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沣墨牵起缰绳,马儿便踢踏踢踏地往前小跑。看客们不约而同地让出道来。
被这么放置在马背上,过了不久,宋成就觉得大脑充血,极不舒服地挣扎着想从马上下来,然后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很自觉地摔了个狗啃泥。
见到宋成的脸上沾上灰泥,本就稀松普通的脸更为难看。蓝沣墨冷着脸把人拎了起来,眼神扫到宋成的薄唇,上面被磕破了,沾了点血。蓝沣墨没来由地觉得很香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尝尝味道。
蓝沣墨知道那是专情蛊的缘故,避开视线,又瞧见了宋成细嫩的脖颈,有几处没脏,还是原本的颜色,肤色还算白皙,触感应该也会不错。蓝沣墨开始想,这人脱光了衣服会是怎样的光景。
蓝沣墨懊恼地甩掉脑袋里乌七八糟的想法,出手点了宋成的穴道,粗暴地又把人扔回到马背上,还是刚才那姿势。
宋成无法动弹,哑穴也被点了,连出声求饶都不能。蓝沣墨不再看宋成,继续牵着缰绳,走在前面,一脸阴沉和不快。
一个衣着华贵的美男子牵着一匹马儿,马儿背上有一个脏兮兮被当作货物一样摆着的青年。这样的组合,沿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只是,蓝沣墨完全不在意,而宋成因为头朝下,看到的只有马儿走过路面扬起的尘埃。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霞光洒满行人的脸。
蓝沣墨找了一间酒楼,把马背上不能动弹的宋成提进了酒楼,然后随意地扔在脚边。
小二当宋成是个透明的,看在眼里也不多话,听了蓝沣墨的吩咐,就跑着去张罗饭菜。酒楼生意有点清淡,只零星了坐了几个人。
等了一会,小二就把饭菜陆续端了上来。
饭菜冒着热气,飘着香味。蓝沣墨听到脚边那人的肚子传出咕噜的声音。蓝沣墨用脚把宋成的下巴抬了起来。
饿了?蓝沣墨问道。
宋成想点头,但却没法动,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表明他是真的饿了。即便隔着鞋面,蓝沣墨也能感觉到从宋成身上传来的温热,不觉心神一动,若不是嫌弃宋成身上脏,也许已经把人捞进了怀里。
蓝沣墨用筷子搅了搅菜,瞥见细微的银色光泽。蓝沣墨神色坦然地夹起吃的往嘴里送,有毒又如何。蓝沣墨早知道,一路上有人盯梢,不过,他嫌一个个解决麻烦,便等着对方有所动作。那些人颇为忌惮蓝沣墨,所以便搞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武功再高强,中了毒也只能任人宰割,只是这一条对蓝沣墨并不适用。
看蓝沣墨吃下毒药,那些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人提着刀刃就把蓝沣墨围在了中间,为首的交代了因由,霹雳扒拉地说了一堆,大抵就是杨家的人,要为他们的公子报仇云云。
蓝沣墨继续喝酒吃菜,想着的是宋成的事。这个长相平庸的宋成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蓝沣墨,只是蓝沣墨打心底看不上。这种身心的矛盾,让蓝沣墨极为烦恼。
杨家在哪里?蓝沣墨问道。蓝沣墨最后决定,为了不想宋成的事,只能找点别的事做。
没人回答。为首的一挥手,那些人个个握紧手中的刀,凶神恶煞地攻向蓝沣墨。
蓝沣墨拿过桌上的筷桶,抽出一只筷子,筷子模糊的影子一闪,就稳稳地插在了一个人的脑门上,从左边的太阳穴入又从右边的太阳穴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每一个都是一样的待遇。筷子的一端有红有黄,鲜血拌着脑浆,粘粘糊糊,令人毛骨悚然。
一会儿的功夫,筷桶就空了。蓝沣墨似有些遗憾,一用劲把筷桶拆了,掰成了几分,继续当筷子用。
蓝沣墨的身边堆积了不少的尸体,到后来,没人敢上前,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逃命,可是,没人能逃过索命的筷子。
来人全成了死人。蓝沣墨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位子上,身上还是没有半点沾污,仿佛刚才他并没有在杀人,而是刚刚酒足饭饱。蓝沣墨把被尸体压在身下的宋成拎了起来。宋成已经完全吓傻了,若不是被点了穴道,蓝沣墨想,他大概会抖成一个筛子。蓝沣墨拎着宋成,去柜台结了帐,顺便问了杨家所在。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收了钱,结结巴巴地指了路,默念着阿弥若佛目送着蓝沣墨这尊大神离开。
蓝沣墨心情还是很差,差得很想杀人。实际上,他也不是想杀人,只是想做些什么事,不管这事儿是什么。
蓝沣墨去了杨家。蓝沣墨把宋成扔到马背上,自己则牵着缰绳,施展轻功。马儿卯足了劲狂奔,才勉强跟得上蓝沣墨的速度。
杨府很容易找,凤阳最气派的府邸便是。烫金的门匾,两尊威武的石狮,漆红铆钉的大门,另有一些身材魁梧的彪汉守在门口。
蓝沣墨一手抓着宋成,好像拎着一只孱弱的兔子。蓝沣墨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闲庭信步,从大门一直走到内宅。一路上,凡是碰上的人,不管是一个还是一群,无一例外地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连哼也没哼上一声。若是仔细看,那些倒下的人胸前塌陷了一块,模样甚是可怖。蓝沣墨有意宣泄心中的烦闷,肆意挥霍内力。每个人他所杀的人都是被他的内力生生震碎了肋骨和内脏。
蓝沣墨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这种的感觉,蓝沣墨完全不陌生。该杀的,不该杀的,从很小的时候起,蓝沣墨的双手就沾满了鲜血。只是已经有些年,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蓝沣墨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前方,向自己挥着手,脸上是温和的笑容,但又带着邪魅。蓝沣墨听不清那人嘴里说的话,但他知道那个人在说,做得好,墨墨。蓝沣墨记得那个人很喜欢自己刚杀过人后的样子。那个人的品味一贯变态。
蓝沣墨冷冷地看着幻影在空气中消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继续在杀人,直到无人可杀。蓝沣墨无意赶尽杀绝。不少杨家的人逃了出去,而留在杨府没走的全成了亡魂。
被拎在手上的宋成怕是最凄惨的一个,被蓝沣墨提着腰际,只能看到地上躺下越来越多的人,看着那些人一动不动,以一种扭曲残忍的姿势告别这个世界。听到歇斯底里的呼救,胆战心惊的哭声。
因为依旧还被点着穴道,宋成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想晕也晕不了。宋成不知道蓝沣墨究竟是个人,还是东街那个说书先生嘴里的那种吃人的妖魔。宋成更加畏惧蓝沣墨了,这大半天功夫,宋成已经记不清蓝沣墨杀了多少人。这种震撼和恐惧一直深深地烙印在宋成的心里,以至于后来的日子,不管被蓝沣墨如何折磨,他都几乎没有反抗过蓝沣墨,除了自杀未遂。
洁白的月光落满杨府的庭院,蓝沣墨杀了最后一个人。蓝沣墨的脸色一如那凄清的月色,漠然中依稀有点伤感。
消耗了不少内力,蓝沣墨略觉疲倦,加之嫌找客栈麻烦,稍一迟疑,便决定在杨府过夜,反客为主地找了杨府最好的房间,还发了善心解了宋成的穴道,让他睡那通房丫头的床。
蓝沣墨很快便调匀了呼吸,睡着了。蓝沣墨对衣食住行说讲究很讲究,无境宫里所有的物件都是顶好的。从很久以前,蓝沣墨杀人,从不喜弄脏衣服。说不讲究也不讲究,风餐露宿,背靠大树而眠的日子,他也没少经历。那个人宠溺着他,却也不是把他当温室的花朵在教养。
宋成一晚无眠,一个死了那么多人的地方必定鬼气森森。宋成咬着牙关,牙齿不由自主地在打战,握着拳,全身都在发抖,被子根本没法给他热量。宋成觉得自己像被冻在了一块寒冰里。宋成模模糊糊间似乎能看到一些黑影,听到一些鬼叫。宋成想要大叫,排解心中的恐惧,但又强忍着,怕惊扰蓝沣墨。在宋成眼里,蓝沣墨比恶鬼还要可怕,一个正常人绝不会选择在一个凶宅里过夜。此外,宋成一直没吃过东西,饥肠辘辘,胃里空着实在非常难受。
宋成并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地吞下了叫专情蛊的某种东西,可那专情蛊是什么,宋成并不了解。至于蓝沣墨为什么要抓他,宋成更是想不明白。蓝沣墨懒得向他解释,一句闭嘴,让宋成只能自个琢磨。一开始,宋成暗自害怕吃了这不该吃的东西,身体会不会出什么毛病,但一直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状。宋成几乎忘了被蓝沣墨调戏的事,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宋成就当了从未发生过。宋成的大脑里浮现的最多的还是蓝沣墨杀人的情景,恍惚间觉得自己也被蓝沣墨杀了,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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