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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你到底是为了一个秦时欢。”艅艎开口了。他终于淡淡地开口了。若说先时还能稍微看得他有着一丝愤怒和怨啧,那么此时,他是彻彻底底的冷了。那胸口的一丝灼灼,到底是被言语欣口中僵硬的事实给冰冷了。

不等言语欣回答,艅艎接口道:“那么,我收回先前的话。自傲群芳么,只怕你们得地府里去固执了。阴阳伦常,岂是汝等儿戏!”他这一话落,人如鹰扑,袖如涛海,已然攻向言语欣。

袁明远瞬时刀也出鞘,不知怎地他竟是想拦上一拦的。

“夺”地一声兵器交击之后,袁明远觉得手都颤了,这种颤竟是从心底里颤出来的。他有些不置信地望着一丈之外抚着腰间咬牙静立的白衣女子,看着她腰间渐渐殷红,他觉得他的刀都快握不住了。袁明远苦苦地笑了,“蛮丫头,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对上手,只是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快。”

与袁明远交上手的正是白芍。只见白芍咬牙不语,眼神却是决绝地表明了一切。

而在此时,艅艎亦与人迅急地交着手。那人月白素衣飘然,一丝蓝芒却丝缕不绝,不是蕨蓝却是谁来。

艅艎欺近言语欣时,眼前陡地多了一个人影,他浑然不顾,只因他只博着心头蓄积的一口气,只想一击杀了言语欣了事。他怕,他怕一顿,一顿之下就再也没了搏杀言语欣的勇气。他咬着牙,灌透了七分掌劲,欲突人影直击而入。然而这人影不论他如何无形无相,诡变谲异,那淡淡凉凉地蓝芒总能巧堪堪地突入气机中心,摧毁他的锐气。艅艎微微一闭眼,轻呼了口气,蓦地睁眼,精光暴出,掌化剑诀,腰间鲸歌噌地鲸鸣而出!

鲸歌剑身一弯,心月狐绕过蕨蓝身侧,一点墨芒直击言语欣。言语欣身形不动,只那美眸轻轻闪了闪,说不出个什么意味。但艅艎何等心智,到底是瞧出了她眼底一丝讥诮不屑。是的,她该不屑。不屑先时自己是如何护她惜她,如今却是如此狠绝地要杀她!艅艎心头一痛,气机一滞,剑身便被蕨蓝指尖刃贴上了。这一贴更是迅急,一个腕转,便削进了艅艎仗剑的手腕。艅艎闭眼,似是只有闭眼才能让他不见这个让他痛到心底的女子,不见便能不伤,不伤才能不误,不误,他的剑才能伤人!

艅艎腕间一缩,脱出鲸歌剑柄,指尖陡地一弹,鲸歌激射而出!

蕨蓝一惊,翻身左掌指尖探出便去捏那鲸歌,不想她快,艅艎更快!艅艎已经抢先捏住了她的指尖。蕨蓝指尖一颤,指尖刃便刺了出来。

艅艎指尖一滑,滑到指尖刃身,内劲勃发,顿时震得蕨蓝整条左臂酸麻。但她不顾,她还是伸手去弹那鲸歌。她全部的内息都运在了脚下和右掌之上,是以,连艅艎这一捏都没能阻得她的追势。她的手已经探到了鲸歌的柄末。

蕨蓝喜,可是恐惧来得更快。艅艎已随着她这一带,人也就势跟进,竟是在蕨蓝触及鲸歌的柄末一掌推去!这一推,鲸歌更快!

蕨蓝瞬时觉得头顶轰地一炸!她恨!她恨自己竟然误解了这个女子。这个即将死在这一无人可阻的锋锐下的女子!她应该是知道的,自小这个女子就和时欢长在绛红阁,她纵然狡谲精怪,手段狠厉,可是那下面掩藏的一个真实的心从来都只系在时欢的身上啊。今日她也在外间,在明了一切真相后的她也才明白言语欣要取绛红阁一方面为了转移针对秦时欢的目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能够在暗处保护秦时欢。这一切的一切,言语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时欢。这一刻,蕨蓝只想问,“时欢,时欢,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啊。”

蕨蓝猛地回转头,被艅艎捏住的指尖紧紧反扣住艅艎的双掌,一个借力,身子猛地缩起,双足弹起,运足了力气狠狠地蹬向了艅艎的胸口!

艅艎依旧闭着眼,可是在蕨蓝双脚蹬到他胸口的时候,他本该卸去的,但是他只是勾了勾嘴角,似是解脱般的笑了。就在蕨蓝双脚内劲挨实了艅艎胸口的时候,极静的场内忽然想起了兵器交错的声音。

艅艎猛地睁眼,然后他又笑了,这次他笑出了声,随即身子一晃,卸去了蕨蓝最后的三分内劲,捂着胸口飞退。退势止住的时候,艅艎闷头吐了一口血,然后他抬头继续笑着。可是场中却夹杂着野兽般压抑的呜咽。

那是属于袁明远的呜咽。

他的刀没有握住,也没有拦住白芍去格鲸歌的身形。白芍的短匕挡不住鲸歌,他的刀也挡不住鲸歌,可是白芍的身子挡住了已经被卸去五重力道的鲸歌。饶是如此,鲸歌还是贯穿了白芍的胸腹,那本已受伤的胸腹。

言语欣本是最先接触白芍的,但是此刻的白芍却是在袁明远怀里。她痛,她又再一次看见秦时欢亲近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她不敢,也不忍再看白芍。她抬起了眼,去看艅艎。是这个人,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杀了时欢身边的人!她心底这样怒着。可是看着他此刻沁血的嘴角还傻傻的笑着,她心底到底是酸涩了。她看着蕨蓝想要上前,她感觉到自己的唇麻木地命令着蕨蓝不要杀他,她感觉到蕨蓝有些隐忍的目光。

蕨蓝明白,自己之所以能伤到艅艎,全是因为那是艅艎以为那一剑能杀了言语欣,而那一刻,似乎他也没了活下去意思,是以才全然无挡。不然凭着卸去最后三分内劲的浑厚巧劲来看,他若要躲,她便根本伤不了他。艅艎,艅艎,蕨蓝这样默念着这个男子的名字,到底也怜惜了他这一分痴情。可是低头看着抱着白芍痛哭的袁明远,她又是恨的。可是该恨谁呢?是谁造就了这一切,造就了这样的一个因果,造就了这一场命运?

“艅艎,今日种种,我自会寻你个结果!”众人只听袁明远浊浊的一句低吼,就见他人抱着白芍破顶而出。落下的碎瓦上,赫然血迹斑斑。

蕨蓝低声叹了口气,走到言语欣身边,将她小臂一携,也冲出了那破顶,渐行渐远了。

一时,偌大的王府内厅,只剩下艅艎断断不绝的低笑声。苍苍的,凉凉的,却也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了。

蕨蓝携着言语欣奔了些许里地,这才渐渐缓了下来。

“烟绯已经送回绛红阁了。”

“嗯。”言语欣淡淡地回了声,径自在前缓缓走着。

蕨蓝好一阵沉默,“若先时我对你还有些芥蒂,但经今日一役,已是半分不存。”

言语欣止了步,缓缓转身望住蕨蓝,忽地笑了一笑,“蓝姐姐,你怎就知我那些话是真的?”

蕨蓝顿时一鄂,半响回不过神来。因为她知道,言语欣既能够将艅艎骗到如此地步,那么完全有可能骗过任何人。可是那时,言语欣言及时欢时,那笃定的眼神,是那样的真实。蕨蓝想到此,抬起眼,认认真真地讲了一句,“我信。”

言语欣闻言,笑容僵了一瞬,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着。蓦地,就听言语欣飘飘忽忽地问了一句,“我,到底该不该去见她呢?”

☆、第 37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仅以此段情节的开端与末节铭记暮成雪大大《弱水》中我最为极爱的女子——柴静欢!同样的,为了我自己心底那个每天的每天,都在百转千回的名字。

最初本拟以一个中篇,奈何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写,所以整合了下,就拟进来了。很瞌睡,实在很瞌睡。

嗯,仅此而已。

柴县是个很小的县镇,小到青砖泥瓦的街巷从进镇的廊坊到街末的柴家别院只有不足三百丈的进深。这是一条直通到底的街巷,无从别叉。一眼望去,视野直至柴家别院身后巍峨的赤不剌山。

别院不大,只有四进深的院子。青砖有些年候了,深黑的瓦垢显出些许渗渗的静默,总会让人联想起老人唇角边下垂的纹络。干瘪瘪的,却总会适时的翘上那么一翘。那时,亦总不免让人觉得是沉寂的岁月不甘寂寞般的轻轻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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