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来得及低头查看,只见颈间平添了一道红色绳缎,正当中细细的编织成网,网住了一块人为雕琢过的硬物,颜色纯粹洁白,乍一看很容易误会是玉,但其实仔细一瞧,却不过只是小小的彩石。
回头,身后练儿已退开了一些,正反手在自己颈间折腾,放下手来见我瞧她,就笑盈盈的往颈间一指,只见其上也赫然系了一块相似之物,只是色彩不同,通体如墨。
“白的归你,黑的归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觉我越更越晚了……而且还来不及检查……OTL
对了,没错,这两颗石头的玩意儿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来着……虽然目前还没那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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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见黄鹂君问一个网兜着的坠子会是神马造型,于是顺手涂鸦一张,放上来大家同乐同乐,咳,那坠子大概差不多貌似是这种赶脚……那啥,对渣鼠绘不能高要求哈,反正瞧个意思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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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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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开始,我们又在西岳暂居了下来,过起了似乎与当年没什么两样,但旁枝末节处,却又时时很有些不同的日子。
缺了师父,仅得两个人而已,生活方面倒是没什么,以前内外家事也大多是我和练儿两人就可以了,最多每月多了一两次下山采买的活儿,这事原是因为当初太年幼才归了师父做,现在我们做来自然也早已不成问题了。
只是生活琐碎之外,每日有了一件极重要的事,几乎占去平时绝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那便是寻觅师父的踪迹,无论生,或者死。
这事情说着容易,其实真正做来仿若大海捞针般困难,西岳何其之大?三峰鼎峙二峰相辅,重峦叠嶂之间,奇谷深壑险崖绝壁数不胜数,最开始时我们还多少存些判断,专找附近有可能去的地方搜寻,然而一个月过去,却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等将心中的目标一一排除之后,就陷入了漫无目的中,寻觅范围越来越大,慢慢的也开始更多依赖自觉行事,可想而知,越是这么做就越是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到了后来,感觉的出,其实练儿已经逐渐松懈放弃,甚至索性将每日的外出当做了游戏,每每到了一处,便要与我分开来各找各的,专挑险处去玩。
我知道她轻功绝顶,也不好阻止,练儿本就是不太耐得住性子的人,此时没直接对我说出不干了,已是十分的不容易,只好由得她去,自己在适当距离之外时时留心,幸而一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这样一晃眼又是几个月,除了攀岩附壁的功夫精进许多,对华山周围的地貌亦愈发熟悉了之外,所谓的收获,也就是一无所获。
过完了第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岁终后,渐渐入了初春时节,草木萌动,鸿雁归来,桃始花。
这一日,数月来一直默然陪着我任性的练儿,终于开口对我说,说三年之期已满,她这就要遵照师父遗命,去落雁峰道观中寻那贞乾道长,托他转告师公霍天都师父的死讯,问我意下如何。
我看着她,良久,末了微微咬了咬牙,终于道:“好吧。”
这天正好山中湿冷,处处云雾缭绕,很有些阴霾,练儿见我同意了,也不多讲什么,微微一笑,点点头就好似转身要走,我赶忙拉住她说一同前去,却非但没得应允,反被她朝洞里直推,练儿边推边笑道:“去做什么?报个信的事,也不看看你脸色快和这天色差不多了,那么差,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一人还能快些,赶在雨前早点回来不是更好?”
我并不知道自己脸色如何,亦不觉得需要什么休息,可她独自赶路能够更快这一点确实无可辩驳,深山之中气象万千,但呆的久了,这雨雨量如何何时降下大都能心中有数,也只好由得她去,只是再三嘱咐快去快回,切勿耽搁两个时辰之外。
等到目送那身影遥遥离开,才从洞口慢慢踱回里面,却无心休息,只是重又默默站到了最深处的那小石室前。
师父,我承认了您的死讯,该是不该……暗暗发问,明知道是没有答案的,纵然这段日子毫无所获,其实心中那一丝希望之火并未完全熄灭,只是任性却该有所底限。
从十月到现在,自己已拖着练儿在这里逗留了数月时光,她并未抱怨过什么,只是偶尔会独自下山,我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她是去山下小镇面见远道而来的山寨下属,这样的会面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借此好处理一些事物,与外界保持联系。
她已是江湖中人,我却要拉着她远居深山,使她平添不少繁琐麻烦,每每这样想起,就总觉得很对不起她,加之再找下去那可能性确实也太过渺茫,于是只好……放弃了。
纵使再不甘心。
我告诉自己这放弃只是暂时而已,并不意味着就是结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真的说服自己,心中烦躁,索性信步进了石室内,看着这一方凝结了时间般的小天地,莫名的亲切感泛起,才慢慢又静了下来。
石室内还是老样子,和几月前差不多的光景,昏暗依旧,积尘依旧,扫除时原本鼓起决心想要将这里一并打扫了的,但被练儿意外的一搅合,好不容易鼓起的决心就所剩无几,于是又开始不忍,最终还是让这里保持了下来,保持了师父离开时的模样。
摸摸颈间,也许我该庆幸当时的不忍,否则今天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找回平静。
不过恢复了平静过后,又隐隐觉得有些歉疚起来,因为师父素来喜好整洁,若她还在,是绝不容自己的居所变成这般摸样的,如今她不在,她的弟子却任由这里积灰发霉,想来无论生死,都不会是她乐见的。
想到这一层,便有些呆不住了,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是挽起袖来,继续起几月前未完成的事情。
今时今日,做一些事情,心里多少还舒服些。
石室内布局简单,抹干净了那当桌子使的大石墩上的积尘,拖了拖地,再擦拭了几个小物件,剩下的就只有石壁上那个放棉被软席等物的阁龛,一件衣衫也顺手搭在最上面,还是几月前初见到时候的样子。
伸出手,迟疑了一迟疑,还是将那件外衣取了下来,准备一会儿去洗,棉被软席等东西也一件件移动到石墩上,该晾晒的该洗涤的分类开来,待到全清空剩下了阁龛一个框架,就举了抹布想要擦拭干净,谁知道无意中触到龛底,却发现还一个翻盖,翻开来,里面放了一卷羊皮书和一个木盒。
那卷羊皮书是自己所熟悉的,正是当初练儿找出来的笔记,只是比当初又厚了不少,我对它双手合十,默默拜了三拜,再取来打开,见其中添了不少新的武功招法,剑式心得,但关于心情的内容却日渐减少,只余最后一段,字迹潦草,写着——“昨晚坐关潜修,习练内功,不意噩梦突来,恍惚有无数恶魔,与余相斗,余力斩群魔,醒来下身瘫痪,不可转动,上身亦有麻木之感。余所习不纯,竟招走火入魔之祸,嗟乎!余与天都其不可复见矣。”
看了两遍,静静合上书卷,独自发呆,之前都是听练儿描述,这是我第一次见师父自述详情,却原来只是一个梦,就毁了这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纸上简单几句,一声感叹,安静的绝望,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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