,平淡而往仿佛再无繁事叨扰。
“愣头青,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呆在迟墨了。”
“嗯?”偏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本来就是冲着你回来的,现在你要去精忠报国了我也该回去子承父业了。”细想明明是沉重无比的话题,他说起来却是轻松不已。“不过放心,”刮了刮他的鼻梁,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等沈大将军戎装回程时,夫婿我定会赶来在城门相迎的。”眉眼弯弯,笑若佳酿泱泱醉人。
沈执抬头,环视醉生楼,华儿方才才把桌椅扶栏擦得程亮,可灰旧的颜色早在不经意间丝丝爬上,不复崭新。
“那...醉生楼,要怎么办?”语气中竟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不舍。
“醉生楼...”姜公子沉吟片刻,轻笑着宽慰他,“放心吧,普天之下能接管它还能让我不挑刺的,除了那个奸商以外就再无别人了。”
“姜大老板,别来无恙啊。”王老板从门口走进来,脸上熟稔的笑意。
“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就发福了。”姜醴目光瞟过他凸起的肚子,坏心地勾起笑。
“冬天人懒,窝在家里不想动,不知不觉开春了,就变这副样子了。”王老板愁眉苦脸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没事,这样看起来更温顺憨厚,不咬人。”姜醴拍拍他的肚子安慰他。
王老板别了他一眼,抬步走近,“怎么,今天找我来有事?”
醉生楼今天没开张,姜醴翘着脚坐在凳子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中却风平浪静,“没事我能找你王老板么?”
“说。”一掀袍裾坐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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