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声渐渐远去,但那十二个字仍盘旋在谢容淮的脑海中,他眉头深锁,眼眸深处藏着迷茫的痛色,一时忘记卸下伪装,更换衣物,要知道谢老太师若是看到他这副打扮,非得用手杖狠揍他一顿不可。
这两句童谣十分耳熟,时光仿佛穿越了无数年华,与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重叠。
可他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快到你祖父家了。”薛观海掀开帘子,看到谢容淮一动不动,惊愕的发问。
谢容淮回过神来,对他一笑,“再给你看几眼呗。”
薛观海不好意思的轻咳几声,抓着后脑勺大笑道:“我看够了已经,你快换快换,我听说你家老太爷很严厉,这样的打扮去见他,肯定会被揍死的。”
谢容淮注视着薛观海憨厚的模样,点点头,“好。”
薛观海放下帘子,继续驾车,一边哼着乡间小调,调子明快活泼,像是潺潺的清泠山泉,又似青山中的鸟鸣。
阴霾消散,谢容淮又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温和儒雅。
☆、别有洞天
静山堂前的一场“恶斗”打的十分逼真,谢容淮钦佩双方演技的同时连滚带爬的跑到静山堂门口,“砰砰砰”的砸门,安宁多时的小院终于染上尘喧。
开门的中年男子惊诧的望着站在门外的谢容淮,“七郎?”
谢容淮心底奸笑,表面上不忘抹一把辛酸泪,“桐叔,救我。”他遥遥一指缠住薛观海的混混们。
中年男子一看,登时横眉冷眼,“竟敢在老太师跟前造次!”操///起一把大扫帚冲过去,谢容淮趁机溜进院子里。
静山堂位于桃源镇外围,倚山傍水,环境清幽秀美,庭院里遍地花草,红花翠叶下几只羽毛鲜艳的野鸟在闲散的觅食,坐南朝北的房屋古朴雅致,檐下悬挂有灯笼和风铃,清风中“叮零”声不断,如此种种犹如仙境。
谢容淮深深的觉得祖父比他更懂得享受。
走到屋前,谢容淮没有再前进半步,抹一把脸,变得谦恭和善,欠身作揖道:“祖父,我是容淮。”
良久,屋内才传出脚步声,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搀扶着谢老太师走出屋子,两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谢容淮。
谢老太师如今已至鲐背之年,发须雪白,但身体依然健朗,除了走路时需要借助手杖外,丝毫不显龙钟老态。
“哼。”谢老太师不满的轻哼,用手杖指了指台阶下的人,对少女说道:“这是你父亲。”
少女年华正好,面若桃花,亭亭玉立,又不失端庄淑静,步下台阶,在谢容淮身侧盈盈一拜,“女儿昭姀拜见父亲。”
第一次听见有人唤自己为父亲,谢容淮略有些不习惯,愣了一下,才虚扶起谢昭姀。
刚巧,桐叔带着薛观海和赵元进门,薛观海见到这一幕,一怔。
“那是谁?”对于宁静的静山堂闯进这么多人,谢老太师多少有些脾气。
“在下阅武山庄薛观海。”薛观海在门边行礼。
谢容淮轻声说道:“祖父,多谢有薛大侠,我这一路才能平安抵达静山堂。”
谢老太师审视的目光在谢容淮与薛观海之间来回,半晌,才道:“阿桐,你带他们俩找间屋子休息。容淮,你跟我进来。”
这时,有人叩门,“不好意思打扰了,在下阅武山庄惠河分舵董培,奉堂主之命来请薛堂主。”
谢老太师没闲心管这档事,已折身回屋。薛观海为难的望向谢容淮,有点拿不准主意。
谢容淮说道:“观海,你去吧。没人敢在此地撒野的,你放心。”
薛观海这才与那董培离开,赵元掩嘴笑,这副场景看着怎么感觉那么像妻管严的相公请示自个儿娘子,是否可以出去玩似的。
谢容淮瞪眼笑得跟猴子似的赵元,跟着进屋里去了。
“朝中动作,我已有耳闻。”谢老太师端坐于软榻上,目光清明的望向唯一的嫡孙,“你来此地之用意,我也明白。”
谢容淮注视着他那个便宜女儿静静的上茶,“全凭祖父决断。”
无丝毫怨言倾诉,谢老太师绽颜一笑,搁下茶盏,满是褶皱的手指轻抚身边的匣子,“终究都是我之子嗣,你不怕白跑一趟?”
“怕,”谢容淮坦白道,“我九死一生,难免失望。”
“哈哈,”谢老太师捋须长笑,目光深邃,“谢家历代在朝,权势太大会被皇帝认为功高盖主,网罗罪名构陷满门。你我当年各自节制,却难以抗得过贪婪之心。容恺,是个人才,走正途可辅佐君王治国安邦,留名青史。可惜……”话到一半,不再继续,目光中仍有探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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