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杀人仇家
应落忽然抽了流溪握在手中的长剑放回桌上,拽着流溪跨出房门,抬手推开了阁楼三层正对门口的窗户,道:“我们一起去沐浴。”
流溪不明所以,后退一步望向窗外,漆黑的街道上烛火摇晃影影绰绰,一面旗幡随风裂响,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字,不是要洗澡嘛,落开窗户干什么,流溪暗问,腰却被人紧抱,接着整个人便飞出了窗口。
因为惧高,流溪手下意识的就攥紧了身边之人的衣袍,“流儿夜晚不是不惧高的吗?”应落问,脚尖点过屋脊,带着流溪一起落在了门前立着锦旗的院落内。
明知自己惧高,好好的门不走还偏要跃窗,“那里可是三楼,”流溪微恼,挣脱应落的手臂,“不是要洗澡吗,来这里做什么?”
“流儿也看到了,古逸坊中就只有衿渮我们几人,没有下人烧水,没有浴桶要怎么洗澡,”应落好脾气的笑道,不顾流溪的反对,牵了流溪的手就拉着人往院里走,“衿渮在这家店里包了一间房,里面的浴池一年四季的烧着热水,跟云雾山里的温泉相比也是不差。”
拿银子往热水里面丢,还真是懂得享受,流溪摇头轻笑,跟着应落穿过花园到了一扇门前,房门推开,入眼是一面宽大的画屏,屏上两盏方形的灯影,转过画屏之后应落方才松了手,弯腰伸手试了一下池中水温,道:“温度刚刚好。”
外袍脱去,腰带甩了,中衣里衣剥除,很快最后一条长裤也搭在了架上,应落赤裸着精壮的身躯,拿过一边的浴巾往腰间一系转身向池边走去,“流儿是在等我宽衣吗?”应落看着依旧愣站在一边的流溪笑的邪肆,两步跨到流溪面前,抬手就抽去了流溪解了半日也未拉开的腰带。
流溪后退两步,站到应落伸手够不到的地方,“衣服……我自己脱,落自己先去洗。”以前在古家的时候也跟木心一起洗过澡,今日怎的会感觉这般尴尬,流溪也退去外袍和里衣,手捏上里衣的领口,就动不了分毫了,奈何应落的视线还不愿离开,恍惚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云雾山的那汪温泉池边。
沉默片刻,应落转身里了浴池向门口的屏风走去,“你就在这里洗,”流溪大声道,应落闻声转身,“就算出去也要先把衣服穿上,现在深秋了……”流溪的声音在应落越来越弯的唇角中渐渐减弱,直至无声。
观得流溪窘迫,应落挥手一道剑气,将画屏两边的灯纱划破,烛火熄灭,留的一室黑暗,“我没说要离开,流儿在害怕什么?”应落回到流溪身边,轻声笑问,唇也凑到了流溪脸上。
温热气息迎面而来,应落的吻还未落到流溪颊上,人就被流溪一掌推开,“若是不想洗,落可以先出去。”流溪道,抬脚行至池边,直接穿着衣服滑进了温热水之中,后背贴上浴池的石壁后流溪就后悔了,衣服湿了,一会自己要如何出去。
哗啦轻响,水面荡涟漪,应落也下到水中,跟流溪隔了一段距离坐下,问道:“流儿若是不去注意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在何处,就算是站在皇宫数尺的高墙之上也不会害怕,是吗?”
父兄被杀,还连累了千家宗族上下数百口人一起丢了性命,自己一时被仇恨迷了心智才会仗着自己那点微末道行夜闯皇宫,当时也确实未曾感到害怕,若是此时再让自己飞跃一次宫墙,自己……好像真的很难办到,“或许吧。”流溪道,将身上湿透的里衣和长裤脱了一起放在了池边。
自己天天逼着流溪吃那么多东西,怎么身上还是不见长肉,练武之人视力本就好于常人,况且现在两人离的又近,应落的内力也高,流溪露在水面上方的窄肩薄胸瞧着自是清楚,胳膊比之自己的也细了不少,应落腹诽,自己何时才能把流溪养胖。
应落纠结,流溪亦纠结,只是自己心里纠结了却又不愿承认……
每次住客栈的时候都会沐浴,睡前泡个热水澡就是图个舒服,两人在池中坐了一会,水也开始由热变温,应落率先跨出了浴池,道:“我去取件干净的衣服给你。”说完粗略的穿了衣袍把腰带在腰间绕了一圈打个结就先离开了。
屏风后门扉吱咛关闭,池中水面犹自晃动,流溪独自坐在水中,叹息一声,心中默念,幽冥楼主,落楼主,落,自己因为想要报仇才进入的幽冥楼,可如今自己却处处须得他的照顾,我们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应落取了衣服很快返回,当然走的还是窗户,流溪穿好衣服两人就一起离开了,离开时走的是正门,忽然冒出的两人经过店中,把个跑堂的活计和柜台后的老板吓的不轻,看到是熟人也骇于应落的气势,老板便也未曾吱声。
出了店门,月亮停在了柳梢头,在脚下的人影上方凌乱的画出一片变换的阴影,流溪抬头瞅一眼被竹竿挑起的旗幡,一个‘汤’字在屋檐边随风轻晃,滕公子不会是因为这家店才特意挑了现在古逸坊所处的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两人进的古逸坊,一楼的烛火还在王泰好似已回房休息,帘幕轻纱在黑黢黢的二楼飘摇,把白日里的心旷神怡生生荡出了森森鬼气,中间的桌椅还真就成了暗狱幽冥里的交易地,杀手楼是拿了银子替别人杀人,流溪心中暗叹,但真正想要杀人的却是那些雇主,谁是谁非,谁有说得清楚。
“楼主还活着呢。”衿渮抱臂站在三楼自己的房门口,看着刚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阶的两人,皮笑肉不笑,话也说得阴阳怪气。
应落摘了脸上面具,“你们楼主武功盖世,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人物嘛,”即使看不见应落的脸,站在后面的流溪也知道应落此时笑的有多欠扁,“樱泽呢,衿渮怎么舍得让人离开的?”
衿渮看向一边的流溪,流溪点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不久前刚接的委托,他去杀人了,”若不是因此,樱泽一定会亲自跑去殷都送寒霜剑的,想到此,衿渮心里就不舒服,“楼主不是将寒霜剑封在了盒子里吗,为何忽然又要?”
“当然是拿来送人的。”
“早知道上次送我手里的时候,我就不扔还回去了,”衿渮道,转身回屋了,“睡觉去了,楼主晚上小心点,不要把我的床弄坏了。”
反正已经欠下花篱十床锦被,也不差衿渮一张床了,应落想,偏头看流溪,终是把自己的色心收了回去,“流儿明日要去千家看一下,我们也回去睡觉。”看来衿渮那边不太顺利啊,不然今日也不会来拆自己的台,哎,自己两人还真是同病相怜呢。
流溪站在门口,看着在黑暗中移动的身影,问道:“滕公子刚才那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应落取下灯罩,拿了灯柱上的火石,回道:“那时武艺大成,想的寒霜剑在我手中也是多余,就给了衿渮,衿渮却说自己武功太弱,怕有名刃在手会招来横祸……”奈何火石打了好几次也没擦出火星。
“我问的不是这一句,”流溪走入屋内,夺过应落手中火石,‘啪哧’点亮了红烛,“有人要杀你吗?”
烛火昏黄,照亮了流溪清俊温润的脸庞,“幽冥楼杀人无数,有一两个仇家也不足为奇,若是没有,那才叫怪呢。”应落笑的浑不在意,将灯纱放回原处,牵了流溪的手就往屏风后走。
见应落如此不放心上,流溪心中微恼,不悦道:“知道仇家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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