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早很早以前,便有感情,可他竟是迟钝到这般地步,今时今日才发觉。
幸好,还未老去,他们有的是时间。
“三更半夜的在街上走,也不怕叫官兵给抓去。而且只穿
这么点衣服,是想冻病了不成?”薛观海数落道,虎着脸拿来帕子擦去谢容淮脸上的鼻涕,又摘掉发丝间不知从哪儿蹭来的枯草屑,“待会儿我叫人收拾间客房出来,你暂且将就一晚上。”
谢容淮老老实实的坐着,任由薛观海折腾。
薛观海将热茶搁在旁边桌子上,瞅着傻呵呵的谢容淮,问道:“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谢容淮抓住薛观海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后者为之一颤。
“观海,我来回答二十年前的约定。”
“小,小谢……”薛观海整个人慌了。
谢容淮垂首,自责道:“是我之疏忽过错,耽搁了整整二十年……”
薛观海连忙摆手,将热茶端到谢容淮面前,“先喝口热茶,驱驱寒,再说。”
谢容淮没动,仰着脑袋看他,“观海,我右手之伤未痊愈,你可以喂我喝吗?”其实手伤什么的早就好了,他十分无耻的想调戏调戏薛观海。
果然,薛观海脸红了,迟疑着不敢揭开茶盖。
谢容淮偷笑,故意咳嗽几声,道:“今晚好冷。”
薛观海清清嗓子,动作僵硬缓慢的揭开盖子,仿佛那是一件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会破碎损坏的珍宝,他看看热气袅袅的茶汤,又看看谢容淮亮晶晶的翠眸,赶忙又体贴的吹了几下,待发觉茶水再这么吹下去要温凉了,咽下口唾沫,狠狠心将茶杯捧到谢容淮嘴边。
谢容淮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坏笑,左手覆上薛观海的手,慢吞吞的喝下冷热正正好的茶水。
“薛堂主,我取来披风啦。”守门小哥蹦跳着回来,一进门却看到那个半夜拜访薛堂主的谢姓男人双眼紧闭,双手耷拉在身侧,软绵绵的靠在薛堂主的胸口,而薛堂主的神色中有极为少见的慌张。
他看出这显然是薛堂主出手了,人才昏过去的,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这……”
薛观海放下茶杯,一手搂起谢容淮,往外面走,对愣住的守门小哥说道:“待会儿我写封信,等天一亮,你让任叔送信去。”
“哦。”守门小哥呆滞的点点头,发现薛堂主是把人往他自个儿的卧房抱去。
什么情况?他百思不得其解。
谢容淮醒过来时,已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毫不吝啬的撒满一地,
落在人身上暖和和的惬意极了。
他抬起头,搁在额头上的帕子滑落下来,正好遮住眼睛。
“小谢,你醒啦。”白布遮挡下,谢容淮只可见一朦胧的人影在晃动,紧接着白布被拿开,一只温暖而有些粗糙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
“终于退烧了。”薛观海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晃得谢容淮一时没反应过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后半夜不许到处乱跑,我可不会再好心照顾你一晚上了。”薛观海哼哼,转身从旁边小几上取来一碗白粥,“来,我喂你。”
薛观海很细心体贴,两口白粥一口切碎的酱菜的喂。
“我昨天……”谢容淮避开递过来的勺子,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的问道:“我似乎晕过去了?”
“是啊。”薛观海夹了一小截酱瓜搁在勺子里的白粥上,又给谢容淮递过去,“你自己都不知道,脑袋烧的有多厉害,话说的好好的就晕过去了,吓我一大跳。幸好我这里有大夫,不然谁大半夜冒着被官衙抓走的危险,给你找大夫去。”
谢容淮眨眨眼睛,吃下白粥。
就当薛观海说的是真的吧。
一碗白粥很快吃完了,薛观海收拾好碗碟,让守在门外的小厮拿去洗,又回到床沿坐着,低下头给谢容淮掖好被角,生怕一个不慎又病了。
谢容淮盯着他,脑海中回响起席衍秋临走前的话语,还有他和薛观海相识这么多年来的一点一滴。昨夜的冲动与热情在一觉之后已经如晨露白霜一般消散无踪,可是心头还残留有一点点的颤动。
长时间的被盯着,薛观海有些不自在,“怎么了,小……”
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人紧紧的抱住,薛观海怔住,隔着衣料,他仍能感觉到谢容淮的体温,还有心的跳动。
他眼眶湿润,颤抖的手指缓缓地靠近谢容淮的后背,将要碰触到的时候又停住,似在害怕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
耳边的轻语,真真切切。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