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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悯在窗边又等了会，终于看见木叶从静园后门进来，然而一开房门绕绿正站在外面。

“段姑娘有事吗？”

段悯知道木叶回来已放心了些，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道：“你都收拾好了？要不进来坐会儿？”

绕绿点头答应随段悯进屋，十分仔细的锁上了门。

段悯见她这样，便把窗也都关好，给她倒了杯茶：“坐吧，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绕绿没有坐，站在段悯近前，轻声道：“姑娘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只有一些消息我听到了告诉你，希望姑娘有所准备，平平安安。”

段悯心里一紧，知道必是宣王有所行动，道：“你不欠我什么不要多想。你能把知道的事告诉我，我自是感激。”

绕绿并不争论，马上进入正题：“近来宫里有许多流言，说二十年前皇后其实生下个女孩，她趁皇上御驾亲征在外，买通宫人，将孩子换作男孩，就是当今太子。

“这传言已有多日，按理皇上皇后都应听到了，但蹊跷的是无人制止。宣王是相信确有此事的。”

绕绿稍顿了顿，接着说：“宣王有个贴身丫鬟是我堂妹，我之前跟她说我要来服侍姑娘你，她直劝我不可，说姑娘你长得很像皇后，宣王已注意你多时，这几日更是派人暗中守在静园，可能就要来找你。

“此外，我前两天和宫里几个姐姐去上香，又听说上个月北溟国来人商量联姻，因为没有合适的公主此事还没定下，皇上十分忧虑。”

绕绿这时看了看段悯，抿了抿唇好像给自己鼓气：“我胡乱猜，如果我是宣王，只怕会拿你冒充公主献给皇上。”

话到这里绕绿不再开口，恭顺的垂下了头。

段悯静了一会儿，道：“多谢你告诉我些事，一旦宣王来找我，我也不至于全然无措。你猜的也有道理，我会好好想想。”

绕绿刚从门出去，有人推开窗一个倒翻跳进来。段悯定睛一看，正是木叶。

段悯暗自叹了口气：“这回你又不是有意偷听吗？”

木叶神色大异往常，显得十分冷淡，眼睛盯着段悯：“原来是公主，一向失敬了。”

段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这两天你都在查我的事？”

“是啊，”木叶并不隐瞒，“昨天上午我从芸娘那知道你爹段有常原先是太医院的医官，本姓齐，可能有座宅子在皇宫东边……”

段悯皱眉：“她怎么能告诉你这些，她答应替我保密。”

“她也是为你好，她没有将这些告诉宣王。”木叶不多解释，接着道：“你别打岔，听我说。”

原来木叶从芸娘那问到消息后马上就去找，费了许多力气终于在东城找到了一座空宅和几个老人，从老人们的口里了解到这座宅子是许多年前一位御医买下的。那御医原本也很少住这，一直让一个姓林的秀才带着妻子和儿子住。

算来正是二十年前，秀才又添了一个儿子，结果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晚上就出了事。有人半夜听见他家一阵哭喊，白天再去就没人应门了。往后秀才一家连那御医都再没出现过。

打探完已是昨天晚上，木叶想来告诉段悯，正好段悯和杨眉说话，便听到了玉佩的事。今天她便上此地楼附近打听玉佩，得知它是几十年前南国贡品，有一对，其中一块给了无双公主昭媛另一块给了皇后。奇怪的是，此地楼的人都传说这玉佩是个玉猪龙，没人知道是个燕子。

今晚一回来木叶又来找段悯，于是又听到绕绿说的那些话。

木叶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离开皇宫的御医，林家新出世的儿子，只有你认得的玉佩，本来这些事还串不起来，但是再加上假太子的传言，还有你近似皇后的长相……

“我刚才突然发现如果假太子的事是真的，这些都能解释了：二十年前，皇后生下一个女孩，差不多同时林秀才得了一个儿子，齐御医帮着皇后将孩子换了，然后林家的儿子成了太子，而御医将公主带出了皇宫。齐御医是皇后的心腹人，知道玉佩的事就不奇怪。后来他良心发现把事情都告诉了你。

“你说他挂念五个人，那两个姓林的，估计是林家两个孩子，那两个不能说名字的，我猜是皇帝和皇后，还有个小念没什么要紧，可能是他女儿。”

木叶凝目望段悯，神色是不曾有过的严肃：“悯姐，你看我猜的是不是也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十一

段悯一直知道木叶是个极聪明能干的姑娘，但这时听完她的话，还是觉得自己一向太小瞧了她。而她能探出这些事，芸娘简直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