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便宜了那小子,那日的太阳是半个月来最毒辣的。不过在太阳底下,一切诡异的情景也似乎都如雾气一样烟消云散,烦恼愤怒也只剩下一个:变态教官。
到中午时,我已经确定,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从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基本上离正常是越来越远,而我十八年来笃定的无神论观念也就从午饭时的那声喧闹起,完全的被颠覆!
到X医大之前,我还没吃过这么硬的馒头。头一天早餐我不知就里“吭哧”一口咬下去之后,悬没把门牙交待到那,狂怒中我一把将馒头顺着打饭窗口扔了进去,砸到对墙上的馒头愣是反弹回去打倒了打饭的大师傅,可见其硬度。当然,我立刻就转过脑袋装没事人。想想那时我还小,入学头一天,还不敢表现得太各色。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牙口渐渐磨练到了强于馒头的程度,尤其在死操了一上午之后,就算是猪食,我也吃得挺香。在那一装惨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在优哉游哉的啃着馒头吃宫保鸡丁,心里想着快点吃完回去补一觉——昨晚睡得实在不怎么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外头忽然就嘈杂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从食堂跑出去。
“校门口撞人了~~~~~~~~”
有人大声道。
不太妙!
我心中忽地“咯噔”一下,迟疑地放下馒头。
“去看看?”同桌的杨晨忽然道,脸色也不太好看。
“妈的,不知道怎么着,早起眼皮就在跳。”老陆站起身来,嘀嘀咕咕地说。
我晃了晃头,跟着他们站起来,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都来不及涮涮饭缸就跑了出去。
真的感觉很不好。
门口的那条路直通我们在校外的寝室,而那一年,只有两个系住在那栋老楼里。
早有一群人围在路边,人影憧憧的我们只能看到一辆东风停在路中间。
“是孕妇吗?看下半身像个男的啊。”
“是男生。车轱辘压在胸口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好像还是新生,你看,军装么。”
里圈的围观者嘁嘁喳喳地议论着。
我的腿忽然有点软。
我想我知道是谁。
“叫救护车啊!救护车!能不能把卡车抬开,帮帮忙……”人群的最中心,有人带着哭腔喊道,“帮帮忙啊!说不定还有救!”
尽管带着哭腔,但声音依旧耳熟。
刘小可!
“让开!”身边的杨晨忽然大喝了一声,推开身前的两个围观者,“操他妈的,让开!”
我们三人疯了般的往里挤!
也许还有救……谁也别挡道!
卡车吊开之后,戴德厚的上半身才露出来。血从口里喷出之后,鼓胀的腹腔才扁平了下来。救护车到时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而且是这么惨烈的死亡。
杨晨、陆强和我都是车祸之后才到达现场的,所以警察没太搭理我们。刘小可跟卡车司机还有当时路边的两个小贩都作了详细的笔录。
人世间最惨痛的场面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戴德厚花白了头发的父母悲恸的哭声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头。好几次,我都他妈的想冲出去把那肇事司机给撕个稀巴烂!但不能。
这时候警方的结论已经下来了,说是自杀。几个证人,包括卡车司机和刘小可在内,的口供都很一致,当时刘小可,戴德厚和另外几个过横道的同学站在路中间等绿灯,那卡车的前轮都已经驶过去,戴德厚不知道怎么,忽然往前走了两步,扑倒在了后轮下。时间拿捏的如此之准,警方认为他应该是策划了许久。
作为他自杀的另一证据就是,他扑上去之前的回头一笑。同在路中间等绿灯的行人都看到了那诡异的笑容。
我一直都不能相信,宽厚纯朴的老戴有什么理由去自杀?!每当想起,我就想仔细问问刘小可,到底当时是什么场面,可自从车祸的那个中午,刘小可就请病假回了本市的家里,人影不见。虽然心中隐隐在怀疑,但毕竟我和老戴其实并不熟,开学三个星期,除了因为都来的早些,包括杨晨老陆孙海清在内,我们聊过几次天外,并没有更多的接触。对于警方这板上钉钉的结论,我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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