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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林云儿的一席话,李魁仿佛在睡梦中被人唤醒。让他豁然开朗又羞愧难当。他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处理爱情问题上,太天真、太幼稚,太异想天开。林云儿说得话句句在理,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彻头彻尾的单相思。林云儿的选择没错,郝仁除了家境贫困外,各方面条件都胜过自己。郝仁与林云儿相爱是他们的自由,每个人都有捍卫自己爱情的权力。自己无端地朝郝仁发火,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他要向郝仁道歉,尽力挽回他们二十年的兄弟情义。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然了:既然林云儿跟我无缘,我为什么一根筋扭不过弯来。天下好女孩多得很,我何必一条胡同走到黑,撞到南墙还不回头呢?望着林云儿一脸的幸福,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他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于是,李魁歉意地向林云儿深深地躹了个躬:“云儿,我是无知者无畏,你大人不记我小人过,请您别往心里去。”

林云儿嗔一眼李魁说:“瞧,你又来了?什么大人小人的,你我都是普通百姓,都是民间凡人。”她善意地奉劝道:“李魁同志,你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无知的小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真正的男人,既不要踩在别人的头上,也不要把别人捧在自己的头上。你要像郝仁那样,有担当,负责任,活得堂堂正正,不卑不亢,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溜须拍马,不要卑躬屈膝,不要奴颜媚骨。否则不仅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且让别人瞧不起。”

李魁毕恭毕敬地频频点头:“好的,我一定牢记您的教悔,做一个阳刚而又儒雅的男人。说完他知趣地告辞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里屋的月儿和星儿看在眼里。

李魁走后,月儿立刻从里屋走出来,为李魁鸣不平:“姐,你跟李魁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你说话太陡、太狠了。一点也不像你平时温顺、柔弱的性格。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郝仁哥,但郝仁哥与李魁是发小,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李魁说话也应该婉转一些,含蓄一些,客气一些,给他留一点面子。”

云儿不同意月儿的观点,她态度坚决地告诉月儿:“我如果在情感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优柔寡断,不能快刀斩乱麻,就会给李魁留下胡思乱想的空间,就容易给他给他造成错觉和误解,这样是对他极不负责任,同时也会害了他。尤其他和郝仁是好朋友,我更不能举棋不定,游移在他们之间,这样不仅不能缓解,反而会加深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不能让这对多年的好伙伴为我分崩离析、结怨结仇。”

☆、煞费苦心

这天下午,吴玺下班回家后不见云儿,就凶巴巴地质问月儿:“二丫头,你姐去哪儿了?”

月儿对母亲干涉姐姐与郝仁的恋情很是不满,她明知晓云儿的去向,却敷衍道:“我哪知道姐去哪儿了。你又没把她交给我。”

星儿心直口快,告诉母亲说:“大姐去巷子斜对面郝家找郝仁哥去了。”

吴玺一听心里立刻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将火发到丈夫头上:“林正明,你是怎么教育你女儿的?没一个听话的!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搞不懂,郝仁这臭小子有什么能耐,有什么魅力,把我们家云儿哄得晕头转向,让我们的女儿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这么执迷不悟?林正明,我们不能对云儿坐视不管、放任自流。我们要坚决果断地掐断这种有辱林家门风的畸形恋情。”

星儿见母亲气势凶凶,怯生生地躲到门后,从门缝里偷偷看着怒不可遏的母亲。

月儿并不在乎母亲的威严,她冲着母亲埋怨道:“妈,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什么叫没一个听话的?我怎么得罪你了?”

吴玺白一眼月儿,没吭声。她不想把矛盾面扩大。现在亟待处理的对象是云儿。

“云儿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看,孩子的婚恋大事还是让她自己作主吧。我们做父母的只有建议权和参考权,没有决定权,过分干预是不明智的。”林正明话虽说得慢条斯理,但义正辞严、掷地有声。他对云儿的包容态度与吴玺的独断专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行,坚决不行!”听到林正明这番表态,吴玺更加激动,她双手叉腰、浑身颤抖,气得唾沫四溅:“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子女的婚姻都必须由父母做主。无论是现在的云儿,还是以后的月儿和星儿,她们的婚姻大事,一定得我说了算。”

吴玺恶狠狠地扫一眼月儿和星儿,又把凶狠的目光定格在林正明身上:“你要立场坚定,态度鲜明地跟我保持一致,绝不许唱反调。”

吴玺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她明白,要想掌控女儿,首先要掌控丈夫,让他对自己唯命是从,在女儿面前显示出示范效应,这才能维护她的绝对权威。

吴玺如此强硬如此顽固地干涉云儿的自由恋爱,一方面是主观上的封建意识在作祟,另一方面也来自于客观因素的压力。自从她接受了胡菲薇的聘礼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

吴玺凭自己的直觉判断,云儿与郝仁正在热恋。她已经收了朱家的聘礼,如果对云儿与郝仁的恋情不加干涉,任其发展,她怎么向朱家交待?她知道,她对别人可以食言,可以失信,但对朱家不行。朱家掌握着林家的命运,得罪了朱家后果会很严重。

然而,如果强行拆散云儿与郝仁的恋情,又谈何容易?吴玺开始意识到,现在的云儿已经今非昔比,不像以前那么温顺,对她这个母亲言听计从,现在甚至有了逆反心理和抗争意识。她必须软硬兼施:既要千方百计明令禁止云儿跟郝仁的交往,又要苦口婆心规劝云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她讲清利害关系,诱导她迷途知返。

为阻止云儿与郝仁的联系,让云儿的感情平稳过渡,顺利地嫁到朱家。吴玺第二天就亲自上街买了两斤全毛毛线。她想用细细的毛线束缚住大女儿的手脚。

当天,吴玺就把精心选购的毛线递给云儿,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朱厂长为我们家分房出了大力,你给他织件毛衣。要认真编织,不能有丝毫马虎。”

吴玺还特别强调:“你就织阿尔巴尼亚针子。这种针法织出的毛衣厚实、好看。天凉了,朱厂长等着穿这件毛衣。你给我抢时间、争速度,尽快把毛衣赶织出来。我每天晚上要检查毛衣编织的进度和质量。”

吴玺想利用这一手段,将云儿的绑在家里,减少她与郝仁接触的机会。

由于吴玺没有将接受朱家聘礼的事告诉云儿。云儿接到织毛衣的任务后,并没有想得太复杂,她只是以为母亲想利用她毛衣编织技术好,回报朱厂长对他们家分房时的照顾。所以她那段时间全身心投入进去,没日没夜地赶织毛衣,以应付母亲的检查。其间,她有半个多月没有去见郝仁。

暂时的分离是为了长久的重逢。林云儿心想,只要尽快完成母亲交给的任务,把朱大运的毛衣赶织成功后,她就会恢复自由,就可以全身而退,无忧无虑、无挂无牵地去见郝仁。跟他痛痛快快地畅谈音乐,交流情感、互诉衷肠。虽然这些日子,她非常想念郝仁,但她并不感觉孤寂。仿佛郝仁一直在她的身旁。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郝仁的笛声。这随风断断续续飘来的笛声像是呼唤,像是倾诉,有时又像跟她窃窃私语。

林云儿在给朱大运织毛衣的时候,经常憧憬着未来,想着她与郝仁的婚后生活:在温柔的灯光下,她依偎在郝仁的身边,一针一线地给郝仁编织毛衣。郝仁喜欢藏青色,她就买藏青色的纯毛毛线,给他织最漂亮、最温暖的毛衣。郝仁情意绵绵地站在她的身边吹着竹笛给她听,她喜欢听什么曲子,就让郝仁吹什么曲子——这是一幅多么温馨浪漫的画面!想到这里,林云儿不由得加快了飞针走线的速度。

由于林云儿没日没夜地赶进度,不到二十天,朱大运的毛衣终于织好了。当她将毛衣交给母亲时,吴玺脸上笑得春风摇拽:“不错,我的女儿就是心灵手巧。瞧这毛衣织得多平整、多厚实,多雅致。朱厂长看了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吴玺把毛衣递还给云儿,笑逐颜开地对云儿说:“去吧,快把毛衣给朱厂长送去。越快越好。让朱厂长在降温前就能穿上你为他织的毛衣。”

云儿没料到母亲还有这么一着。她以为毛衣织好了,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剩下的是母亲的事了。没想到母亲还要她亲手送给朱大运。如果她把毛衣送到朱大运的办公室,有巴结贿赂领导之嫌。众目睽睽之下,显然不妥。她只能把毛衣送到朱大运家里。但她又担心在朱家会撞上朱文才。她深知朱文才花心好色的本性,她平时在宣传队就一直对朱文才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安全的距离。再说,人言可畏。如果有人看到她去朱家,必然会招惹是非,会让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指责她攀龙附凤。但如果拒绝母亲的要求,就会让母亲大动肝火。她长这么大很少违抗过母亲的命令。

为避免招之不必要的烦恼,同时也不得罪母亲,云儿对母亲来了个“激将法”:自嘲地说:“妈,你知道我这人见识短,嘴巴笨,没出息,而且少见多怪。如果我去朱家,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难免一惊一乍的,让朱厂长一家见笑。”

她接着又极力恭维母亲:“妈,您见识多,交际广,口才好。你跟朱厂长的夫人胡姨经常称姐道妹,挺亲切的,你们在一起有许多共同的话题,还是你去送毛衣合适。”

林云儿的奉承并没有让吴玺感到开心,她反而对云儿责备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做母亲的只能给你们牵线搭桥。不能什么事都由我包办。后面的路还靠你自己走,能不能嫁到朱家就看你的福分了。”

林云儿心里一阵紧缩,她这才意识到母亲是想让自己嫁给朱文才。把自己当成她攀附权贵的阶梯了。她立即收起刚才唯唯诺诺的表情,向母亲严正挑明:“妈,我没有这个福分,也不想有这个福分。朱文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跟他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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