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拉住郑天寿的手,哄孩子似的捞过小银钩,“脏了,哥先给你洗洗,听话。”拿起茶壶倒水仔细冲了半晌才又递还郑天寿,真想化阵风飚出门外往水泊里一扔拉倒,可他忘不了上次郑天寿泪如雨下的样子。
郑天寿接过小银钩冲他展颜一笑,灵珠破土,暗室生光,他的心飘飘悠悠就飞了起来,晚了些就晚了些吧,被人拔了头筹就拔了头筹吧,反正今后是他的,他有充足的信心让郑天寿把那混蛋忘得毛都不剩,至于小银钩,他等着郑天寿当他面亲手扔掉的那一天。
当晚他架船回返山寨,三更半夜闹腾得李俊爬起来开门,太巧了张顺也在,睡着迷迷怔怔得就被他从床上硬拽起来,眼晴还没睁开嘴里就乱喊“哥哥你饶了我吧我明天忙”,李俊脸通红使劲咳嗽,童威朝他鬼笑,说看不出哥哥你平时一本正经的上了战场竟恁般勇猛哪天传授兄弟几招如何,李俊踹他一脚便开骂,拜他所赐张顺终于被吵醒了,裹着被瞪着他和李俊:“作死啊都给爷爷滚出去闹。”
李俊乐了:“刚才是哥哥,这会变孙子,你还是睡着的好。”
童威赶紧直入主题:“二位哥哥务必帮个忙。”问张顺道:“顺子,你过去在江洲做鱼牙主人时,结识得那些白道朋友还有靠得住的么?”
张顺道:“颇有几个,怎么?”
“寻个人。”童威便开腔:“姓郑,苏州人,美女……”
几天后宋江起兵攻打高唐州欲救柴进,李俊张横张顺都要随军出征,叫过童威交待些水寨事务,大家聚在一起吃了几碗壮行酒,阮小七喝多了便问童威:“喂,给七哥透个底,还当童男呢吧?”
童威正被问到痛处,委委屈屈地点了头,虽说他没事就往北山酒店跑跟郑天寿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但郑天寿心里疙瘩还是没解开仍然防着他,他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再没敢随便动手动脚,倒不是怕挨揍,只是不愿再惹郑天寿着恼生气。
几个人彼此递了个眼色,会心而笑,张横拍他肩膀道:“小白脸厉害吧?穆弘就说那小白脸外面瞅着是绵羊里面压根是狐狸,有你受的。”
张顺不高兴道:“哥哥你信穆弘那厮鬼扯!郑天寿既不是绵羊也不是狐狸,人家是咱们兄弟。”
张横忙道:“我又没说他不是兄弟。”
童威道:“那就别一口一个小白脸的,他又不是没名字。”
张横辩道:“我那是在夸他。”
“你乍不这么夸顺子呢?”童威跟他杠上了,“天寿他好得很,就算不好也轮不到穆弘说,哥哥你总和穆弘一起混都学坏了。”
张顺大笑,凑近张横身边看着他,眼睛忽闪了两下:“对,都学坏了!”
张横摸着脑袋道:“你们干嘛都冲着我来?看我嘴笨好欺负?”
阮小七揽过他肩,叹一声道:“横子,你何止是嘴笨,处处都笨,刚才一句话就惹翻两个人。你兄弟……”他指张顺:“他讨厌的是穆弘。”
张顺点头,翘起二郎腿仰头看房顶:“有穆弘没我有我没穆弘,哥哥你挑吧。”
“童威……”他指童威:“他心疼的是郑天寿,当初我传授他搞美男大法时他还盼着让郑天寿趴地上给他□□趾头,可现在他栽了,他悟了,只要郑天寿赏个笑脸他恨不得趴地上给人家□□趾头。”
童威满不在乎道:“凭我和他的关系,私底下干点不着调的碍着谁了?”
“不仅这两个人,咱大哥……”他指正闷头吃菜的李俊:“他被你们三个气着了,又不敢板起脸教训只能装成饿死鬼,其实他早饱了再吃就得撑死。”
李俊撂下筷子瞅着他:“小七,我早告诉过你,人在该笨的时候就该装一装。”
阮小七笑道:“我何尝不想装?确实是太过英明神武了挡都挡不住。”
“七哥,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童猛忽地拍了下脑门:“朱掌柜说他店里新弄了条大狗看门,专为咬你,请你别再找他,说你既然会搞美男就再多搞几个,反正也不难……”
阮小七的脸立时灰了,表情瞬息万变惨不忍睹,张横张顺童威齐齐伏在桌上,肩头剧烈耸动。
这些天来秦明一直都想找郑天寿问话,他就不明白花荣到底哪里差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要学识有学识,人品性格也好,梁山上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又和郑天寿结识在先,当初在清风山时他们经常一起切磋武艺,相处得很不错,郑天寿异常崇敬花荣,动不动就夸花荣是不世之才几百年也难出一个,没想到见到童威之后竟会移情别恋,把花荣伤得瘦了整整一圈也不知道回山看看,只顾成日价和童威鬼混,被花荣看到听到多难受,别说花荣自家难受,连他和黄信都跟着上火,郑天寿简直瞎眼了,童威相较花荣那是一天一地,云泥之别,三岁娃娃都知道谁好可他白面郎君偏偏拧着来,分明故意侮辱人,照他的脾气早抡狼牙棒了,无奈花荣不答应,非说郑天寿没那意思,郑天寿若没那意思就得全怪童威,这个从浔阳江来的小恶霸也不知用了啥下三滥手段,硬是能将驰名天下的小李广逼落马下有苦难言,他想起来就气得火冒三丈,欺负花荣等于欺负他秦明,不,欺负他秦明他能忍,欺负花荣必须还以颜色,坚决反击。
大军出发那日他特地上了童威的船,拄着狼牙棒,火气冲天:“童威兄弟,近来事忙,待救过柴大官人回来再与你说话。”
童威应道:“好,我等着。”
秦明道:“是好汉到时别逃。”
童威道:“公平商量没得说,逃的不是出洞蛟。”
秦明哼一声没再说话,别过脸去瞅花荣,花荣正坐船上低头看水,郁郁不乐,这阵子他就没高兴过,秦明见他如此更想收拾童威了,心思就全挂在了脸上,童威也不傻,看他神情便已了然,自是毫不在乎,面对无干人等他向来胆大包天。
邻船的张顺似乎察觉到了秦明和童威之间的诡异气氛,八字手摸下巴沉思琢磨,穆弘轻碰他一下道:“哎,顺子,想什么呢?跟哥哥说。”
张顺没好气地拍拍身上,不答理穆弘,征伐高唐州本来就没穆弘什么事,这人偏来凑热闹,非要饯行相送,而且奇怪的是穆弘往常都坐他哥哥张横的船,今天不知为何竟跑他眼前转悠,又是递水又是递干粮,满脸的谄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遮拦到底打什么主意?张顺又费了番思量,紧走几步站在船头,想避开穆弘纠缠。
穆弘很有毅力地凑到近前,直截了当地问:“顺子,你哥说你讨厌我,有这回事?”
张顺闻言暗自抱怨,心说哥哥啊哥哥,你就这么把我卖了,无奈应道:“有,我说过。”
穆弘道:“这恐怕都是误会,我心肠极好,无非太过正直了些,兄弟你将来会懂的。”
张顺差点没笑死,心肠极好?太过正直?穆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为什么讨厌穆弘?穆弘是浔阳三霸中的异类,六个人中就数他能装会装,不知底细的江湖好汉吃他唬住的委实不少,很多人还说穆弘气质超凡与李俊相类,这话令张顺极为头疼,李俊是深藏不露穆弘那叫表里不一,两人相差甚远岂可混为一谈。
“顺子,哥哥心地赤诚可昭日月,难道你看不出?”穆弘继续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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